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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米文学www.damiwx.com提供的《鹤唳长安》 210-220(第21/49页)
郑文薇索性问:“娘娘何时与薛氏化干戈为玉帛了?”
宁瑶摇头,“薛姑娘医者仁心,她能不避讳地替翊儿查当年旧事,我又凭何不信她?”
郑文薇定定看姜离片刻,终是道:“我姐姐那时就和所有有疫病之人一模一样,一开始发热、呕吐,后来惊厥、大汗,昏迷不醒,再后来便是药石无灵,我也不懂为何太医治不好她,那时太乱了,内侍严防死守不许探望,生怕疫病再散出去,我都不知她死前受了多少罪,我看到她遗体之时,她面色青紫,人也瘦了许多,与那些疫病而亡的侍婢很像,因是染病而亡,我草草替她选了两样陪葬之物,装殓停灵后,不到半日她就被送去了妃陵。”
郑文薇说着闭上眸子,似不愿再回想。
姜离沉默片刻,又问宁瑶,“敢问娘娘,郑娘娘是何时说自己心跳得快?”
宁瑶仔细回忆一番,“应该是在腊月,不错,是腊月,腊月提过几次,我这才印象深刻。”
“腊月,那阵子她睡得如何?可有别的不适?”
“似睡得不算太好,说夜里总有噩梦,还有呼吸紧促之状,但那时她为翊儿做了许多,因我每日担惊受怕,我只以为她也担心翊儿太过。”
姜离盘算着前前后后诸多病况,虽觉得有些怪异,但因二人所言皆笼统,她一时也不好肯定怪在何处,宁瑶见状便道:“姑娘想不出异样也无碍,时隔多年,尽力便是了,且如今还无证据表明那位太医定有错处,这罪非同小可,还是谨慎为上。”
姜离自然不想冤枉任何人,忙应道:“娘娘说的是。”-
从东宫出来,姜离心间沉甸甸道,“这样查不是个办法,宁娘娘也说得对,在周瓒身上还没有找到实在证据,也不知太子那里何时才能有消息。”
话音刚落,不远处站着一道熟悉的身影,竟是和公公,他像等了姜离许久,此刻迎上前来道:“薛姑娘!皇后娘娘要见您——”
姜离已多日未给皇后请安,应下后问,“娘娘如何知道我在这里?”
和公公笑道:“娘娘虽然避世,可还算耳清目明呢。”
姜离恍然,不敢再问,一路跟着和公公往内宫而去。
待过了仪门,姜离不必抬眸便瞧见了东北方向高耸入云的楼台,她惊讶道:“万寿楼盖得好快,已经封顶了——”
和公公笑,“眼看着六月了,还有两月就是陛下大寿,再不封顶都来不及了,为了万寿楼,凌云楼的进度都停了——”
姜离下意识回看向凌云楼方向,“不是定的五月中动工?”
“已开始拆了,结果礼部和内府一算时辰,觉得匠作坊安排的太紧张了,便催了小郡王,让他先把万寿楼的活儿做到尽善尽美,这不,凌云楼拆到了一半,工匠们都被调去万寿楼了,只怕入了七月才能继续拆。”
姜离了然,“如今又要准备祭天大典,确是很紧张。”
说着话入了安宁宫,刚进宫门,姜离便听见“咻”的一道破空之声,她循声看去,竟是庆阳公主手持弓箭,正陪着皇后娘娘射箭。
二人站在殿门西侧,箭靶就立在不远处的墙根下,庆阳公主一箭正中靶心,登时娇笑起来,“母后!您瞧,这么多年了,儿臣的功夫可没丢吧!当年宁阳姐姐手把手教的,儿臣可没忘……前几日驸马在戏楼里捧一个戏子,连着三日去听戏,您猜怎么着,儿臣把那戏子请进府里对着她射了三箭,每一箭都擦着她头顶而过,吓得她当场就晕了过去——”
萧皇后无奈道:“你啊,年纪也不小了,这是何苦来哉?”
