鸾镜花枝俏: 80-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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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忘了。”

    太后转过脸,看向众人,“这是永州太守之女赵月儿,哀家在永州时常伴哀家身侧。”

    永州太守之女,进宫又是为何?

    没人去问这个问题。

    赵月儿笑意盈盈与六宫嫔妃见礼,落落大方,不见生怯。

    太后回宫这日,因后宫中皇子公主,心绪尚佳。

    待众人散去,太后一路风尘,面容就生出疲惫之色,她倚着凭几,赵月儿自后,为太后轻揉额角,眼底心疼,“太后不舒服,不如月儿去传嬷嬷请太医。”

    太后身子还算康健,只是永州距上京甚远,跋山涉水,她便有些吃不消了。

    “哀家无事,歇息一日就好过了。”

    赵月儿叹息一声,“太后于月儿有大恩,月儿视太后犹如生母,容月儿多嘴,太后不该回这京城。”

    殿内静悄悄的,炉内燃着一缕幽香。

    皇宫繁盛,子孙绕堂,看似富贵荣华,其乐融融,实则是假仁假义,虚与委蛇,每个人脸上都带了一层面具。

    赵月儿去扶太后的手臂,眼眶闪出泪意,“太后劳累至此,月儿实在心疼不忍。”

    “哀家何尝不知。”

    太后望着那盏香炉,皇帝是她亲生的儿子,萧家又是她的母族,手心手背,割去哪块肉不疼!

    她不再去想那个不让她省心的侄女,吩咐月儿去倒盏水,月儿下榻,去取热水煮茶,放到太后手边。

    太后饮入喉中,缓下干涩,见月儿又要为她取蒲扇清凉,顿时哭笑不得,“行了,哀家又非要你进宫伺候哀家的,过来陪哀家坐坐,说说话。”

    她那个侄女一心为何皇后荣华富贵,与她通信,十句离不开九句请她劝导皇上,渐渐让她心凉。而她生养的皇帝,丰满羽翼后,也对她这个母后心生芥蒂,唯有月儿这个孩子陪在身边,懂事妥帖,合她心思。

    月儿没依太后,仍去取了蒲扇,她故作嗔怨,“太后畏热,怕是没等月儿歇一会儿,您又开始念叨天热,害得月儿还得再多跑一回。”

    这丫头养得久,脾气也大了。

    太后似恼不见恼意。

    月儿扇风时,见太后鬓发间生出的缕缕白丝,心尖泛酸,四月前,太后收到宫中那封信,就时常夜中难免,银丝也越来越多,她心疼,却无可奈何,这皇城之事,远远比她这个太守府庶女的无奈更多。

    ……

    翌日天明,太后传话六宫不必过去问安。赵月儿去了永和宫通传太后的意思,她见到宓妃,先做了礼,明裳微笑着吩咐宫人给赵姑娘赐坐,赵月儿推拒了宓妃的好意,她望着宓妃看她清亮的眼珠,不由生出几分好感,态度随之多了些恭敬。

    “太后娘娘思念皇子公主,请宓妃娘娘携皇子公主前去寿康宫。”

    太后娘娘是要见皇子公主,还是要见她?

    六宫也不只有明裳这养着皇子公主,明裳想到昨日迎太后回宫,她不是没察觉出,太后在有意压她,她眼底划过一抹担忧。

    她敛起心绪,“有劳月儿姑娘告知本宫。”

    她想了想,见赵月儿衣裙尽是玫瑰花样,正好自己做了玫瑰熏香,吩咐月香取来,送与赵月儿,“本宫自己做的,不知月儿姑娘可否喜欢。”

    赵月儿昨日入宫后,一早就有嫔妃要与她亲近,私下送她许多珠宝首饰,赵月儿不喜这些,宓妃娘娘却是妙人,送她玫瑰熏香。她低头瞄一眼自己衣裙的玫瑰花样,不得不赞服这宫中女子的心思。

    她没有推拒,收了宓妃的好意,请身离开。

    待赵月儿走了,月香见娘娘愁眉不展,道:“不如奴婢去乾坤宫请皇上,有皇上在,太后总不能为难娘娘。”

    “不可。”明裳摇头,让他们谁也不准去乾坤宫报信,倘若因这点小事,就劳烦皇上,天长日久,那位总会生出厌烦。她养着绥儿安儿,太后总不能轻易就将她如何。

    明裳乘上仪仗,去了寿康宫。

    到了宫中,仍是赵月儿引她去见太后,太后问她皇子公主离开永和宫可有哭闹,明裳一一柔笑答话,很是温顺,太后又让她把皇子抱过来,乳母抱着绥儿到太后面前。

    太后摸着孙儿的额头,昨日她已看过后宫嫔妃所生的三位皇子,从相貌上看,确实只有宓妃生的皇子肖似皇帝,这眉眼有九分相像。

    她抬眼去看宓妃的衣着,如昨日一般,这女子容色艳丽,与她请安时,总穿得这样素净。

    规规矩矩地坐着,眼神干净,面庞柔和,又诞下两个皇嗣,单论这些,太后无不满意。

    便是在这时,殿外的宫人通传,“禀太后娘娘,圣驾过来了。”

    在听到这声通传后,太后脸上尤有的笑容淡下。

    明裳眸色惊讶,也在想,皇上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

    李怀修到内殿后,与太后请安,他看一眼那女子,待宫人摆下圆凳,他掀衣坐下身,笑道:“儿子刚下朝,过来看看母后。”

    殿内乳母抱着的安儿咯咯笑了两声,打破凝滞,太后不咸不淡地白了皇帝一眼,何时看她不可,非要赶在宓妃在的时候。

    太后懒于说破皇帝的心思,明裳见此,知晓自己不合适再留下去,起身福礼,带着绥儿安儿出了内殿。

    待宫人都下去了,太后也没让赵月儿留下,内殿只有母子二人。

    太后才忍不住道:“哀家不过叫宓妃过来说说话,皇帝这就急着过来,是怕哀家吃了宓妃不成?”

    李怀修面容平淡如常,“母后多虑,儿子是怕宓妃性子得罪母后。”

    倒底是不是她多虑,太后如何不知,“你啊,哀家自己生出的儿子,如何不知你的性子。”

    李怀修不想再多提宓妃,他扶着太后的手臂,走去窄榻,上面摆着一盘棋子,他道:“儿子今日无事,陪母后下下棋。”

    母子二人坐下,李怀修见太后面容尤有惫色,又道:“儿子听闻母后在永州近来时有疲乏,永照在民间寻了一位名医,儿子已让他入宫,后午给母后看看身子。”

    太后轻叹一声,“哀家什么病,哀家自己清楚。”

    李怀修捻过拇指的扳指,抿唇未语。

    母子二人一时无言,殿内沉寂下来,唯有玉石落子之声,赵月儿早把小窗支了透气,窗外传进几声清脆鸟鸣。

    太后良久才开口:“哀家并非不喜欢宓妃。”

    “只是你身为皇帝,因一女子而废这么多心神,终将是大害。”

    李怀修拿起手边的茶水,眼皮子动也未动,只漫不经心地道了一句,“儿子知晓。”

    却不知是不是真的知晓。

    离宫数年间,皇帝棱角日渐锋利,早已非当年她身边唤她母妃的皇子,她的这个儿子,性子不像先帝,倒肖似世\\祖\\爷,十分有主意,又雷厉风行。

    太后无奈地放下手中棋子,“哀家知道你不喜听哀家唠叨这些,哀家言尽于此,也有些累了,你要忙着朝政,不必勉强自己来陪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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