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室日常: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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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的时候,纪兰芷本来想留在学府等待徐昭,偏偏半道上,刘管事忽然为难地请纪兰芷借一步说话。

    “二娘子,实在对不住,我家郎主伤重在床,似乎气息将绝,他说了,旁人信不过,唯独信您,他有几句肺腑遗言,想同你说说……”

    刘管事照葫芦画瓢,把主子要他传的话,一五一十全和纪兰芷说了。

    明明主子气息尚稳,看着也不像是将死之人,难道只是想用这种招数,骗纪家二娘子见一面?

    虽说此招有点下作,但主子非要见人,他一个奴才又能置喙什么,只得招办。

    哪知,纪兰芷听到这话,心里慌得要死。

    即便她今日与徐昭有约,但死者为大,她总得见一见谢蔺的。

    战场上危机四伏,刀枪无眼,谢蔺一介文臣难免受伤……

    若他真的有个不测,谢如琢该如何是好?纪兰芷明白,这是她和二哥之间的小秘密,唯有她能被谢蔺托孤!

    想到这里,纪兰芷咬牙,给看守幼学的门房传话,她有事要送谢如琢回府一趟,若徐将军来寻,请他在谢府外的茶楼稍待片刻,纪兰芷忙好后自会前往。

    叮嘱完,纪兰芷一脚踏上谢如琢的马车,同受惊的小郎君说:“我送琢哥儿回家。”

    她没有把谢蔺的伤情告诉谢如琢,既然刘管事都没和小公子说,那必然是得到了谢蔺的吩咐。

    父亲用心良苦,不想小孩子担心,纪兰芷也没有拆穿谢蔺的一片仁爱慈心。

    到了谢府,刘管事告诉谢如琢,郎主已经回家了。

    谢如琢欢喜,吵着要去见父亲,但刘管事和纪兰芷一同拦下他。

    纪兰芷:“你父亲要同姨母说几句话,等我们谈好了事,琢哥儿再去见他,好吗?”

    谢如琢很听纪兰芷的话,虽有点遗憾,但也乖巧点点头。

    他其实有些高兴,至少他敬爱的父亲,以及依恋的纪姨母,都在自家的府邸里-

    刘管事指点纪兰芷前往谢蔺的院子。

    谢蔺自小一应家事亲力亲为,他没有被人伺候的习惯。

    浣衣做饭的仆妇侍从,除非有主子吩咐,否则不会来谢蔺的院子碍眼。

    因此,偌大的院子悄无一人。

    纪兰芷沿着清幽的石阶,踏着一地堆叠的厚雪,走向寝院。

    不得不说,谢蔺的院子实在寡素,没有什么怡人的造景,沿途只看到几株木樨花、几丛潇湘翠竹、一棵高大的腊梅。

    隆冬天黑得早,暮色沉沉,雪天霞光绯红,照出天尽头几颗碎星。

    纪兰芷身上的橙红骑袍被霞光余烬点燃,更添一层触目惊心的火色,明丽得不可方物。

    有她在的地方,便是再清雅的竹园,也被她带累得艳光煌煌。

    还没等纪兰芷敲响房门,她先一步闻到浓郁的药汤清苦味,以及若有似无的血气。

    许是谢蔺身负重伤这件事在脑海中先入为主,纪兰芷不免幻想谢蔺气若游丝的情形……纪兰芷受过二哥照顾,她私心不想谢蔺出事。

    想到好人不长命,纪兰芷不免心中有几分苦涩,鼻腔也针扎似的刺痛,泛起一点酸楚。

    “二哥,你还好吗?我进屋了?”纪兰芷下意识这般亲近地呼喊谢蔺。

    半晌,屋里传来低哑的嗓音。

    “进来。”

