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唳长安: 190-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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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师殿里。”

    裴晏略作思忖,“再给衙门三日,三日之后,佛堂内的一应器物可收走。”

    白珉重重点头,又看向岳柏恩道:“大人,老爷那些医案记载,你们带走之前,可要给裴少卿过目才好,免得有何遗漏府里说不清楚。”

    岳柏恩颔首,“那是自然。”

    姜离虽未开口,此刻神色却有些复杂,裴晏瞧出不对,便问:“可有发现异常吗?白太医生平所得皆在此处,若有异处,也只有你们能看出名堂。”

    岳柏恩还在犹豫,姜离上前道:“别的异处倒也没有,只是适才发现了一本白太医治疗肾痨之疾的案卷,此病并非白大人所擅,但他这些年却似乎在研究此病。”

    裴晏心头一震,面上不动声色,“岳大人,白大人研究此症你可知?”

    岳柏恩磕绊道:“倒、倒是没听说过。”

    裴晏又看向白珉,便见白珉眼珠儿微转道:“我们老爷虽最擅小儿病和妇人病,但对其他病疾也有涉猎,这也不足为奇罢——”

    姜离道:“确是如此,别的医家也会专门研究某个特定年龄段的病患。”

    “特定年龄段?”

    裴晏起疑,姜离平声静气道:“没错,白太医所记录的病患年纪,皆在二十岁至二十五岁之间。”

    他二人一问一答,因皆是公事公办之状,外人也瞧不出他们暗打配合。

    裴晏立刻道:“虽说对医家而言不算怪异,但如今案子真相未明,衙门线索寥寥,还是不得轻慢,文卷在何处?”

    到了这一步,岳柏恩只好回身去取文卷,没多时递上来,“就是这一册了。”

    裴晏迅速地浏览一遍,他虽看不懂其上用药施针有何说法,但病患记录果然如姜离所言是二十出头的年轻男子,他剑眉紧拧起来,“这上面记录的病患少说有三十多个,短短数年,白太医竟然经手过这么多患肾痨的青年病患?”

    岳柏恩做不出解释,一旁的白珉也有些紧张地绞紧了袖口。

    裴晏目光凛然看向他,“你跟着白太医多年,不可能不知情吧。”

    白珉唇角紧抿,面上作难之色更甚,裴晏眯了眯眸,“白珉,如今遇害者虽是你家老爷,可这阖府上下,包括你在内,都还是嫌疑者。”

    “大人明察,我们老爷确是有意研究此病,但此事内情和我们老爷遇害无关啊,大人相信小人——”

    白珉拱手告饶,奈何裴晏目光如剑,并无分毫心软。

    白珉被他威势所慑,犹豫半晌,一咬牙道:“其实……其实这事都是十三年前的事了,当真和如今的案子无关的——”

    此言一出,岳柏恩色变道,“难道说——”

    白珉看他一眼,苦声道:“不知大人和裴少卿还记不记得,十三年前淮安郡王患过此病,那时我们老爷还不到而立之年,刚入太医署也没几年,在淮安郡王病重之时,他和太医署大半太医都去给郡王殿下看过病,奈何最终还是未救回来,因为此事,当年还有一位太医因救人心切用药太猛烈被判了死罪。”

    白珉唏嘘道:“那是我们老爷第一次见治病未成连性命也没了的,一来他因此颇受警醒,二来,他也想攻克此绝症。这些年来,他若是遇到了与郡王殿下年纪相仿、病情相仿的,便会格外留心,不过这么多年下来,老爷还是未得出更好的治法。”

    白珉说完解脱般地松了口气,岳柏恩道:“薛姑娘适才猜对了,当年淮安郡王病重之事我也知道,但当时我还未升侍御医,并无看诊资格,后来被治罪的是一位经验不足的年轻太医,据说是‘沉疴下猛药’之心,却不想那猛药成了催命符。”

    白珉也道:“时隔多年,且那也是一桩惨剧,若非必要小人实在不愿提起。”

    岳柏恩安抚道:“说清楚就好了,你遮遮掩掩反有做贼心虚之感,敬之记下的这些医案是极好的范例,太医署会继续攻克此症的。裴少卿,既然解释清楚了,这记录就交给我们带回太医署吧——”

    既然与命案无关,岳柏恩自然能将这文卷带回,然而裴晏闻言却未动作。

    “这文卷虽和眼下的案子无关,但白太医写的这些医案太过特殊,大理寺还要辨别一番,这文卷先在大理寺留上几日,待案子了了再交给太医署。”

    裴晏说着将文卷交给身后的十安,十安利落地揣进了怀中。

    岳柏恩欲言又止,但见裴晏一副不容置疑之色,只得无奈应了下来。

    这时九思从外进来道:“公子,宋仵作来了——”

    裴晏便道:“带路去灵堂吧,今日还需再验一次遗体。”

    遗体上的损伤会随着尸变逐渐显现,衙门若有疑案未破,通常前后验尸不止一次,白珉心中明了,忙带路往北去,姜离与岳柏恩依旧留在书房。

    待众人离开前院,姜离一转身便见岳柏恩面色沉重,连屋内的文卷都没心思看了。

    “岳大人不必担心,大理寺不会姑息养奸。”

    岳柏恩苦叹连连,瞟了一眼房内两个医师,低声道:“本来我不该说这话,但姑娘仁心仁术,说与姑娘也没什么打紧……敬之这案子,若抓到现行的是旁人,只怕不会这样复杂,但因是宁公子便说不好了,这两日朝上也争的凶,若最后真找不到实证,那结果如何还真说不好……我一小小太医丞也实在是有心无力。”

    姜离不知如何安抚,只得道:“其实岳大人大可放心,即便太子殿下想善了,只怕肃王殿下也不同意,此案只会越辩越明。”

    岳柏恩怅然道:“只盼如此。”-

    待至灵堂院,贡台之前正有三个仆从在为白敬之戴孝守灵。

    见众人行云流水而来,三人都面露疑惑,直到看到宋亦安挽袖入灵堂,又二话不说地掀开了盖在白敬之遗体上的黄布,三人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白珉见状道:“衙门验尸,烧你们的纸。”

    三人明白过来,但还是一脸心惊胆战,不时往宋亦安身上瞟去。

    裴晏站在灵床一侧,本在看宋亦安验尸,但没一会儿,忽然听见贡台之前窸窸窣窣的嘀咕声,他朝外走了两步,便见一个长眉宽额的年轻小厮,手握一把香烛,双眸紧闭,口中哆哆嗦嗦有词,似在祈求祷告什么。

    裴晏看的皱眉,九思也不禁道:“衙门办差罢了,你怎如此害怕?瞧瞧他们都没有你这般作态,莫不是心中有鬼——”

    守灵的有三人,打哆嗦的这人在最左侧,他如此模样,看的另外两人也心中惴惴。

    九思话落,那祷告的小厮睁开眼,一脸委屈道:“大人明鉴,小人愿意给老爷戴孝,怎可能心中有鬼呢?实在是近日府中运道不吉,小人害怕老爷到了九泉之下不宁,这才多上些香烛给老爷——”

    九思不解道:“除了你们老爷遇害,还有何处运道不吉?”

    这小厮瞥了不远处的白珉一眼,紧张道:“上个月老爷好端端的在佛堂摔了一跤,那可是佛堂啊,就在药王菩萨眼皮子底下。哦还有,老爷急着典卖宅子和田产,那些牙行知道老爷快回族地了都一个劲儿压价,这老宅也没卖上好价钱。老爷遇害就不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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