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宇开霁: 110-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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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云潇没有接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她又恢复了往日里的活泼生动, 信口开河的样子也显得十分可爱。

    她还没说完一番长篇大论,谢云潇在她脸颊上亲了亲。他的思绪百转千回,终究归为一句:“卿卿。”

    谢云潇与华瑶离得极近,华瑶更深切地感受到,谢云潇热得像个火炉一样。她本来就有点冷,忍不住解开了谢云潇的衣襟,在他怀中依偎了一会儿,只觉温暖酥骨、清香沁肺,真是说不出的舒服,后背的疼痛竟然消退了几分。

    华瑶伤势未愈,只能保持一个侧躺的姿势,不能仰面朝上地平躺。她原先还觉得局促不安,现在又渐渐地放松了些。

    她紧紧地搂着谢云潇的腰身,就像小时候睡觉一定要抱住小鹦鹉枕。她知道他会一直守着她,整日整夜地守着,她紧绷的心弦舒展开来,如同堕入一团迷雾,越发的混混沌沌。

    恍惚间,她又觉得困倦了:“我想睡觉。”

    谢云潇道:“天色尚早,你继续睡吧。”

    华瑶道:“可我还想洗澡。”

    谢云潇颇有耐心地哄她:“你失血过多,后背的伤口才刚结痂,这两天切忌沾水。你稍等几日,等你的伤势转好,我陪你沐浴……”

    华瑶叹了口气。她在他怀中乱蹭几下,脑子里浮想联翩:“我要你陪我鸳鸯戏水。”

    谢云潇不假思索地答应道:“卿卿所愿,皆会实现。”

    卿卿所愿,皆会实现。

    这短短八个字之中,似有无限的温情,款款深深,绵绵不绝,听得华瑶神思一荡,仿佛有一千只、一万只蚂蚁从她的心上爬过,痒丝丝、麻酥酥的。

    她心中的邪念渐浓渐炽,免不了得寸进尺:“我想用一条细细的银链子绑住你的双手,把你拴在床上,再用一条黑色的缎带轻轻地蒙住你的眼睛。我想亲遍你的锁骨,让你猜一猜我接下来会亲哪里?我想看到你仰头喘息,喉结滚动,汗水把发丝微微沾湿的样子……然后我们再去鸳鸯戏水,怎么样?”

    她说到动情处,又欢快地问了一遍:“怎么样嘛?”

    谢云潇不再叫她卿卿了。他道:“华小瑶。”

    华瑶道:“干什么?”

    谢云潇的胸膛比之前更烫了。他默然地想了片刻,手中似有无穷的劲力,能把玄铁打造的重达千斤的链条捏得粉碎。

    他心不由己,情难自抑,却又避开了华瑶的问题,只说:“你尚在病中,伤痕未愈,最好不要有乱七八糟的念头。”

    “这才不是乱七八糟,”华瑶自顾自地解释道,“这叫夫妻恩爱,情浓意快。”

    谢云潇捉住华瑶的一只手,摸到她的脉搏是没有一丝浮躁的平稳。原来她口中说着惹火烧身的话,心里还是一片无波无澜的静水。

    谢云潇无声地笑了。他不仅没有辩驳一句,还在她的指尖吻了一下。他的吻是又轻又浅的,但他的气息又热又烫,久久地萦绕在她的心间,牵情引思,妙不可言。

    她连忙收回自己的手,紧攥着他的衣袍,含糊不清地说:“好困,我继续睡了,你不要走。你留在这里,被子里香香的,暖暖的……”

    谢云潇道:“我不走,我等你睡醒。”

    谢云潇话音落罢,华瑶已经睡着了。

    这一觉又睡到日上三竿,华瑶隐约听见门外传来一串脚步声。她半梦半醒,昏昏沉沉地呢喃道:“外面有人。”

    “是汤大夫,”谢云潇道,“她来给你送药。”