    纪兰芷推门而入,进屋的一瞬间,连同风雪卷入。细白的雪粒子一落到毡毯便融化成水渍,消弭不见。

    纪兰芷怕谢蔺吹到风,连忙关门。可门板略微松动,还是会被寒风推撞,纪兰芷无奈,只能给房门上闩。

    她偷眼打量了一下内室,果真寝室也和谢蔺本人一样,只有用于安睡的床榻、临摹碑帖的桌椅、一个乌木衣柜、两三个放旧物的箱笼。

    如今谢蔺贵为宰辅,俸禄颇丰,莫说每月都有公中的银钱,便是一年四季也有光禄寺派发的荤肉与禄米,加上乾宁帝时不时落下的赏赐,谢蔺的家宅倒不至于穷困潦倒。而他用物朴素简单,完全是因为自己不好奢靡。

    纪兰芷抖了抖衣袍上沾染的霜寒,小步上前。

    寝室安静,一扇山水六折屏风挡住青幔架子床,透过零星的烛影,纪兰芷看到倚在床榻上的那一抹清绝身影。

    谢蔺似乎换了一身宽松的衣,他端药饮用,脸颊侧影打在屏风上,浓墨重彩的几笔。

    纪兰芷走近谢蔺的时候,他刚好放下药碗,碗底还有一点药渣。

    谢蔺要下地,把瓷碗放到桌上,纪兰芷先他一步接过汤碗:“我来吧。”

    纪兰芷放好碗后,再次坐到谢蔺的身边。

    男人脸色苍白,乌发凌乱,发上的白雪消融,濡湿了青丝,把发尾染得更黑。

    他似乎真的受累,唇瓣没有血色,刚要开口说什么,又抬袖一阵咳嗽。

    纪兰芷不免担心地靠近。

    她抬手,帮谢蔺擦去额头的汗,嘟囔:“二哥身体这样不好,要不要唤个太医来瞧瞧?我还当你得好些天才能回府,没想到这么快就回来了。您是为了陪如琢过年吗?我知道你疼爱孩子,却也不要折腾自己身体……刘管事说您时日无多,吓了我一跳,可看您的样子,一时半会儿应该死不了吧?”

    纪兰芷不敢断定谢蔺的伤势,看着轻微,万一人家受的是内伤呢?

    况且谢蔺从来内敛,不会把情绪显露于外。她怕他今晚死了,都可能没人知道。

    谢蔺瞥了一眼纪兰芷身上骑装,眉心微蹙,唇角轻扯出一点冷笑。

    既知他伤重,还惦记着今晚与徐昭相约的跑马幽会吗?她分明、分明没有良心,一点都不记挂他。

    谢蔺:“你今晚……与徐昭有约?”

    纪兰芷没注意到谢蔺语气里的冰冷,听他直呼徐昭其名,只当谢蔺和徐昭不熟,方才没有客套喊一句“小徐将军”。

    纪兰芷想着,她和徐昭的私情早晚要公之于众,不求得到谢蔺的祝福,但求他的谅解。

    毕竟谢蔺和她早没有瓜葛,却还是生育了一个孩子。

    她没必要为谢蔺守节,还是要寻下一家好婚事的。

    谢蔺此人虽冷,却也是个善心人,不至于对纪兰芷恶言相向,用一句民间的粗话就是……他管不着前妻的事,也不能占着茅坑不拉屎,耽误她寻觅嫁婿。

    想到这里,纪兰芷含笑点头:“是,我与徐昭……与四郎情投意合,想来好事也将近了。我曾和二哥说过,我家中父亲霸道,逼我攀附权贵。可是门阀世家,哪来那么多好儿郎,都是纨绔子弟。我看着四郎不错,待我亲厚,又不会拈花惹草,我待他……”

    纪兰芷羞怯一笑:“也是十分喜欢。”

    谢蔺的指骨在被下紧攥,他高估了自己隐忍火气的能力,嗓音已是有些含怒。

    “你若同他在一起,那我与琢哥儿呢?”

    谢蔺这话说得莫名其妙,纪兰芷被他当头一棒的问话打蒙了。

    纪兰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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