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怜: 24-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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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当众给姐姐泼脏水,故意引导父皇怀疑……姐姐不生气么,怎么也要出气回来才是吧?这种场合,都不需要姐姐说什么,只要去观礼就足够让她抬不起头了。”

    枫黎顿住脚步,面色复杂地看了他一眼。

    她问:“若有一日我也如她一般,殿下也是抱着这样的心态去观礼么?”

    姜昊玉一怔,嘴唇蠕动了一下。

    他好像说错话了。

    可他的初心只是希望枫黎出气,又有些委屈。

    枫黎收回落在她身上的视线。

    瑞王虽是皇上的亲弟弟,但性子一点儿也不像皇上一般稳重。

    听闻他是个酒鬼,每次喝醉了都会大发酒疯,在王府的人全都苦不堪言。

    嫁到王府,又能是什么好事。

    阿娜是和亲公主,至少在明面上,担当者两国和平的大任,却被赐婚给了这样一位王爷,且瑞王比阿娜大了二十余岁……

    哪里是双方平等地和亲,更像是警告和打压。

    枫黎知道皇上作为一国之君,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国家。

    就像战场上,有时候她为了赢得最后的胜利,会选择牺牲小部分士兵一样。

    可她做不到对一个被牺牲的人落井下石。

    同样是为国付出,对牺牲的战士,所有人都能做到尊重、敬佩,谁都知道中伤他们是不对的;

    而换成和亲公主,很多人却装聋作哑,看不到那些女子背后的苦难了。

    又或许是她想得太多了吧。

    阿娜对于大燕来说,是和亲公主也是敌人。

    面对敌人,态度差些倒也正常。

    “殿下,是我失言了。”她微微欠身,收拾好自己的情绪,“我只是觉得阿娜公主为了两国和平牺牲自己,不应该受人嘲笑。”

    姜昊玉小声辩解:“只是嫁人而已……”

    “只是嫁人,那殿下为何觉得,我只是观礼就让她抬不起头?”

    枫黎言辞并不激烈,但一下子就说到了重点。

    姜昊玉抿唇,眨巴眨巴浮出了水光的桃花眼。

    他嘟哝:“哎呀,反正我说不过郡主姐姐,我就是气不过,想为姐姐打抱不平,这才口不择言,说得是过分了些,但郡主姐姐……”

    说着说着,眼里的水光更是明显了。

    “就知道说我。”

    枫黎被他想承认错误又不好意思还颇为委屈的模样弄得翘了下唇,微沉的心情回升了些。

    她叹了一声,抬手摸了摸姜昊玉的头。

    “我知殿下是想让我撒撒气、开开心,但……”

    她们同病相怜,又怎么笑得出来呢?

    就连“同病相怜”这几个字,她都不好在宫中说出来,怕叫人听去了乱传闲话,引人多想。

    姜昊玉却低声开了口:“我知道,郡主姐姐不想留在宫中。”

    他想从枫黎脸上看出变化,却无果。

    “宫中是规矩多了些,若不是舍不得母妃与皇祖母,我也不想在宫里。”

    枫黎无声地宽了宽心。

    她总觉得姜昊玉有点儿言外之意,但又不是很能确定。

    她避而不谈,只笑道:“各处有各处的好与坏,哪里有十全十美的呢?时候不早了,殿下再不回去,淑妃娘娘怕是要担心了。”

    “好吧。”姜昊玉撇撇唇,但没立刻走,又宽慰道,“不是说阿娜公主是输给呈王才会来和亲的嘛,愿赌服输,姐姐不用为旁人太过忧心。”

    她若是男人,就能获得更多朝臣的支持……未必会输。

    枫黎在心中说完,又略带自嘲地笑了笑。

    她跟阿娜,不过是五十步笑百步,谁又能笑话谁呢。

    她兴许还没有阿娜那么高尚,若她被当成弃子,虽不会叛国,但也绝不会再抓住一切机会为某些既得利益者扫清障碍——来大燕了,还想着帮耶律丹牵制住她的脚步。

    “说起来……”她笑看姜昊玉,“殿下怎么知道阿娜公主是输给了耶律丹的?”

    姜昊玉别开脸,耸耸肩膀:“我也是听下人八卦,不一定是真的。”

    “是么。”

    枫黎笑意轻快,一副没当回事的样子。

    她冲姜昊玉欠身:“殿下,我有些事,就先走一步了。”

    许是最近烦心事多,她变得多愁善感起来了。

    突然想让陈焕帮她在阿娜与瑞王的婚宴上给阿娜带句话——

    我们还有机会在战场上见面么?

    她以前不会做这种无聊的事的。

    从前,只觉得跟阿娜棋逢对手,现在更觉得有种难言的悲哀。

    就好像有个巨大的罩子、有只无形的手死死地压在身上。

    不知是不是她多愁善感了。

    “绪白,你说……如果我留在京中,为女子为官开疆扩土,是不是也挺有意义的?”

    绪白与她无话不说,自是了解自家郡主如今的处境。

    皇上防备、殿下笼络,敌人更不用说,郡主永远不回北地才好呢。

    就连郡主的亲生父亲……

    从没有人支持郡主。

    她很心疼,见枫黎这样,眼眶都是一软。

    郡主在北地时,哪儿会像现在一般,时不时地敛起眉头面露愁绪?

    没有战事,不用有性命之忧,身上不再背负着重担……

    想得却更多了。

    她问:“郡主妥协了吗?”

    “去去去。”枫黎瞪她一眼,“什么妥协,我可不喜欢这个词,只是万一皇上怎样都不肯让我回去领兵,总得想想后路,狡兔还要三窟呢,只有一个准备总归是不够。”

    “但郡主以前不是跟我说,天塌下来都绝不低头么。”

    “罢了罢了,走一步看一步吧,反正我才二十,且熬着呢。”

    枫黎拍拍绪白的肩膀,又拍拍自己的胸口。

    她笑道:“我这好体格,把想留我的人都熬死不成问题。”

    “呸呸呸,郡主怎能把死啊死的挂在嘴边。”

    绪白跟着笑了,快步追上枫黎。

    “我有事要吩咐陈公公,你去问问他在哪。”

    枫黎刚说完,就听见了个细微的声响。

    对方离她们有段距离,且刻意放轻了力道,但她常年练武,听力异于常人,还是发觉了。

    而声音的方向……应是贵妃宫中后面的小门。

    她立刻冲绪白无声地“嘘”了一下,竖起耳朵细细地寻。

    手掌平行于地面,往下压了压,示意绪白停在远处不要妄动。

    她自己轻手轻脚地来到岔口旁,捉住了一闪而过的背影。

    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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