妄想情深: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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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还是会继续陷进去。

    她不喜欢他的强势和控制,她想要自由的空间和权利。

    可惜了,易允不会答应。

    所以他们只能一直以一种畸形、扭曲、错误的婚姻方式强行捆绑在一起。

    “Du und ich sind bestimmt füreinander."

    [你和我注定要在一起。]

    蓝嘉缓缓阖上沉重又疲惫的眼皮,心中默念着这本书里的原台词,低缓轻柔的无声共振着易允磁性的嗓音。

    “Lieber begreife ich die Geige auf der Gasse……das meine einzige Tochter mit ihrer Seele und Glück erkauft hat.”

    [我宁肯带着我的提琴沿街乞讨……也不愿拿灵魂和幸福换来的钱养活。]

    …

    易允活了三十年,从未做过今天这种事,浪费大把时间,念着关于爱情的戏剧。

    他合上书页,低头凝望睡在身边的女孩,乌黑浓密的发丝披散在肩头,露出一张平和的小脸。

    蓝嘉已经睡着了。

    男人就这样看着她,掌心轻轻抚过女孩的发顶。

    *

    二十四航时落到东珠,算上时差,这会正好是凌晨十二点半。

    蓝嘉三个小时前吃完药睡下了,这会不便把她吵醒,易允从书房过来,把绒毯裹在女孩身上,将她打横抱下私人飞机。

    停机坪里停靠着一辆舒适的豪车,后座宽敞,易允抱着人坐进去,车子在庄园里驶向男人居住的独栋别墅。

    他们已经回东珠了,他当然不会再把蓝嘉送去娘家。

    蓝家是她曾经的家,她已经嫁给他,是他的妻子、夫人、太太,当然得跟他住在一起。

    这里才是他们的家。

    易允的卧室很清冷,色调单一,就像他这个人一样,底色是阴暗、偏执、冷血、残忍。哪像蓝嘉的房间,一推开门,掀起的一阵风率先吹动垂挂在窗边的风铃,簌簌沙沙地作响,清凌凌。

    她的卧室也是香香的,不仅有手工做的绒花,明媚稠艳,还有鲜活的屋内盆栽,文心兰、垂丝茉莉、棕竹、梦香兰……色彩缤纷,心旷神怡。

    易允将人放到自己床上,被子盖到女孩下巴,垂落的窗帘一角被风吹得飞舞缱绻,他坐在床边,曲着一条腿,静静地观赏。

    …

    蓝嘉这觉睡到清晨七点半,冬季的天尚未明亮,仍残留一丝黯淡的蓝。

    她迷迷糊糊睁开眼睛,陌生的环境让蓝嘉不适应,好半天没反应过来这是哪。

    易允睡在身边,一条手臂塞到她的脑袋底下,另一条手臂隔着被子揽住蓝嘉。

    “睡饱了?”他已经醒了。

    妻子住院的这段时间,是易允在贴身照顾,他不敢睡太死,每隔一会就要睁眼看看蓝嘉,谨防她出事。

    蓝嘉扭头看着他,“……回庄园了?”

    易允抚摸她的脸,吻向她的额头,“嗯。”

    空气陷入缄默。

    良久,女孩轻声问:“可以回家吗?已经好长一段时间没有回去了。”

    苏城的演出结束后,在蓝家没住几天就被易允带去加州的奥鲁姆矿山,在那住了一段时间,后面又去了医院。

    易允盯着她的眼睛,不愿意放她回去,因为他知道,她一旦回去了,就不会主动跟他回家。

    看他这反应,蓝嘉心里已经清楚了。她垂下眼帘,不再说话。这就是她不喜欢易允的一点,他的占有欲和控制欲很强,希望她很所有亲朋好友断联,然后一直呆在他的身边。

    他希望她的世界里只有他。

    可蓝嘉不喜欢这样。

    “蓝家不如家里方便。”易允没有因为她现在虚弱就松口,“这里有医疗团队,有专业的佣人,等你好点了再说吧。”

    好的标准,他说了算。

    *

    时隔数月,蓝嘉又重新住进这座恢宏且富丽堂皇的庄园。空荡荡的卧室,身边跟着如影随形的女佣,站在露台放眼望去,满目清凉,萧索冷寂。

    不过跟最开始的处境比,现在又好些了,至少可以用手机和外界联络。

    蓝嘉之前住院,不敢联系家里人,怕他们察觉不对劲后担心。现在好多了,她拿到手机时,立马给家里打了通电话,但她没有给阿爹或者阿姐打,当初为了缓解家里和易允之间微妙的硝烟,她说了好多易允的好话,还撒谎,有意往他俩感情不错的方面引。

    她怕现在一开口就露馅,所以最先给阿糖打的电话,但那边过了好久才接。

    “嘉嘉。”阿糖的声音很疲惫,甚至还有点沙哑,像哭过。

    蓝嘉心里一突,“阿糖,你怎么了?”

    “商序南死了。”

    “死了?!”蓝嘉不可置信,唇瓣动了动:“他……他之前不都还好好的吗?”

    “六天前,我带他去医院做复查,遇到医闹,一个家里有精神病史的男人把他误伤了。”阿糖说着说着就哭了,“当时好多血。”

    蓝嘉没想到世事无常到这种地步。

    “家里在办丧,嘉嘉,你现在在哪呀?”

    “易家。”

    阿糖噢了声,“那挺好的,这段时间你就住在那边吧,你身体不好,少接触这些。”

    蓝嘉又问了家里的情况,阿爹和阿嘉怎么样?得知都好好的便放心了。

    她身上披着薄毯,躺在椅子上。女佣知道她想在外面透透气,已经提起布置得很暖和。

    没过多久,负责评估她身体状况的医疗团队也过来了。蓝嘉只好说改天联系,然后挂断电话。医疗器械放在推车上,不厌其烦地挪到露台,原本空荡荡的地方瞬间占满了人。

    蓝嘉身边长满了眼睛,有的是人盯着她,将她的情况悉数汇报给易允。

    易允回到东珠后,也开始着手处理堆积的工作,至于之前提的家族办公室也在紧锣密鼓的筹备中。

    男人忙碌的时候尚且管她管得紧,基本每天晚上都会回家。蓝嘉不敢想,等他之前说的家族办公室办妥后,他会空出多长的时间去时时刻刻盯着她。

    这种有且仅有彼此的生活,与世隔绝,会让内心逐渐趋于空虚。

    蓝嘉偶尔会有强烈的直觉——她像漂浮在海面的浮木,被易允牢牢攥在掌心,成为他唯一的支柱。

    一旦某个人成为另一个人的全部,就是危险的开始。

    每个人都应该是独立的个体,不应该被禁锢。

    夜里,她被易允抱在怀里,男人的身体又热又结实,手臂像两条粗壮的蛇蟒,将女孩一寸寸绞紧。

    “还有两天就是弘兴商会的年会了,我带你出去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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