    谢云潇整理好了衣衫。他撩开床帐走下了床。

    这时已近晌午,天色却是阴沉沉的,翻滚的乌云中夹杂着隆隆的雷声,突如其来的疾风暴雨像鞭子一般抽在窗外的石台上,噼啪作响,溅起一片漫无边际的水雾。

    汤沃雪进门的那一刻,带来一阵湿漉漉的雾气。她把门窗关严,再三叮嘱道:“公主千万别着凉了。”

    “嗯,”华瑶附和道,“我谨遵医嘱。”

    汤沃雪转过身,刚好对上华瑶的目光。

    华瑶的神态与平时差不多。她的眼睛格外明亮,格外清澈,就像月夜的银河,静静地流淌着旺盛的生机。

    汤沃雪连日来的疲惫一扫而空。她打开食盒,从中取出一碗药膳和一碗药汁,端到华瑶的面前,华瑶二话不说,飞快地把这两碗药一饮而尽。

    汤沃雪又查看了华瑶的伤势,亲手为她敷了一层金疮药。

    那药膏是冰冰凉凉的,蕴含着一股刺鼻的苦味,严丝合缝地贴在华瑶的伤处,让华瑶又痒又疼,又麻又涨,很想挠一挠结痂的地方。

    华瑶双手捧着一只刚被自己喝空了的药碗,怔怔地看着自己倒映在碗底的影子,忽然又想到了什么,忙问:“对了,齐风怎么样了,他还好吗?”

    汤沃雪正准备为华瑶施针。她把银针排开,指尖在针头上捻了一捻,迟迟没有吐露一个字。

    汤沃雪的叹息声若有似无。

    华瑶手劲一松,瓷碗顺着床沿滚了下去,砸到硬木铺成的地板上,“啪”的一声,摔得支离破碎。

    药渣和碎片混杂着散落一地,华瑶恍若未闻未见,低声细语道:“齐风死了吗?”

    “没有,”汤沃雪含糊其辞道,“他……他没死,也没醒。他中了剧毒,吐了很多毒血。我最擅长解毒,应该能把他救回来,按理说,他今天或者明天就该睁眼了。”

    华瑶的疑虑仍未打消。她趴在床上,任凭汤沃雪用针灸来为她治伤。针尖刺过的穴位火辣辣地发痛,华瑶咬着被角,忍着痛意,心中的各种杂念化作变幻万千的浮云,降下一场时缓时急的细雨。

    华瑶知道,凡人终有一死,但她又偏信自己的造化,迄今为止,她所走的每一步路,都像是一场豪赌,她还没彻底地输过,上天赐给她侥幸的机缘,却要把她最倚重的侍卫收走吗?

    华瑶听着窗外密集的雨声,心中更是十分烦闷。她无法排解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烦闷,干脆倒头又睡了一觉。

    当她再度清醒过来,已是深更半夜,她惊讶地发觉,后背的疼痛感大大地削弱了,她不禁暗暗地佩服汤沃雪的医术,真想亲笔为汤沃雪题字“药到病除,妙手回春”。

    夜半三更,屋外的雨声如潮水奔涌,偌大一座城池已被风雨覆盖,

    丝丝缕缕的凉意从门窗的缝隙中渗进来,华瑶不禁又往谢云潇的怀里靠拢。

    她这几天睡得太多了,现下一点困意也没有。

    谢云潇大概是劳累多日,仍需静养,他还睡得挺沉。他身上总是那么暖和,好比灼热的火炉,燃着熊熊的烈火,华瑶默默地取了一会儿暖,就悄悄地离开了这张床。

    她从衣柜里找到厚重的棉衣,把棉衣穿了起来,又拿出一把油纸伞,倏地撑开。她举着伞柄,正要跨过门槛,谢云潇的锦缎衣角飘到了伞面的另一侧。

    她似有所感,转过头来:“你醒了?”

    谢云潇道:“这么晚了,你要去哪里?”

    华瑶没有回答谢云潇的问题。

    她吹了一声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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