和公公等二人说完了,才通禀道:“娘娘,薛姑娘到了。”
姜离忙快步上前行礼,待礼毕,庆阳公主又张开一弓,“咻”的一声之后,这一箭准头差了些,距离红心还有指宽距离,她有些失望,继续道:“儿臣才刚过而立,儿臣不老,您也不老……”
萧皇后拿她没办法,看着姜离道:“你猜为何叫薛丫头来?”
庆阳公主一愣,哭笑不得道:“母后,您就饶了我吧,我最不喜喝药了,前些年可把我折腾够了!”
她撒着娇,将长弓扔给侍婢,亲昵地挽住了萧皇后的手,“薛姑娘近日在长安可名头正盛,李昀那些罪孽,可多亏了她和裴鹤臣。”
萧皇后温和道:“丫头,你很是不易。”
姜离道不敢,萧皇后打量她片刻,又问:“这案子如今是不是还未查完?”
姜离蓦地抬头,待对上萧皇后的视线,莫名有种被看透之感,她迟疑道:“大理寺和刑部还在收尾,肃王府和段国公府牵涉太多了——”
萧皇后一笑,“进殿内说罢。”
待入殿阁,庆阳公主亲自将皇后扶去罗汉榻落座,这时萧皇后道:“这么多年了,没想到翊儿的死因,还有这等转机,这倒是令本宫想起来当年定下的真凶——”
庆阳公主一愣,“您是说……广安伯魏阶?儿臣记得他夫人一直给您看诊,当年出事之后,哎……您没保得下来。”
萧皇后点头,“事到如今,也不敢相信魏阶几针扎下去竟会害死翊儿,如今这事有了内情,前两日还盼着能有魏阶的消息,但看下来,魏阶还是有错。”
原来皇后召她前来是为了此事,姜离心中动容,犹豫一瞬道:“娘娘,如今在医道之上还有疑点,确实还不算最终定案,但时隔多年,要查清还需时日。”
萧皇后欲言又止,庆阳公主惊讶道:“难道广安伯之罪真有转机?若罪魁祸首不是他,那他们府上众人岂非死的太冤枉?”
广安伯府当年被满门抄斩,一旦罪过有误,任是谁都要为那四十三口叫屈。
姜离谨慎道:“这个要等查到最后才知晓了。”
庆阳公主有些唏嘘,便又问:“说你还在给宣城郡王看诊,他近来如何?说好些日子没见他去崇文馆进学了。”
李瑾之疾外界并不清楚,姜离便含糊道:“近日暑气太盛,殿下不宜外出太久,还需调养两月才好。”
庆阳公主了然,“今岁长安真是不太平,这几日听说城里还闹邪道,拱卫司,大理寺,金吾卫这些地方都在查证。”
萧皇后看了眼天色,“改日你替母后去相国寺上柱香吧。”
庆阳笑起来,“好,我这些日子也正想去呢。”
见她如此乖顺,萧皇后拍拍她手背道:“太子妃有孕也不算太难,让这丫头给你看看吧,趁着还年轻……”
庆阳公主轻哼道:“母后担心什么?驸马对我还是忠心的,非要有个孩子才好吗?”
“忠心?忠心哪还有戏子的事?”皇后不留情面道。
庆阳公主解释道:“还是因为儿臣太爱热闹了,驸马不喜宴饮,我却喜欢,上月连着办了三场,长安城中的贵夫人都来了个遍,把驸马给炒烦了,您放心吧,儿臣选的人儿臣自然拿得住——”
萧皇后很想再劝,奈何庆阳公主对驸马宁烁死心塌地,又颇为天真,当着姜离的面,她也不好把话说的太过难听,便道:“罢了,那还是给本宫请个脉吧。”
姜离近前请脉,末了只给皇后开了个抚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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