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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米文学www.damiwx.com提供的《鹤唳长安》 200-210(第9/25页)
下的面,我们谁都不好开口相劝,偏偏陛下也不知怎么,就看着二人越争越难听,连为父都听不下去……”
薛琦语气沧桑起来,“且为父看着那场景,忽然就有些不祥之感。”
姜离不解地看着他,薛琦道:“坊间都最忌讳兄弟阋墙之祸,更何况是天家?这一下让为父想到了当年的三王之乱,当年陛下若能手下留情——”
他瞟眼姜离,蓦地缄默下来,姜离眼珠儿转了转,“女儿倒是听说过,但不知三王之乱因何而起的,何以让父亲想到了?”
今时不同往日,薛琦想到如今家中竟只有姜离能出力,便也直言道:“都是二十年前的事了,当年三王之乱是肃亲王李骞领头,根源是陛下登基日久,看不惯封王们拥兵自重想要削藩,只是陛下手段雷霆,肃亲王太慌了,慌忙之下,便选择了最不该走的路,他同豫章王玉清河王一拍即合,这才有了后来的乱局,哪怕那内乱平定之后的那几年,也牵连了不少人,连那昭亲王都未能幸免——”
昭亲王正是高阳郡主之父,裴晏的外祖父,姜离眼皮一跳,忍不住问道:“昭亲王怎会受牵连?他不是病逝的吗?”
薛琦似笑非笑一瞬,“哪有那么多病逝?昭亲王与肃亲王幼时一同长大,哪能清清白白?他们府上倒也罢了,就是害了裴家。”
姜离心腔揪紧,面上紧张都未藏住,薛琦瞥她一眼,“你与裴鹤臣多有交集,他如今在陛下跟前多受爱重,但他父亲就可惜了,那样的人物,连为父都不堪比之,但就那么折在了岭南……”
似意识到不可多言,薛琦止了话头,待姜离从前院出来,心底便似压了重石一般憋闷,回了盈月楼,姜离方打起精神准备翌日行装。
第二日天色还未亮,姜离带上长恭与怀夕,直奔城南明德门而去。
第205章 验骨访证
姜离至明德门时正值卯时过半。
初夏的晨光熹微, 灰青色的天边几颗星子将灭欲灭。
城门内外早已排起了入城出城的队伍,姜离的马车隐在人群之中,悄无声息地出了长安城。
城外半里处的长亭边,裴晏带着十安等人正在相候。
马车停驻, 姜离掀帘看着裴晏道:“你怎么来了?”
裴晏披着月白斗篷近前来, “十安商州和陇州都去过多回, 展夫人也想一同回去,展跃骑马,展夫人便与你同车吧。”
展跃和于氏背着包袱站在一旁, 姜离忙应了,“自然好,展夫人上来吧。”
待于氏爬上马车,展跃和十安也上了马背, 姜离看着裴晏道:“时辰不早了,你也回城吧,快则三日、慢则五日我定回来。”
裴晏点了点头, 又看向十安, 十安也道:“公子放心, 属下明白。”
天际最后一丝云霾散去, 长恭扬鞭策马, 一行人沿着官道直往西北方向驰去。
裴晏站在长亭外目送队伍走远, 九思近前道:“公子放心吧,不会出什么事, 那怀夕姑娘的身手小人见过,不逊十安。”
虽是如此, 只等马车消失在官道尽头裴晏才策马回城。
马车上于氏还有些拘谨,姜离拿出备下的茶点分与她, 又说了一会儿话于氏才放开了些,此去商州要走大半日,姜离不时掀开帘络朝外看,见日头始终隐在云层之后,不免有些担忧。
行至午时,姜离一行找了个茶铺用膳歇息,前后两刻钟的功夫不到,又上马车赶路,如此直至日头西斜时进了商州地界。
展家在商州利阳县东,等长恭快马加鞭赶到之时,天际霞光万丈,已到了酉时初刻,心知今日是来不及了,姜离先在墓园不远处的小镇上定下了一家客栈。
至酉时过半,一行人前往展家墓园。
姜离不想打眼,展跃夫妻归家也未张扬,到了墓园,姜离道:“今夜先来看看,眼下还不知明日天色如何,待明日清晨天再来起棺吧。”
展跃狐疑道:“明日天色?姑娘要如何验骨?”
姜离指了指天穹,“晒骨。”
姜离一两句话说不清楚,展跃夫妻也一头雾水,至天黑时分,他们夫妻二人归家,姜离一行人则回了客栈用晚膳。
今日赶路,十安所言不超过十句,到了晚膳时分,四人同坐一桌,姜离便打量着他问道:“十安,你家公子可还有何交代?”
“公子只说护好姑娘。”十安面无表情道。
十安人虽木讷,可这一路行来他的表现太过平静,与九思那股子恭敬中又带有几分疏离之感大为不同,再想到当日怀夕遇险,裴晏竟令十安出手相救,姜离不由睨着他问,“你家公子是何时知道我的?”
赶了整日路的长恭累极,此刻只埋头扒饭,闻言抬眸看了眼十安,一时不知姜离在问什么。
十安眼光闪了闪,避着姜离视线,显然不愿作答。
姜离见状轻哼道:“罢了,我也不为难你,快用饭吧,待会儿早些歇下。”
用完晚膳,姜离与怀夕同住,十安则与长恭住在一处,临睡之前,姜离看着窗外月色忧心忡忡,暗祈明日最好是个晴天-
翌日清晨,一行人天色微明时起身,与展跃夫妻汇合后至展家墓园。
此时正值天光破晓,十安带着众人起坟,姜离一边帮忙一边抬头看天色,直等到云翳尽散,旭日东升,姜离终于长出一口气。
到底是起亲子骸骨,展跃和于氏颇不忍心,姜离几人也神容肃穆,待将骸骨掘出置干净草席之上,姜离先简单验骨,而后便只将骸骨露在日头之下。
其余几人从未见过此法,多有忧心,姜离则一点儿也不着急,所幸这日日头炽烈,只知申时过半,姜离道:“不等了,去寻帷帐来,我们在此搭个遮棚。”
要等太阳落山还有多时,姜离有心再去陇州,自然不愿耽搁时辰,展跃虽不知是何道理,但搭棚子并不难,当即去寻来竹架帷帐,前后两刻钟的功夫,永儿的骸骨便被围了起来,姜离独自矮身钻入大半人高的遮棚之下,很快又钻了出来。
她目光灼灼,展跃急急道:“姑娘,如何?”
姜离定然道:“与我猜测的相差无几,永儿的确是被人毒害身亡。”
展跃眼瞳巨震,于氏也立刻红了眼眶,“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永儿不会救不活,姑娘,是程大夫开错了药?还是故意毒害他呢?”
于氏心善,到了此刻,也猜测程秋实或许是开错了药,姜离默了默,看着二人道:“不是开错药,若我推测无措,程秋实应该是得了肃王之令,拿两个孩子施药了,真论元凶,元凶当是肃王——”
“什么?!”展跃大惊失色,“肃、肃王?当年我们怀疑过程秋实之用心,思来想去,也只想着他虽然行医多年,可到底无法避免错漏,害死了人命便不可能会承认,可若是肃王……为什么呢?”
姜离看着二人道:“事到如今不该瞒你们,肃王此行极可能与当年皇太孙出事有关,你们要为永儿讨公道,那矛头就当是肃王,甚至还是揭发肃王害死皇太孙的重要人证,当然,肃王位高权重,谁也无法预料事情走向,你们眼下也要想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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