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雪将至: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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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户半掩,凉风吹拂着纯白色的窗帘,南桑不自觉打了个寒颤。

    她将烧水壶装满水后摁下开关,站在一旁等待,逐渐凝思。

    他刚刚分明是做噩梦了,赌球到底是什么意思?

    南桑觉得很是疑惑,刚刚薄宴西梦魇时的状态和素日大相径庭,她能够感觉到他在梦里好像很痛苦,给人呈现出的是种不曾见过的脆弱模样。

    可醒后,南桑询问他有关做噩梦相关的事。

    他却用一种从未有过的陌生目光审视着自己,南桑回想起,甚至觉得刚刚那个眼神有点骇人。

    仿佛充满防备,凛然,甚至是森冷的杀气。

    她想着,提起烧水壶的手把往保温杯里倒水,稍没注意,水盛满后溢出,流淌到手背细腻的肌肤上,沸腾的热水使得她疼得松开手,保温杯滑落而下。

    安静的房间内发出‘啪嗒’的响声,冒着热气的水流淌一地。

    南桑连忙俯身去捡保温杯,蹲下身后,脑袋却如同信号线‘噼里啪啦’连接起来,有种熟悉的既视感涌进心头,紧接着胃部有种强烈的恶心感灌到喉咙处。

    赌球白?三个宛若福尔斯密码的字体勾起南桑某段记忆,她恍若在哪里听见过这几个字,而刚刚这一幕又好像曾经发生过。

    她心底惊颤。

    怎么会有这种强烈的似曾相识的感觉,是因为大脑信号屏错乱还是什么缘故?

    在回病房途中,南桑使劲的在大脑里搜索相关线索,但却没有任何相关记忆支撑起事件脉络。

    究竟,在哪里耳闻过这几个字?

    回到病房后。

    南桑将保温杯递给薄宴西,“给,喝水平复下。”

    男人却注意到她左手有团红色的块状痕迹,明显被烫伤。

    他蹙起浓眉,声色不悦,“烫着了?怎么不小心。”

    薄宴西把水杯放到一旁,轻握着她手,“我叫护士来,给你看看。”

    南桑连声,“不用了,没有什么大事,明天就好了。”

    她抬眸看向薄宴西,他已经恢复正常的模样,但想到刚刚他目光阴鸷审视自己的那个眼神,喉咙微哽了下。

    但转瞬,南桑大脑那根连接线像是又被触燃。

    她眼睛一愣,盯着眼前的男人。

    两人四目相对,目光糅合。

    她忽然觉得这双如大雾天气里的雪山般幽邃,灰冷,沉郁的眼睛很是熟悉。

    南桑在哪里看见过。

    肯定见过。

    她永远也忘记不了恍若能切割空气的眼神。

    忽然,南桑脑海灵光一现,她心跳怦怦的徒然说道:“我想起来了。”

    男人没说话,只是沉默的凝视着她。

    南桑大脑如幻灯片展开记忆的录影带,对薄宴西自顾自的讲述道:“宴西,我突然想起,很多年前,我在医院里遇到过一个患有精神病的男人。”

    时间回旋到南桑高三那段长满鲜绿苔藓的记忆匣子里。

    那是个灰雨细密连绵,清冷阴寒的秋日。

    学校十一长假,南桑还在延桐市重点中学念书,王云在当地的小医院工作,每日要看诊的病人上百。

    王云时常忙不过来,再加上医院小,人手不足,护士们也常常忙的焦头烂额,南桑空余时间就会去医院里帮王云和护士们照看病人。

    历经几个寒暑假,医院里的医生和护士都认识南桑,大家都频频夸赞南桑听话懂事,善良有爱心,还喜欢乐于助人。

    南桑在放十一长假时,也不例外,7点起做功课,中午就赶去医院帮王云照看病人,那会,她在值班室里听护士们焦头烂额的讨论605病房内有个病人很难搞。

    据说,那个病人不是本地人,脾气古怪,阴鸷,容易暴怒,时不时就在病房内摔东西,再不然就是让护士滚出病房,时常不配合医生问诊以及吃药。

    但那位病人很有钱,家属给他预付很多住院费,听闻还和上面有点关系,所以护士和医生们只能隐忍。

    他们都不知道对方来历,总觉得是尊惹不起的大佛,能躲就尽量躲,短短1个月时间,对方已经赶走7,8个专职照顾他的护士。

    南桑听见这些素日里很关照自己的护士姐姐们很发愁,就连给对方送饭都有些骨软筋麻,在值班室内你推我我推你。

    有个护士姐姐说道:“早上我给他送早餐,他直接将烟头扔进粥里,让我滚,我害怕他突然犯病拿烟头扔我,这次我反正是不去了,你们谁爱去谁去。”

    她也许年纪尚小,有种无畏的感觉,南桑觉得在病房里抽烟俨然是不对的行为,更何况还是对这么漂亮的护士小姐恶言相向。

    南桑主动提议说自己去给那位病人送餐。

    护士小姐姐看南桑年纪小,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少女没什么威慑力,怕她受欺负,纷纷劝她不要去。

    南桑却执意端着午餐去606的病房。

    她先是趴在门口观察里面的情形,病房内的所有窗户,帘子被封闭的死死的,明明是亮堂的白日,里面却暗无光亮,有种静谧的死沉气息。

    南桑看见那位病人躺在床上,闭着眼睛,一动未动,恍若没有生气。

    她听护士姐姐说,他时常不愿进食,心情好点才会动一两口筷子,他的头发很长,遮住整张脸,看起来半人半鬼。

    最重要的是,他好像是个瘸子。

    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原因,自尊心好像受挫,所以才导致脾气阴郁扭曲,像定时炸弹时不时就会爆发。

    南桑犹豫片晌,她直接推开门,走进去。

    她把餐盘放到桌上,率先拉开遮掩的死死的窗帘,再把窗户打开,给这个充满颓气的房间增添阳光和新鲜空气。

    等她回过头,却骤然被吓了一跳。

    那个男人不知何时坐起来,他骨瘦嶙峋的手指夹着一根细长的白色香烟,狭促的橙红色火浪旖旎,奶白色烟雾缭绕。

    他静静地抽着烟,黑色长发遮掩住整个面庞,唯独眉骨露出缝隙,有一双阴沉的眼睛正攥着她。

    南桑承认,看到那个男人第一眼,她有点害怕。

    有种在墓地里看到鬼的感觉。

    他身上那股地阴窖般的阴寒气息太过浓厚。

    但她仍然抑制住这股害怕,深吸一口气,大步朝她走过去,伸手掠夺他手中的烟,“这里是病房,你不许抽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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