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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米文学www.damiwx.com提供的《鸾镜花枝俏》 50-60(第5/32页)
着的药纱,这是昨儿外面郎中开的民方,即便无法根除脸上的疹子,敷上这药,也是能压制住体内湿邪,保证数日不再生疹。
待那墨绿的药汁擦得干净,柳美人迫不及待伸手抚了抚侧脸,对着妆镜左右照了又照。
妙清呼吸紧张,看清了主子干净如初的脸颊,惊喜地瞪大了眸子,“主子,这药当真有用!”
柳美人拂开发鬓,仔细看向耳后的肌肤,光华白皙,与寻常无异,她眼睛亮了起来,又想到什么,不快地拧了拧眉,“可惜只能维持几日。”
不过只这几日,也足够见到皇上,待再生疹子,再敷上药汁便是。
连日的阴霾扫了大半,柳美人不愿浪费这大好的机会,如今后宫杨贵嫔生下公主,张贵人有孕,她身子又无大碍,再侍寝两回,定能怀上皇嗣!
柳美人志在必得,翌日也不再告假,早早去了坤宁宫问安。
殿内撤下了一人位子,姜嫔扶着宫人进殿,余光有意无意扫了一眼,却是什么都没说。
没人敢去提离了宫的陈宝林,今日瞧见许久不见人影的柳美人到了坤宁宫,嫔妃们对视一眼,将这话头牵扯到了柳美人身上。
柳美人有今日遭遇,与徐答应脱不开干系,数月前,柳美人虽不是六宫最受宠的嫔妃,因旧日柳侧妃之故,得皇上几分怜惜,六宫谁不笑脸相对,何其风光,而今不似从前,杨贵嫔与张贵人接连有孕,宓才人又圣眷正浓,孟氏女入宫,御花园的花换了一茬又一茬,皇上怎会还记得柳美人是谁。
徐答应看柳美人最不顺眼,倘若不是因柳美人,她怎会无缘无故被皇上禁足,解禁后,柳美人一连数日称病不出丽景轩,起初她疑心柳美人又在耍什么手段争宠,过些时日,发觉丽景轩毫无动静,太医倒挨个换了一个又一个,她有心打听,丽景轩上上下下守口如瓶,嘴严实得紧,今儿见到柳美人进来,除却面容憔悴,身形消瘦些,确实看不出有什么大病,
柳美人一进殿,徐答应就翻了个白眼,“嫔妾请安数日不见柳美人,还以为柳美人是忘了这宫中规矩,不将皇后娘娘放在眼里呢!”
柳美人退了疹子,心情正好,也不理会徐答应话里的机锋,掩唇轻咳两声,仿似极为虚弱,“前些日子吹风受了寒,身子不适,让徐答应担忧了。”
谁会担心她啊!
徐答应被柳美人恶心的晦气,她眼眸轻翻,止了话音,懒得再理会柳美人。
明裳眼眸仿似无意掠了瞬柳美人的双颊,待看清肌肤的细白,她微蹙起眉尖儿,轻抿唇角,收了眼光。
柳美人的病生得古怪,痊愈得也古怪。刚过年关,天尚且寒冷,月香从外面进殿,裹挟了一身寒气,她搓搓双手,跑进内殿,脸有愧色,“丽景轩瞒得严实,奴婢没能打听到消息。”
这也在明裳意料之中,柳美人看重此事,知晓内情的人自然都是自己亲信。
明裳指尖卷着绣帕的花样儿,眼底眸色微闪,柳美人究竟是否治好了她的脸,一试便知。
柳美人心急,总要比她耐不住性子。
……
乾坤宫
全福海这才向皇上通禀陈宝林离宫一事。送出宫的人回话,陈宝林临出宫门,不知从哪得的消息,知晓了府上近况,父亲入狱,不日斩首,陈宝林当即眼前发晕,软了双腿,哭喊着要求见皇上,看着的小太监哪会由陈宝林哭闹,强押人进了轿撵,送出宫门。母家失势,陈宝林剩下的日子留在寺中干粗活差使,又怎会好过。倘若陈宝林识趣,本本分分地守在宫里,还能有一条活路,只可惜她太过自负,自以为天衣无缝,又怎能瞒得住皇上的眼。
