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服之下: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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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话还没说完,便被止住了。

    他的食指忽然点在她的唇上,只一个小小的指节,力道不轻不重,恰在唇间那条细缝上,若她在要开口说话,便会一不小心含住他的指尖。

    “嘘——”他凑近一分,目光落在她的唇瓣间,“听孤说完。”

    她的脸腾的一下红透了,抿了下唇,再不敢说话,更不敢看他。

    “孤那日之所以会出现在西市外,并非巧合,一是瞧武澍桉是否真的会来,二,”说到这里,他顿了顿,放低声音,“是为了你。”

    云英心尖一颤,猛地掀起眼帘,定定地望着他。

    “若他当真对你做什么,孤定会立即把你救下,只是靳昭恰好出现,比孤快了一步而已。”

    “云英,孤不会让你出事。”-

    敬胜斋内,萧琰自内侍省回来后,便一直在屋里没再出去。

    那场审问前后历时近两个时辰,萧元琮只旁听了不到半个时辰,便先离开了。那两个刑部的官员等他一走,就变得畏手畏脚,仿佛是对着煞神一般,动也不敢动。

    萧琰心中觉得好笑,他只不过不像太子那般会惺惺作态罢了,在旁人眼里就成了吃人的恶鬼。

    不过,从他们问出的话看来,事情应当很快就会收场。

    倒像是萧元琮的作风,为了自己的声名,总是顾着所谓的手足之情,给他留一条生路。

    这样的仁慈,不知是好是坏,总之他不喜欢。

    但不论如何,他很快就能离开这个现下像牢笼一般的宫城了。许州附近的匪患,他半个多月前就已听说,同太子总是不紧不慢等着中枢定策,再由着朝臣们为到底派谁前往、派多少人马、从哪里拨粮饷的事争论一番,计较党争之间的得失不同,他力主即刻出兵,根本不必从别处调人,只用当地州府所囤之军便可。

    比起父皇要他主持明年春闱,他更愿意亲自带兵剿匪。

    只是,还没等他上疏自荐前往,便出了中秋的事。待这件事过去,他便要立刻把已写好的奏疏递上去。

    那日的那件外裳还留在榻边的木箱中,如今既已确认,便没有留下的必要,该随着这件事一道过去了。

    他点了一只烛,拿起那件衣裳,提在手中,让摇曳的火光舔上摇晃的裙摆。

    宫女的衣裳,用料自不如他们这些主子的金贵,也是掺了蚕丝的,只是丝是下等丝,同时还混了棉、麻,烧起来比纯丝帛的衣裳快许多,那股禽鸟羽毛一般的气味也掺杂了更多别的东西。

    他拿着那件衣裳一步步走到香炉边时,恰好有一片被燃作一团的小球缓缓落下,坠入炉中,一触底便碎成一片细粉。

    他垂眼看着那团洇红的火星骤然变作灰色,不知怎的,就想起那条窄得不能再窄的夹道,连带着身体开始变得紧绷。

    他闭了闭眼,脑中闪过几个片段,最后一个,便是她从他的手中逃开的那一幕。

    她是低头弓腰,自他的臂膀间钻出去的。就在那一瞬,她的脖颈后那片原本掩在衣领下的肌肤稍稍露出一角。

    他清晰地看到那片白腻之间,有一块即将褪去的青紫的痕迹。

    那是谁留下的,他的太子哥哥吗?

    他牙关紧了紧,看着还在燃烧的衣裳,忽然改了主意,一把撕去下头已燃着的大半裙摆,丢进香炉里,上头那半身仍留了下来。

    第40章 行军 她不敢做那个人。

    少阳殿外, 有宗正寺的差役捧着托盘候在一旁,一见萧元琮回来,赶紧上前, 陪笑道:“太子殿下,圣上命宗正寺拟定皇长孙名讳, 请殿下择选、过目。”

    他说着,将托盘举高, 揭开上头遮着的

    绸布,一块块巴掌大的小木牌上排列的整整齐齐, 每一块上面都以绿漆写了个水字旁的字。

    “照太祖皇帝定下的规矩,皇长孙一辈该从水字旁,是以宗正寺共拟了十二个字, 供殿下择选。”

    萧元琮“嗯”一声, 低头看了一眼, 修长的指节从那一块块木牌上略过, 却没直接回答,而是回头冲云英招手。

    “云英,你来替孤瞧一瞧。”

    一直跟在一旁的云英本打算等萧元琮一进去, 便赶紧回宜阳殿去, 谁知竟还要被点一下。

    她哪里敢看,只得连连摆手,弯腰低头道:“皇长孙是天家血脉,金尊玉贵, 奴婢身份卑微,实在不敢瞧,还请殿下做主。”

    萧元琮见她这样紧张推拒的样子,不由轻叹一声:“看来是孤吓着你了, 也罢。”

    他转头又重新看着盘中的字,最后将指尖停在其中一块上,说:“《说文》有云,溶,水盛也。扬流波之潢潢兮,体溶溶之东回。便是这个字吧,溶。往后,便以萧溶入宗室族谱。”

    从此,皇长孙便有名字了。

    那名差役当即将“溶”字牌取出,放到重新盖住其他木牌的那块绸布上,赞一声“殿下英明”,便自觉退了下去。

    留下云英站在原地,心中一阵惶恐,见萧元琮又看过来,也不等他开口,便先说:“时候不早,殿下该进殿用晚膳了,奴婢不敢打扰,先行告退。”

    言罢,后退两步,一转身朝着西面的宜阳殿快步行去。

    萧元琮站在原地,望着她逐渐消失的背影,视线渐渐往西边移去。

    余嬷嬷从阶上下来,说着他的视线看去:“殿下,可是那边有什么不对?”

    “让人到那里——”他刚一抬手,要指向某个方向,可是,也不知想到了什么,又慢慢放下,摇头,“算了,暂时不必管。”-

    云英也不知自己是什么时候回的宜阳殿,连丹佩和绿菱同她说话都过了好半晌才反应过来。

    好在她们两个都只以为她身子还没好,便催她赶紧回屋休息。

    临去前,丹佩还低声问:“云英,是不是信期要到了?身上这样不爽利。”

    经她这样一提醒,云英忽然想起,的确就该是这几日了。

    她也不知怎的,心头猛起个念头,怀疑自己同靳昭的那一夜会不会出什么意外,但脸上的血色才稍褪,又想起那夜她本就提防着,靳昭也配合,没有留下后患,这才慢慢放心下来。

    “想来也是了,”她笑了笑,捧起茶盏喝了两口,“那我便先回去躺一会儿,兴许过两日就好了。”

    待进了屋,她靠着门边坐到地上,轻轻捂住心口。

    刚才,在那荷塘边,面对太子的亲口解释,她松了一口气的同时,更多的是惶恐。

    他同靳昭不一样。靳昭是她想要,且敢碰的人,而太子不是。

    太子高高在上,像天边的佛,是她这辈子可望而不可及的人。佛像可以接受众人朝拜香火,慈眉善目注视天下苍生,却不该独对一人怀有自私的关爱。

    她不敢做那个人。

    接下来几日,云英都留在宜阳殿没有再去别处,也恰好第二日来了信期,顺理成章地休养。

    本是想要暂时躲开萧元琮,可后面的日子,他也变得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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