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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米文学www.damiwx.com提供的《华服之下》 90-100(第19/20页)
量有半点靠在那屏风上,生怕一不小心, 就会将这一副格外典雅古朴的花鸟绘屏弄得轰隆倒下。
那样的动静,必要引来守在外头的王保等人齐齐冲进来查看。
尽管他们都知晓此刻两人在殿中做什么,可是亲眼看到与知晓仍然是两回事,她始终没有那么放得下面子。
这两日,她总觉得太子仿佛有什么地方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那日朝会后不久,天子的谕令便下来,不但为她脱了奴籍,还直接封她做了孺人。
这简直是意外之喜,整个东宫,除燕禧居的人以外,全都过来向她道喜,不论真心假意。
她以外,很快,夜里等太子回来,她便能得到他肯放她出宫,回到城阳侯
府的消息了。
谁知,夜里他回来的很晚,不但没有召她,更没让人传来只言片语,仿佛完全不在意此事一般。她心中觉得不对,到第二日,干脆主动求见,却被余嬷嬷和王保一起拦在了外面。
“殿下这两日正为政事繁忙,请娘子过两日再来。”
他们是这么说的,自然也是得了太子的属意,否则,不论余嬷嬷再如何厌恶她,也不会如此自作主张,借太子的名义胡乱传话。
她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何事,只能离开,耐着性子等了几日。
一直到今日,她再次主动求见,才终于被放了进来。
谁知,还没等她跪下说出道谢的话,萧元琮便将她拉起来,抱在怀里亲吻,接着,便成了现在这样。
她能感受到他内心的那一股不知该如何形容的情绪,起初是带着几分急躁的,好似压抑了许久的渴望喷涌而出一般,后来,不知不觉就变了,变成了一种充满占有意味的强硬。
和最开始,他等着她从靳昭身边主动离开时的从容淡定不同,和后来他亲眼看到她和萧琰差一点点就水到渠成的嫉妒和比较不同,这一次,他似乎是在和自己较劲,至于较的是什么劲儿,云英并不知晓,只在心中隐隐能抓到一点关键。
他恐怕不想轻易放她出宫……
模模糊糊间,她的脑袋一阵晕眩,全身的感官都在往某一个地方集中。
她努力抓在屏风顶端的手指已经泛白,开始轻轻颤抖,忍不住回过头去,迷蒙的双眼没有聚焦,仿佛正看着萧元琮,又仿佛没有。
“殿下,奴婢快受不住了……”
萧元琮俯低身,等她颤声说完,便吻住她的唇瓣。
好半晌,在她浑身卸了力气,顺着屏风往下瘫去的时候,他再度捞着她的腰肢按进怀里,在她耳边轻声说:“云英,孤把你的孩子也接进宫里来,好不好?”
云英满眼失神,好半晌,心绪才逐渐回笼,疑惑地看着他。
“他如今已是勋贵之家的郎君,有资格住在宫中,日后便给阿溶做伴读,从此做皇家近臣,好不好?”
云英愣了下,心道自己果然猜对了,太子不肯放人了。
“殿下说的可当真?”她没有时间仔细思考到底怎样应对才最合适,只能依靠直觉反应,先是做出欣喜的模样,好让他的一番用心得到安慰,在他将要点头的时候,再让自己的情绪低落下来,“可是殿下,皇孙年岁尚小,即便要伴读,也要三岁以后才能挑选,哪有这么早就住进宫里来的道理?旁人知晓,还不知要怎么议论呢,还是算了,奴婢不敢奢想。”
一说起旁人议论,萧元琮果然清醒了大半。
“罢了,随口一提而已,此事还是以后再议。”他说着,在她脸颊上又吻了吻,抱着她进浴房去,“阿溶还小,他和别的孩子不同,没有亲生母亲在身旁,十分依恋你,你还是在宫中再留两个月的好。”
“殿下!”云英一急,还想说什么,却很快忍住了,生怕惹恼他。
萧元琮看了她一眼,自然知道她在想什么。
“孤明白你也关心自己的孩子,如今你身份已然不同,孤准你每旬可出宫一次。”
水汽氤氲,万事万物变得朦胧而模糊,云英抬起同样湿漉漉的眼睛,压下一切忽然低落到谷底的情绪,轻轻点头。
“好,奴婢一切都听殿下的。”
她小心地来到他的身后,将脑袋搁在他光洁的后背上,不让他看到她眼中的不快。
他已知晓她身份的不同,准她每旬出宫一次,又为何不让她直接搬出宫去,再每日入宫来照料皇孙?毕竟,有了身份之后,她出入宫禁便不再受那么多限制。
分明就是他自己舍不得将身边的美色放走。
他也知晓不会长久,只是还想拖延一段日子而已。
男人大约都是如此,哪怕心怀大志如太子,也免不了俗。新得的美姬,总是会占据他们的全副心神,让他们想要以各种方式赏玩过,才会觉得满足,进而感到厌倦,再寻下一个。
当初,跟在武澍桉身边的时候,她就明白这个道理,如今,也不会因为男人变成了太子,就改变这个想法。
他们都不是靳昭。
她不愿在宫中长住下去,那最后一把火,也只好再由她亲自添上——只要精准地抓住他最在乎的东西-
珠镜殿外的小花园里,郑皇后正坐在巨大的华盖伞下,观赏宫中的匠人们精心侍弄培育的名种芍药。
这一处花园,是她成为皇后,迁居入内后,因觉珠镜殿的一应布置、陈设都实在太过简朴,没有半点一国之母该有的花团锦簇,才命匠人们修造的。
一年四季,宫中的匠人们都会将精心培育的花木送至此处,供皇后娘娘挑选,但凡被选中的,必有重赏,是以,这几年里,宫中的花木匠人们越发掀起一股暗中较劲、比试的风气。
只是,今年与往年不同,郑皇后坐在伞盖下,看着那一盆盆被人兴冲冲搬上来,又悻悻然搬下去的各色芍药,似乎没有半点兴致。
她的全副心思,都在身旁宫女回报的话语上。
“娘娘,人已统统寻到了,就连当初那名连夜潜逃的侍卫,也被咱们的人在淮水一带寻到了,目下正由人秘密押送,前往京都。”
郑皇后眼神一亮,立刻低声道:“可要命人看紧了,千万不能走漏风声,更不能教人半道上劫了去!”
“是,是,娘娘思虑得周全,国舅也是如此想的,特意派了自己身边最信赖的长子前往,想来再有七八日,就要到京都了,到时,人也一定安顿在国舅府中,绝不会出差错。”
那宫女说完,又走近半步,看一眼底下还在搬着花盆的花匠们,压低声说:“娘娘,如今万事具备,只欠东风,咱们是否要尽快发作,以免夜长梦多?”
郑皇后感到自己的心头骤然加快,搁在榻沿上的手也悄悄收紧,精美的护甲在半空中划出夸张的弧度,尖锐的那一端最后汇聚于手腕处,似乎只要指节再多用一丝力气,就能将她的手腕刺破。
她等了这么久,才等来一个很可能能彻底扳倒太子的机会,当然希望立即将一切拿出来,越快越好,然而——
“不,这是能震惊朝野,将太子一贯以来的虚伪面具直接撕下来的大事,本宫要挑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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