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服之下: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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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少夸赞。”

    萧珠儿愣了下,仍旧没得到他的正面回答,只得如实道:“太子哥哥怕我出嫁前心中彷徨,难以排解,特意让身边的宫女日日来绣芸殿陪伴我。”

    “哪个宫女?”

    萧珠儿眨了眨眼,说:“是侄儿身边的云英,先前我见过她几回,颇为投缘。”

    她不知道的是,萧琰其实早就知晓她与云英到底因何结缘。

    萧琰的目光闪了闪,慢慢道:“我知道了,此事先容我考虑一番,待想好了再告诉你。”

    说完,也不扶她,直接大步绕开,出门离去。

    第64章 抱负 这么快就幽会完了?

    时间太短, 两人没法得到彻底释放,只能暂时解一解相思之渴。

    “不行,不能继续。”靳昭喘着气, 忍住那股刻意加快速度而带来的不满足和空虚,翻过身来仰卧在云英的身旁。

    两人并排仰卧, 将窄小的榻占得满满当当,半点动弹不得, 稍有不慎就要跌落下去。

    拥挤的空间里,有片刻沉默, 除了两人急促起伏的胸膛带来的喘息声,再没有其他动静。

    “阿猊在家中照料得很好,前日阿娘说他已能扶着榻站起来了, ”靳昭摸索到她的手, 与她十指紧扣, 粗糙的腹在她的手背上一下一下, 或轻或重地摩挲,同时不忘与她说阿猊的近况,“本想着你不能回去, 便让阿娘带着孩子过来住几日也好, 我在此处也有一间小院,可是阿娘说孩子还太小,咱们寻常的马车,自比不得宫里的那样舒适, 不必让孩子受这样的罪,若是染了风寒反而不好。”

    云英仔细听着,点头说:“是殷大娘想得周到,想来下回我再见到阿猊时, 他不但能走,还能说话了。”

    她知道殷大娘的好心,靳昭在这儿的小院里自然有汤泉,老人家冬日来小住,最是养身,否则圣上也不会秋日便急着搬来。

    想到圣驾也不知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回京,自己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阿猊,云英还是有些惆怅。

    她小心地侧一下身,原本的仰卧变作侧卧,将靳昭一边臂膀抱在怀里,温柔地依偎在他的肩上。

    与他相处的时间也太短,那种失落的感觉也越发难以消解。

    靳昭感受到她的情绪和依靠,心中动容,忍不住也艰难地侧过身去,将她抱在怀里。

    好容易才分开,此刻搂在一起,他又低下头寻到她的唇瓣,有一下没一下地亲吻。

    “等你再见到阿猊,他便能叫你阿娘了。”

    云英觉得心里变暖也变软了许多。

    亲吻沿着唇瓣挪到脸颊边,再到脖颈,眼看又要往下去,她舒适得眯了眯眼,模糊地问:“你今日看起来好像格外开怀,好似多饮了几杯酒?”

    “嗯,”靳昭开始凑到她的敏感处攻击,闷声说,“许久才能见到一回从家乡来的人,我在京都待久了,有时觉得自己连家乡话都不会说了。”

    西域地广,大小数十国,距离京都千万里之遥,沿路而来困难重重,每隔数年,才有可能派使臣往来一趟,他在京都这十年,也才是第一回见到这么多西域使臣一道入京的。

    云英被他弄得毫无招架之力,脑袋里却还在一点点转。

    “这一回来的使臣们,可有哪一位是从你的故国来的?”

    在她的记忆里,只知道靳昭是从西域来的,却从没听他说过到底是西域诸国中的哪一个。

    他在京都住了这么多年,虽然早已熟悉得不能再熟,但平日走在街头,站在人群中,偶尔还是会显得与周遭黑发黑眼的中原人格格不入。

    而今日看到他与那些高矮胖瘦各不相同的西域人站在一起,那样和谐,那样自然,好像这才是他的本色,才是他生来就属于的人群。

    血脉中带来的烙印,轻易无法改变。

    靳昭闻言,先是下意识摇头,待牙齿咬上她肩头的衣裳,又顿了顿,重新点头。

    云英糊涂了:“这是有还是没有?”

    靳昭不敢再将她的衣裳脱了,生怕真的把持不住自己害了她,便将脑袋埋在她胸前的衣裳间,缓了片刻,再慢慢倒回一旁。

    “我生在且末,去京都整整七千里,只是,在我离开时,那儿便已陷入战乱,如今早已不复存在。”

    他说到这儿,语气里有一分苦涩,“那里的数个小国,都先后被鄯善兼并,今日倒的确有鄯善国的使臣前来。”

    故国之思,大周的汉人大约很难理解。

    云英只能以自己幼年时离家,家破人亡,到如今无亲无故,连家也早已没了的心情与之靠拢一番。

    可是家与国到底差别太大,她仍然无法完全理解这种感觉。

    “只盼那儿以后少些战乱,百姓能安居乐业。”她轻声说。

    靳昭的心思开始慢慢飘远。

    “是啊,”他凝视着头顶的天花板,“可是,有些事是说不准的。”

    云英想了想,问:“可是在担心西北一代氐羌与吐蕃的蠢蠢欲动?”

    方才难舍难分的暧昧气息已慢慢退去,靳昭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讶,点头说:“你怎知晓?”

    西北边事还未彻底发作,朝中如今正忙着别的事,还未论到此事,她在宫中,应该没有听到什么人说起过才是。

    “我近来日日陪伴公主,”云英见他眼中的惊讶,心中不禁升起一阵难掩的骄傲:“公主要和亲,如今每日听学究们讲课,你们男子要学的,公主也要学,我在旁听着,便也听进去些。”

    她说话的时候,脸上带着同往日做奴婢时的温顺听话不一样的神采。

    靳昭看着她发亮的眼睛,原本的惊讶渐渐带上几分赞赏。

    “云英,你很聪明,做事又果断,是个十分不简单的人。”

    这一句“聪明”,并非指她饱读诗书,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而是指她愿意学那些自己从前全然不知晓的东西。

    他知道,她是奴婢出身,从来没有正经上过学读过书,同在宫中长大,从小由学富五车的学士们教养过的公主完全不能比肩。饶是如此,她也能在公主身边,听那些学究讲和亲公主才需知晓的国史政事,让他刮目相看。

    难怪今日见到她时,他总觉得有什么地方好像有了细微的变化,旁人看不出来,只有他这样与她亲密至此之人,才会留意到。

    方才没有多想,如今听到她说起,他才反应过来,她似乎比过去更沉着了一分。

    他这样想,便也这样说了。

    云英愣了下,待看到他眼中的那点惊喜与赞赏,不由又露出更深的笑意。

    她也没发现自己的变化,但经这样提醒,想了想,说:“大约是因为我开始逐渐知晓你们这些男子平日都关心些什么的缘故。”

    从前她是深宅妇人,每日在脂粉堆里度日,对如武澍桉这样的男子的想象也十分贫瘠,如今在公主身边听讲,看到外头的天地,稍有些明白这些男子还关心什么,自然而然便少了从前因无知而生出的惶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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