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服之下: 100-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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摇头:“与孩童而言,兴许枯燥乏味,但诸位所言,于国于家,都是大有裨益之言,阿溶身为孤的孩子,已享万民景仰,自不能再如寻常小儿一般。”

    他的这一番话,听得臣子们又敬又叹,齐慎笑道:“殿下有此心,是万民之福,不过,皇孙也到底年幼,只管听着便是,别的便不必再有苛求了。”

    “老师说得是。”萧元琮没有坚持,只是吩咐人给皇孙送些吃的来,示意云英带着他在后面用饭。

    “今日,西北前线送来最新战报,氐羌联军终于彻底偃旗息鼓,不但撤军投降,还将从前划下的部族边界,又往后撤退一百里,往后至少十年,此二族当不敢再犯我大周了!”

    底下年轻的黄袍官员中,也不知是谁,忽然提到了西北的战事。

    这是自年后的几场大捷之后,京都城中便甚少谈论到的一个话题。

    这一两月里,大战早已进入相持阶段,氐羌二族没能在大周边境军手底下抢到多少物资和城池,始终心有不甘,没有及时撤退,而是一直驻扎在边境线上,抱着最后的希望,想背水一战。

    而终于,最后的一战中,大周将士们鼓足所有气势,以誓死不肯退让半寸的决心,将这些蛮夷外族驱赶出大周的土地。

    一直低头看着皇孙的云英,在听到“西北”二字时,还是忍不住抬头细听。

    “是啊!年前战事那样紧张,如今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了!”

    “此番咱们靳小将军可是立了大功!”

    “不错,听闻小将军两次带骑兵深入大漠腹地,追击羌人余部,还打过数次先锋,上月,甚至直接生擒了羌人一部族首领的王子,当真是英勇无匹!”

    一时间,殿中一片赞叹之声。

    云英忍不住想,远在塞外的靳昭,如今该是什么样子。

    他实现了曾经的抱负,在广阔的天地里纵马疆场,建功立业,过得自

    由自在,应该很快活吧。

    坐在前面的萧元琮忽然回过头来,在刚刚吃完一碗蛋羹的阿溶的脑袋上抚了抚,目光却无声地从云英出神的面庞上抚过。

    “不错,靳昭此番功劳甚伟,得前线一众将士的称赞,孤已于今日午后起草奏疏,为他请封‘忠武将军’之衔,不枉他这数月来的一番苦战。”

    一语出,众人具感振奋。

    忠武将军乃从四品上的职衔,虽是个散官头衔,但如此一来,众人便可以“将军”称之,而不必像从前那般再加一个“小”字。

    对东宫的僚属们而言,如靳昭这般,忠心耿耿、一往无前,哪怕出身奴隶,也能得到太子的赏识,年仅二十一岁,便越居将军之位,实在是个莫大的鼓舞。

    云英收敛起眼神,仍旧注视着不明所以的小皇孙,嘴角却有克制不住的笑意。

    一张张与有荣焉的笑脸里,低着头躲在后面的她,显得毫不起眼。

    但傅彦泽还是留意到了。

    他也低下头,捧起眼前的酒杯,饮了一口。

    带着花香的酒意自唇齿间蔓延开来,轻微的烧灼感顺着舌根向上冲顶,片刻后,才令他后知后觉地想起自己并不喜饮酒。

    “从光,”有人在旁边面带喜色地唤他,“你怎么了?可是有什么心事?”

    傅彦泽抬头,放下手中的酒杯,换了一盏清茶,连着饮了两口,方笑道:“没什么,只是不善饮酒。”

    心中却暗暗有些自责,他实在不该过分关注那个女人的。

    很快,酒过三巡,众人渐至微醺。

    齐慎年岁已长,不便久留,很快便在萧元琮的亲自相送下离开,余下的人便也各自在殿中对饮、谈笑。

    萧元琮回来时,没有再坐到方才的地方,而是来到皇孙的身边,看着已经吃饱的他,拿着几根形态各异的木条,试图拼合在一处。

    “鲁班锁!”

    看到父亲过来,他高兴地挥挥手中的小木条,介绍自己心爱的玩物,一不小心,却将其中一根小木条甩了出去,落到榻边的脚踏上,发出咕咚的响声。

    云英顺势从榻上下来,跪坐到脚踏上,替他拾起那根小木条,重新递过去。

    皇孙没有接,却是萧元琮先伸了手。

    “怎么是你带阿溶过来?才从外头回来,也不多歇一会儿。”

    他从她手里接过木条,却没直接拿走,有意无意地,指尖与她相触,那细微的触感就如清早的雨丝,从肌肤间轻轻划过。

    他没有拿稳,她便不能松手,就这么拿着。

    她知道他心里定还在想方才靳昭的事,不由抬头对上他的目光,轻声说:“照顾皇孙是奴婢的责任,奴婢一直不敢忘怀。”

    她说着,见他迟迟不动,不禁以指尖在他的掌心里轻轻划过一下。

    周遭还有许多人看着,那都是他重视的身边的僚属们,尽管她跪坐在脚踏上,背对着大多数人的目光,应当没什么人会注意到他们两个触碰在一起的手指。

    可是,她知道,那个书生,傅彦泽,他定然还在暗中观察着一切,尤其是当太子与她坐在一处的时候。

    在他心里,她应该就是个心怀鬼胎的女人,需要时时提防,而太子则是“无辜受累”的储君。

    不必回头,她仿佛已经能感受到他投来的那种带着鄙夷,和读书人的清高的眼神。

    一股难以克制的,想要做点什么,让傅彦泽哑口无言,或是怒火中烧,却无处发泄的报复的冲动。

    萧元琮被她的指尖挠得心口一麻,一抬眼,便对上她水淋淋的目光。

    也许是酒意上头,也许是相处得久了,渐渐有不必言说的默契,他感到胸腔间骤然升起一股热意。

    这还是第一次,在众多僚属们面前,他的心中有了杂念。

    “时候不早了,一会儿该让阿溶回去了。”

    云英敏锐地捕捉到他说的只是阿溶。

    萧元琮终于将那根小木条自她的指间抽走,重新递给孩子。

    小小的孩子正摆弄着几根没有拼起来的木条,专心致志,看到递过来的木条,想也没想,便搁到一旁。

    他对身边的乳母与父亲之间的暗流涌动毫无觉察。

    很快,萧元琮起身,又与几名僚属饮了两杯,说了两句话,便出了灯火通明的大殿,一个人去了西面的空旷之处。

    云英没有立刻将皇孙送回去,而是耐心地又陪着他玩了一会儿鲁班锁,直到他失了兴趣,才收拾好东西,牵着他的小手起身。

    她没有亲自送皇孙回宜阳殿,而是拜托了留在殿中照看的王保,由他亲自将皇孙抱回去,自己则站在大殿门外的长廊上,目送他们的身影消失后,才重新回头,看向殿内的情形。

    酒酣耳热,乐师们还在奏着舒缓而清雅的曲调,官员们则三三两两坐在一起谈笑。

    傅彦泽正一个人坐在角落里,闭目养神,大约又是喝了酒还没缓过来,白皙的脸颊一片绯红。

    云英眼神流转,招来一名宫女,请她盛一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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