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而不得: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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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枞一边揉着清倌人的腰, 一边笑哈哈解释:“因为以前有个女子,小字木香。”

    “是吗?看不出来大人还很痴情呢, 就不知姜夫人会不会吃味,那可是咱们祈月城出了名的悍妇。”

    “内子才不会吃味。”

    能让姜渔吃味的人,早被姜渔一剑刺穿心口。姜渔是在万念俱灰下, 怀胎嫁给他这个没心的风流浪子的。

    除了他们夫妻二人,无人再知晓懿德伯府世子并非齐家的种。

    齐枞揉在美人腰上的力道始终没有加重, 多少有点敷衍,似习惯流连花丛,又不喜爱丛中一片花草。

    清倌人不再扭捏,垫脚在老者鼻端吹一口香气,夹杂酒气。

    齐枞笑了笑,刚要抱住她,却觉心口一沉。

    一把在月色下泛起冷光的匕首,直抵在他的心口,刀尖刺入寸余。

    而齐枞紧紧扼住女子的手腕,笑意更甚,有着不属于年迈之人的邪佞和佻达,一点点将清倌人的手臂对折。

    “啊!”清倌人惨叫,目光由温顺变得凌厉,“齐枞,你去死吧!”

    随着一声怪异的口哨响起,巷子两侧墙头内涌出大批带刀的黑衣人,齐枞甚至听到刀尖在凹凸不平的青石路面发出摩擦的声响。

    一瞬间,刀刃相碰的声音久久回荡在巷子里。

    夤夜浮云遮月,远离葳蕤灯火的巷子仿若披上一层绡幕,暗澹阴森。

    齐枞手持一把雁翎刀,抵住对方数十把刀,身体被迫一再向后。

    任他经验再老道,年纪摆在这,快要咬碎一口银牙,正当那名伪装清倌人的女刺客绕到他的背后准备偷袭时,一道银衫陡然逼近,一招扫过女刺客的腰腹。

    女刺客当即倒地,连挣扎都没有,腰间伤口血淋淋的,触目惊心。

    银衫没有擦拭带血的竹剑,如流云化鲛,穿行而过,以剑身挑起数十黑衣人抵在一起的刀刃,向上挥起,破开他们与老者的僵持,将老者护在身后。

    银衫、竹剑、酒葫芦。

    领头的黑衣人下意识后退。

    不是说,北边军最能打的小九爷齐容与葬身火海了?

    为何现身在此?

    齐容与斜臂握剑,高峻之姿再现人前。他谩笑一声,竖起食指摇了摇,“不尽兴,拿出点看家本事!”

    说罢,翻转剑尖,直指对方一众人,明月折射的光映入他内双的眼底,幽冷幽冷的,肃杀如罗刹。

    剑光横扫竖劈,身影行云流水,他是齐容与,年少成名,震慑大霁将士十年有余,而今亦然。

    黑衣头目被齐容与的气场所慑,也吹响一声口哨,另一批黑衣人涌进巷子。

    与此同时,更多的北边关将士陆续现身,杀得对方措手不及。

    齐容与参与其中,在刺穿多人心口后,利用身高差,提溜起那名头目,淡淡一句问话“想死想活”,在那人挣扎嘴硬之际,扭转手腕,用力将其摁在青石路上。

    巨大的撞击力,令黑衣头目龇牙咧嘴,眼眶、牙缝流出鲜血,染在青年的指尖。

    “受何人指使?招与不招?”

    “你杀了我好了!”

    齐容与面容冷肃,一缕碎发颤巍巍地贴在挺秀的鼻骨上。

    继而一泓鲜血沾染发丝和鼻骨。

    他踢开咽气的头目,并不觉得可惜,转头看向另一名小头目。

    “想死想活?”

    他重复问道,嘴角微扬,对敌的他,与平日里那个洒脱谦和的青年完全不同,恣睢乖张,果断杀伐。

    **

    日月交替的时分,澄澄河水,浮光跃金,一袭白衣提着竹篓来到河畔,与不知在河边坐了多久的少女打了声招呼。

    “钓到几条了?”

    一夜辗转难眠的黎昭静坐不动,脚边放着风灯,视线集中在鱼竿上,没有回答。

    空空如也的鱼篓给出了答案。

    萧承坐在自带的杌子上,抛出鱼线。

    没一会儿,有鱼咬钩,鱼竿颤颤,萧承手腕一提,取下咬钩的鲫子,抛进黎昭的鱼篓。

    黎昭捧起自己的鱼篓瞧都没瞧,就倒进了萧承的鱼篓。

    摆明了不想欠他的。

    说起来,黎昭的垂钓还是师承萧承,那时烟雨朦胧年纪小,粉衣白裙的小丫头牛皮糖似的跟在太子身后,来到宫中一处池塘,看太子垂钓,从日出到傍晚、深夜到晨曦,小丫头开始效仿,学着太子的动作,成了宫里唯一能陪太子垂钓的人。

    少年太子偶尔会矫正她的垂钓方式,有时也会把一篓子鱼让给她,任她逢人吹嘘,说是自己钓上来的,而大多数时候,太子都不会理她。

    那些年里,她学会了在冷落中自处,永远是一轮朝阳,试图跃上山峰,去陪伴那一株高岭之花。

    殊不知,雪上的植被未必喜欢炽热。

    少年萧承的心,容纳不了这轮朝阳。

    黎昭曾经振振有词的誓言,也已兑现到了他人的身上。

    愿身能似月亭亭,千里伴君行①。

    在钓满一篓子鱼后,朝阳冉冉升起,萧承望着朝阳,怔怔不移眼,或许这一刻的困乏懒倦,才能透露出这位中年帝王冰山一角的真实情绪。

    可明明朝阳就在身侧,他却只能忍着刺目的微疼仰望金乌。

    之后,萧承拿出锦帕,蹲到河边荡了荡,仔仔细细擦拭起手指,又从衣袖中取出一个油纸包,摊开递到黎昭面前。

    应季的茉莉花,被包裹在千层酥中,清香四溢。

    黎昭没接,将杌子向一旁扯了扯,重新坐下,“陛下既允诺成全,就不该再来纠缠臣女。”

    萧承坐回杌子,望着波光粼粼的水面,不会再像年轻的萧承非要刨根问底,纠结她对他还有几分情意,即便心中有答案,也要自取其辱和自欺欺人。

    “府邸就这么一处小河,你能来,朕就不能来?”

    一条鲫子跃出水面,摆尾而上,自投罗网,倒在河边啪啪摆尾,在无人在意的角落,又弹跳回河中。

    如此,黎昭还钓不上来一条鱼,说明什么?

    “心不静,鱼不来。”

    黎昭面无表情盯着鱼竿,“陛下打扰到我的鱼了。”

    萧承失笑,没有被嫌弃的恼羞,独自品尝起茉莉花酥。他也理不清心中某种微妙错杂的丝线,若补偿黎昭的方式是成全和不打扰,那他充其量能做到一半,便是成全,至于不打扰,等到她成亲那日,即是节点吧。

    君与臣妻,该避嫌。

    浓云挤出缕缕光线,如无形的情丝,笼罩在他的身上,“情丝”的另一端,是释放光线的朝阳。

    他想,这一世,他还是会画地为牢,孤独一世。

    也只有在黎昭身边,他能感受到朝气,即便少女的明媚染了轻愁,可他只能从黎昭身上汲取朝气,再看别的女子,无人能让他甘愿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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