御案堆积了一日的奏折,李怀修揽袖持笔,眼目淡淡地批阅了几个字。半晌不听人开口,全福海觑着皇上的脸色,怀疑皇上压根儿没把陈宝林放在心上,想来也是,陈宝林不论家世相貌,还是性子才学,都不值得皇上在意。
他便没再提这茬。
良久,李怀修搁置了批阅奏折的紫檀朱笔,轻捻扳指,“传旨,三日后由大理寺行刑。”
全福海心口一怔,额头冷汗滚下,躬身应了声。
他吩咐下去,回来伺候时,见皇上已经批阅完了御案的奏折,正提笔在宣纸上作画,画的是凌霜寒梅,全福海脑中搜罗一圈,也没明白皇上这幅画的意思,他干脆不再揣测,反倒记挂起另一桩事,犹豫许久,仍是说出了口,“皇上,近日承明宫中接连请了几回太医,奴才听闻,贵嫔娘娘的身子似乎不大爽利。小公主也大抵是受生母影响,夜中有时也会哭闹几个时辰。”
李怀修俯身作画,淡着的脸色直到听到最后一句,才稍有变色,他拧起眉宇,叫人看不透眼底的暗色,“太医如何说?”
全福海听到这,才松了口气,自己这话是传对了,皇上命他亲自去知画斋传口谕,他便觉得不对,皇上待陈宝林一向 不去理会,为何吩咐他去办这桩事,直到经过承明宫主殿,多问的一嘴,有几许了然,皇上真正在意的,是刚下生不久的小公主。
皇上面上不显,心中却是极为在意皇嗣,毕竟是皇上的骨血。杨贵嫔生产后性情忽变,闭门不出,倘若是以前,定能揣摩几分圣意,知晓该怎样请皇上过去,皇上不喜杨贵嫔的做法,谁让杨贵嫔仍是小公主的生母,皇上待杨贵嫔的情分,也因这个孩子,较于从前,多了几分。
这夜,圣驾去了承明宫。
承明宫
今日小公主哭闹得久了,杨贵嫔便要乳母将公主抱来,自己亲自去哄。
小公主不到月份生产,胎里不足,生下就皱皱巴巴,养了些时日,脸蛋才多了些肉,仔细能看出眉眼间与杨贵嫔有些相似。她低敛眉梢,温柔地碰了碰小公主的脸蛋,似是感觉到母亲的爱抚,小公主嘴鼓了鼓,终于不闹了,睁着圆溜溜的眼珠,好奇地看眼前的女人。
这时,殿外宫人传话,圣驾到了承明宫。
闻言,杨贵嫔眸子微亮了下,她揪紧了被角直起身,手心抚过发鬓,问云秀她模样如何。生下小公主后,杨贵嫔身子大损,加之府上送进的那封家书,以至于她整日茶饭不思,憔悴许多,也只有见到女儿,才会露出些许笑容。
云秀心酸地险些落泪,她上前去扶杨贵嫔,“主子姿容绰约,不施脂粉也甚是好看。”
纵使知晓云秀话中夸大,杨贵嫔也因这句安抚,而轻松许多。
没有女子不看重自己的容色,尤其在这深宫里,女子如御花园中的花,倘若开败了,只有被宫人挪出换上新种,赏花的人更不会在乎,那些凋零的花朵。
杨贵嫔不知自己怎会变成今日这番模样,从前的自己何等高傲,怎会如今日这般自怜自艾。
她整理好心绪,因身子不便,不必到宫外接驾,待李怀修进殿,她低敛眉眼,安安静静地福礼。
素净苍白的脸色,与孕中只为争宠,满心算计的女子判若两人。
李怀修淡淡点头,让她不必多礼。
殿内很静,伺候的宫人自觉退出了内殿。不知为何,杨贵嫔生产时九死一生,分明有无数话语要说给眼前的男人,可现在,竟不知如何说出口。她动了动唇,鼻尖竟酸涩难忍,落下两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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