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屋玉笼: 40-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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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是在意,临死前在意一个活人,太寻常了,在戏剧里都称不上动听。

    幽觉抚上青蘅脸颊:“你将成为新的皇后。”

    路,他给她铺。

    她要爱,他就给她似是而非的看起来像是爱的东西。

    青蘅问现今的皇后娘娘要去哪里。

    天真。

    “殉葬。”幽觉道,“朕带走她。”

    “她的命,将来,许多条命都握在你手里,青蘅,这就是皇权。”

    青蘅退后了些,脱离了幽觉的手,她说哥哥的手太冷了:“要把我脸冻僵了。”

    她躲了会儿,垂着眼睫,眼睫颤了颤,不知想了些什么,忽又靠近幽觉。

    扬起孩子般纯稚的笑,捧着他手给他哈气:“我给你搓热乎,我给你暖暖。”

    热乎些了她道:“废皇后娘娘为宫廷女官好了,来去自由,婚嫁自由。”

    “我不在的这些日子,都是娘娘和奶娘照看孩子,她们有感情了,就像我和哥哥一样,有感情。”青蘅说,“我压得住娘娘,我不怕她。倘若以后她当真站在我的对立面,对付我,到时我不会手软。可如今,我看见的她是柔软的、刚强的。”

    “她爱孩子们,若有必要,将来我送孩子和她一起上路。当然,我不希望这件事情发生。”青蘅笑,“哥哥,懦弱的人坐不稳皇位,暴戾的人同样如此。凡事太过贪得,必遭反噬。平衡就好。”

    她在离他远去。

    她成为她自己。

    她不愿意做他思想的容器,不愿意做他的影。

    “哪怕死?”幽觉问。

    青蘅望着这唇色发青命不久矣的帝王,面上的笑意散了。

    她扑到他怀里,声音轻轻的:“陛下,倘若因我今日的选择,将来的我丧命。我承受。”

    她若无能,死了也应当。

    “握不住的,终将流走。”青蘅道,“我不怕了,哥哥。”

    幽觉眼眶微微红了。

    或许不是青蘅离开了他。

    她只是长大了。

    不再躲在他身后,她走出来,要走自己的路。

    哪怕天塌地陷,哪怕生死未卜。

    幽觉闭上眼,平缓呼吸。

    他已到了情绪波动都筋疲力尽的地步。

    缓了半晌,幽觉睁开眼,从旁取出早就写好的圣旨。

    第一道圣旨大意是,废除乔氏皇后,立青蘅为后。

    第二道,立大皇子为太子,皇后青蘅辅政,军国大事凡有不决者,听从皇后。

    第三道,予皇后青蘅罢黜太子之权,可自行登基为帝。

    幽觉将三道圣旨都推到青蘅面前。

    什么时间用,青蘅决定。

    “登基……我看不见那日了。”幽觉道。

    她的将来,他失之交臂。

    王府。

    经过长达一年极其痛苦的治疗,瑾王也只能勉强拄着拐杖前行。

    他拄着拐杖走啊,走,越走越急,越走越快,他以为他要跑起来了,却是重重地摔了下去。

    恰好青蘅出宫来看他,就这么看见他的狼狈,毫无藏身之处。

    瑾王静静地趴在地上,不起身,不嚎叫,是个摔碎了的花瓶,晃动都不曾。

    曾经那样傲慢的人,立志做君子的人,如今像条狗一样趴在这里。

    还是条死了的狗。

    青蘅躲在山石后,她给他时间,给他时间爬起来。

    给他时间离开这里,不用承受在故人面前,在曾经的妻子的面前,如此狼狈的不堪。

    可他趴在那里,真的跟死了一样。

    青蘅的耐心或许仍是不够,她的耐性没有修好,她等了半晌见他要死模样,直接就走了出去。

    既然人都死了,还给他留面子作甚。

    她站在他面前,道:“王爷,你好像条狗啊。”

    她笑起来:“爬都爬不起来,比狗都不如。”

    瑾王朝思暮想的声音,以噩梦的方式来到。

    以刻薄、讥讽、冷酷,凝一刃毫无情感的冰锥子,刺进瑾王受伤的腿骨。

    他的伤永远不会好。

    瑾王无声地笑。

    他不知从何涌出的力,挣扎着、踉跄着,爬了起来。

    只能单腿使力。

    他以为他会看见青蘅脸上毫不掩饰、淋漓尽致的讥讽和蔑视。

    可等待他的,是青蘅的眼泪。

    她没有看不起他。

    她只是为他流下泪来,好多好多,大颗大颗,难过极了。

    “王爷,人总得活着,活着,就总得有人样。我在军中见到许多士兵,有的断了手,有的断了腿,有的肚皮破了,熬不住,很快就死了。都死了。”她流着泪笑,“我为他们包扎,我说会好的,等痊愈了就给他们土地,总有活命的法子。他们哀嚎着,有的挤出个痛苦的笑来,说好,好,活,活。”

    “可都死了,有的当天,有的挨过了两三日,还是死掉了。王爷,只有你,你活着。”她说,“上天待你不薄,你得站起来活。”

    “别趴着,”她泪流满面,“地上凉。”

    瑾王无法自控,他滑稽地可笑地毫无风雅地一瘸一拐上前,该大笑,惹人笑,他搂紧了她。

    “青蘅,青蘅,我的妻子,”瑾王悲道,“你回来了。”

    “我站着,我站在你面前,我会站着。”瑾王捧起她的脸,“你在意我,对不对。我死了,你会难过,是不是。”

    “青蘅,不要骗我。告诉我真相,我都接受。”他已经没什么不可失去。

    所有的都离他远去。

    妻子、兄长、皇权、康健……唯有一副残躯,唯有黄泉呼唤。

    青蘅道:“那不重要。我为你流几滴泪,你在黄泉路上看不见。”

    “王爷,”青蘅说,“我需要你。”

    “这比我的在意,来得更真切。”他头上沾了片碎叶子,青蘅替他拿下,叶落地青蘅摸着他胡茬,“真狼狈。”

    大雍习俗,男子而立之年始蓄须,瑾王方二十出头,也不知这一年过的是什么日子,衣衫趴地上脏了,头发是乱的,扎手的胡茬也不曾打理。

    出行也没有侍从跟随,想必是被他赶得远远的。

    青蘅扶着瑾王去浴池。

    热水浴过他身躯,青蘅不伺候他,让他自己洗。

    瑾王藏在水中,青蘅笑:“我们欢好的时候,赤.身.裸.体,不见你含羞半分。”

    “如今,怎么躲起我来。”青蘅闭上了眼,“快洗吧,洗好了,我替你洁面。”

    青蘅大大方方的笑,大大方方的闭眼,瑾王心中酸涩。

    他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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