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婚(重生):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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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纹,衬得那张冷白的面孔极其矜贵俊美。

    她其实不大敢看他, 那双漆黑的眸眼极具穿透力, 好似被他看一眼, 便无所遁形。

    脚边的炭盆火势渐衰,程明昱无奈,从一旁铁桶里钳出几块炭火又搁进去, 炭盆登时发出呲呲声响,火苗窜起来。

    “还要弹?”

    夏芙明知他已不耐, 却是轻轻抿着嘴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偷偷笑了笑, 然后点头,

    “是,总感觉我弹得不大对味,少了些什么”

    “家主, ”她忽然偏转过眸,一双秋水般的眸眼盈盈注视着他,

    “您能弹一段给我听听么?”

    方才他只是信手拨了几个音调,就格外好听,有一种浑然天成的潇洒, 明明是同样一把琴弦,为何区别这般大,她想听一整段,当然她更想听一整曲,可她不敢说。

    她大着胆子起身,让开位置,亭亭立在那儿,算是在“逼”他了。

    程明昱看了一眼她那把琴,暗暗嫌弃了一番,

    “这般喜欢《西江月》,下回我捎来琴弦,弹与你听便是。”

    夏芙闻言心里滋生一股绵绵的热浪。

    她听人说过,家主极擅音律,也收藏了一把举世无二的焦尾琴,这样的人物,用最好的琴弦,再弹一首她最爱的《西江月》,光想一想,夏芙身子都要飘起来。

    她立在窗下,低垂着眉眼,按捺住喜悦朝他轻轻点头,“嗯,我知道了。”

    余光却见他立着一动不动,夏芙视线偷偷往上移,忽然与他目光对了个正着。

    他明明白白看着她,好似

    在问她还踟蹰什么。

    夏芙眼珠子转溜一圈,才想起二人之间的“正事”,慌忙拍了下脑袋,提着衣摆面颊发烫往床榻去。

    害她一时沉迷于弹琴,忘了时辰吧。

    这么晚了,他还要回去呢。

    夏芙暗暗掐了自己一把,走到拔步床,瞥见里头被灯火照得通明,脸上登时一热,立即折回去吹灯。

    跟在她身后往这边行来的程明昱,差点被折返的她撞个正着。

    他连忙偏过身,就看着她匆忙吹了灯,那笨手笨脚的样子,整得好似在偷情。

    他无奈摇摇头。

    熄了灯,屋子里陷入黑暗,各自自在多了,他们习惯了黑暗,均轻车熟路上了塌。

    这一回他比往日都要久,那泉眼好似怎么都掘不尽,一泓又一泓溪流漫盖衣裳床褥,她害臊地捂住脸。

    他总是轻而易举便能探到底,很想控制住,嗓子却怎么都不听使唤,后来回想起她简直无地自容,等他走了许久,她蜷在被褥里想,下回,下回一定要矜持些。

    次日醒来人就不大有精神。

    心想定是昨夜闹得晚了些。

    练琴练得晚,他又要得久,便弄到子时往后了。

    嬷嬷来催了,夏芙方起塌,心里还想着后日的约定,早膳没用多少也没觉出异常。

    天冷路滑,老太太没让她去请安。

    她在院子里歇了一日。

    第二日还在下雪,她窝在被褥里更不想起来。

    眼巴巴盼着第三日的到来。

    这一日天可怜见放了晴。

    嬷嬷过来照顾她起居时,多了一句嘴,

    “今日家主出了门,说是庄田那边出了事,要去看一看。”

    她心里就有些失落,不会爽约吧。

    这种情绪一直持续到午后,她忽然吐得昏天暗地,只当自己着了凉,喝了几口热水温在被褥里,到底是惊动婆母,婆母是稳妥人物,带着府上的大夫来了。

    她看着大夫,忽然一愣。

    再然后,大夫给她搭脉,她只听见喜脉二字,脑子里一片浆糊。

    老太太喜极而泣,抱着她哭天抢地,

    “好孩子,咱们总算是怀上了,总算是怀上了,你不必再受罪了”

    不必再受罪了

    夏芙怔愣当场。

    直到今日她都无法形容那一刻的心情。

    她被老太太搂在怀里,磕在她消瘦的肩骨,迟迟笑了笑,“是喜事。”

    一夜北风吹。

    她坐在琴案望着月洞门口,被雪压弯的竹条堵死了他来时的路,从约定好的戌时一直坐到亥时,膝盖都麻了,一贯伺候她的那位老嬷嬷心疼地抱着毯子裹在她身上,将她拥在怀里,

    “不必等了,家主不会来了。”

    滚烫的泪珠砸在琴案,碎成水花。

    “只待你怀孕,我们不再相见。”

    “好,有了身子,我一定不再叨扰家主。”

    十九年过去了。

    熟悉又陌生的旋律,跟蚕丝一样一点点往她四肢五骸钻,往她心上缠。

    夏芙深深闭上了眼。

    台上的程明昱已试过音。

    长公主听闻他要弹琴,已转过身子面朝琴台的方向。

    抛开她对这个男人的情愫,程明昱是音律大家,他当众抚琴,便是一场视听盛宴。

    这样的盛况,她岂能错过?

    女官将食案抬着换了个方向,程亦安只能陪着她转身,转身的片刻,她瞄了一眼对面的夏芙,她和云南王坐着没动。

    起调是几个音符,高手与寻常人的区别是,明明是几个很简单的音符,程明昱弹起来,音符之间流畅丝滑,曲调仿佛一缕烟从耳畔一滑而过,轻而易举将所有人的心弦给勾住。

    仅仅是起手,他就表现出得天独厚的功力。

    真乃天籁之音。

    这是一首脍炙人口的曲子,被古往今来的音律大师封为十大名曲之一,讲述的是一对两小无猜的青梅竹马,对彼此暗生情愫,尚未来得及禀报父母,提亲纳采,朝廷一纸征兵的诏书发下来,男子背负行囊奔赴战场,临行前二人在竹林互诉衷肠,约定护守终身,只可惜三年过去,传来男子战死的消息,女方将女孩儿嫁出去了,又是五年过去,当年莽撞青葱的少年,一跃成为人上人的大将军。

    待他功成名就回乡,斯人已嫁,当年活脱曼妙的少女,包着一头纱巾抱着一个襁褓的孩子,正在田间干活。

    两两相望,唯有泪千行。

    所有遗憾均诉在那绵绵的风声与阴阴细雨中。

    程明昱没有将这种遗憾描绘得如何哀婉悱恻,起手过后便是一串如流水般淙淙的曲音,仿若面前翠竹掩映,幽窗下宝鼎茶闲绕指凉,有琴音穿山渡水而来,携着一抹淡淡的清凉与遗憾,拂化这殿内炽热的暑气。

    长公主的目光一直落在那双手。

    不听曲,不看人,仅仅是这双手,白皙修长,指骨分明,指尖抚在琴弦是那么游刃有余,好似游戏人间的谪仙,轻轻弹开一指,便是人间春色。

    目光忍不住往上,移至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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