金手指是深宫老嬷[红楼]: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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压抑着笑意,拉着阿沅的手拍拍她的手背,又叮嘱了几句,便带着长安大步出了永寿宫。

    阿沅则目送水琮背影消失了,才回头看向佛堂里温氏的牌位。

    刚刚水琮询问那句‘你母亲姓温’时的怪异表现,哪怕掩藏的再好,也被阿沅瞬间捕捉到了。

    只是……为什么呢?

    ‘温’这个姓氏,难不成对皇帝来说有什么特殊意义么?

    阿沅想不通,但她总有种莫名的直觉。

    或许原著的母亲温氏,当初在京城所谓的‘难产而亡’,里面藏着不得了的真相。

    温氏难产而亡,林焕狼狈回到姑苏,明明满腹才华却甘愿平庸,不思科举……这怎么看怎么觉得有问题,若林焕当真无心科举的话,当初又怎会千里迢迢的上进赶考呢?

    水琮回了乾清宫便换了身素净的衣裳。

    北静郡王是长辈,他作为皇帝无需守孝,但为他换一身素色衣裳却是应该的,毕竟北静郡王年轻时确实为朝廷立下了汗马功劳。

    如今安王所镇守的西北要塞,当年便是北静郡王镇守之地。

    安王之所以能够那么平稳的接过军权,便是因为有北静郡王在背地里支持,哪怕得了水溶做嗣子,北静郡王也没有将手里的势力留给这个便宜儿子。

    所以……

    不仅太上皇看重北静郡王这个弟弟,如今的水琮,对这个皇叔也很是尊敬。

    水琮腰带还没系好呢,就听宁寿宫来报,说太上皇也不大好了。

    “怎么回事?”水琮蹙眉,也不等长安来服侍,自己接过腰带,一边往外间走一边迅速系上腰带:“可曾传太医?”

    “太医们已经过去了。”长安拎着玉佩和荷包跟着后头追。

    太上皇得知北静郡王过世的消息,当时就捂着胸口跌坐了下去,脸色也十分的苍白,宁寿宫赶忙传唤了太医,水琮刚吩咐了亲信前去吊唁,转头就听闻说宁寿宫传了太医。

    茶水都没喝一口,便立即去了宁寿宫。

    路上还不忘吩咐长安:“你快遣了人去将周老太医请进宫来。”

    太上皇如今这年岁,一个不好就醒不来了。

    水琮对太上皇的感情虽然很复杂,却从未盼过他死,这会儿听说太上皇倒下了,第一反应便是派人去宫外请周锡儒,不管周锡儒有没有办法将人救回来,至少多一分希望。

    水琮到达养性殿的时候,里面正人来人往,却不显得乱糟糟。

    太上皇御下极严,哪怕到了这时候了,那些太妃们也没能擅自到养性殿来,也避免了冲撞,不等长安通报,水琮便大步跨过门槛,快步往东暖阁而去。

    一群小太监正跪在东暖阁的门外,随时等着差遣。

    而东暖阁内的外间,好几个太医正头靠头地说这话,手里还拿着好些纸张,纸张上面字迹有些潦草,墨迹未干,显然,这是几个太医刚刚拟的方子,这会儿对了对,正在讨论太上皇的脉案。

    见到水琮进来了,赶忙跪地行礼:“微臣叩见……”

    “免了。”

    不等他们跪下,水琮就挥了手,一阵风的进了内间。

    太上皇闭着眼睛躺在床上,踏板上跪着贴身伺候的大太监陈序,他是太上皇小时候便带在身边的太监,后来年纪大了,便被安置在宁寿宫内荣养,平素养性殿里也用不上他伺候,只需偶尔来陪太上皇说说话,如今太上皇倒下了,他便不顾劝阻的亲自来伺候了。

    “奴婢给陛下请安。”陈序给水琮磕了个头。

    “陈伴伴快快起身。”

    水琮亲自弯腰去扶,他们这些皇子,包括当年的太子对这位老太监都挺敬重,太上皇严厉,经常他们因为功课被训斥后,都是陈序安慰他们。

    所以如今哪怕陈序已经荣养,水琮对他也依旧态度和煦。

    陈序踉跄着直起身子,长安赶忙上前想将他扶着站起来,却被陈序拒绝了:“不必不必,奴婢眼睛不好了,跪着能看得清些。”

    说着,他回头看向床上的太上皇,神情担忧不已。

    水琮也不强求,便坐在床沿,摸了摸太上皇的手背,只见他的手背冰凉,手指无力,若非胸膛还有起伏,水琮甚至都怀疑自己摸到的是一具死尸。

    再看太上皇的脸,苍白,憔悴,因为多了一道疤,而显得格外狰狞。

    花白的头发,满脸的皱纹。

    这会儿躺在床上昏睡着,没有了醒来后那满身的气势,水琮才发觉,太上皇竟然看起来这样的瘦弱,被子盖到胸口,里衣的领口微敞着,露出的胸口皮肤上竟然还有一些褐色的老人斑。

    原本抚触的手变为了轻轻地拢着。

    就连曾经觉得坚实有力的大掌,如今握在手里也成了干枯的一团。

    就这样静静地坐着,一直等到周锡儒来了,才起身让开位置,叫老大夫给太上皇把脉,赵太医一行为首的太医将自己诊断出的脉案递给周锡儒,他们已经得出了一个统一的答案,药也已经在炉子上煎了,这会儿周锡儒来了,也只是请他掌眼而已。

    周锡儒的到来也只是安定了水琮的心,但赵太医他们的方子已经对症,也就没改,只叫人赶紧开了药来,又亲自给太上皇施了针。

    这一晚,水琮在宁寿宫陪了太上皇一整夜,一直到次日清晨,长安他们捧着朝服过来,伺候了水琮换上朝服,才千叮咛万嘱咐地离开了宁寿宫。

    在走过皇极殿的时候他顿住了脚步。

    水琮仰头看着这座巍峨的宫殿,想来……很快,这座宫殿就用不上了。

    “陛下,上朝的时辰快到了。”长安小声地催促着。

    水琮这才重新迈开腿,往宁寿宫外早已停放好的御撵走去。

    如今朝中最重要的事便是江南水患,不过户部的赈灾银子已经拨了下去,江南那边只需要如三年前一样修补河堤,抚慰灾民就够了,那赈灾银子大部分还是修建堤坝的银子。

    早朝谈完了江南水患之事,便说起了北静郡王的丧仪。

    对于这位老王爷,水琮自然是给了极大的恩典,唯一争执不休的,便是北静王世子水溶披麻戴孝这件事,毕竟水溶的亲爹太上皇还活着呢,如果水溶为北静郡王披麻戴孝,是否有大不敬之意。

    前头那几个过继的王爷,都是在老王爷死之后过继的,都没经历过这样的事,如今礼部的大臣也麻爪啊,可真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了。

    水琮在朝会上没表态,私心里却觉得水溶应该主动请求披麻戴孝。

    毕竟都已经过继出去了,严格意义上来说,水溶已经不是皇子了,他只是一个普通的宗室子弟,是未来的北静王,他既得了北静郡王的爵位还有老王爷家产,就该为老王爷送终。

    然而,水琮到底年轻,没缓过神来,从始至终都没露面,自然也就不会主动上奏为北静郡王披麻戴孝。

    这一下子,不仅水琮对水溶的评价低到谷底,就连北静王妃也很愤怒水溶的无情,原本北静郡王还交了点残存的势力给她,让她交给水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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