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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米文学www.damiwx.com提供的《穿成反派他长兄(穿书)》 140-160(第40/44页)
箧刀箱的真实面目,刀箱的外身乃属酸枝木质地,外头还精湛地髹染了一层植物纤漆,使得刀箱通身皆泛散着碧透的翡翠色,竟是与牢狱壁面一脉相承的设色。
比及杨佑徐缓地打开刀箱,空气之中,倏然撞入了一阵清郁熏鼻的铁锈气息,众人?心生好奇之心,抻目细细望去。
这头一眼,便是看到箱子内一番别?有洞天?的景致,因为是存放了长达十余年的老刀,刀面上?覆落了宽约一指厚的灰霭,刀身亦是生出了一层层深重的赤锈,丰忠全拂袖抻手,揩去了蒙拂在?刀面的尘埃,顺带也自掏一柄剔刀,将附着在?刀纹上?的赤锈,逐一刮除而去。
丰忠全在?帮这些厨刀做护理之时,神态一时之间变得分外柔和,予人?一种很特殊的感觉,感觉这些刀,对他而言意义非凡,仿佛他护理得不是刀,而是生锈的那十余年光阴。
尘霭与铁锈被祓除干净,众人?终于真正看清了刀身原始的面目,有些出乎意料地是,这些刀的刀片,五分之一部分是软铁,剩余大部分,都是塑过形的橡胶。
温廷安掌了一刀在?手,食指指腹轻轻划过了刀尖与刃部,她不仅没?感到疼楚,甚至,她能感受到,这些尖端部分的质地,是极为柔软的,根本伤害不了人?,倒是能应付切菜,诸如切盐水豆腐、切青稞,切瓢瓜等等。
但?要是切割较为坚硬一些、质理较为匀密的东西,就会显得有些困难了,诸如切荤肉、切鱼,云云。
温廷安见罢,一时感到忍俊不禁,说道:“所以说,这分明?就是儿童用?刀嘛。”
不过,她心中到底添了一丝触动?:“一般而言,刀具一般都是成人?专用?,这些儿童刀,是丰知府躬自差人?锻造的么?”
丰忠全点了点首,捋须笑?道:“自然是了,不然的话,吕主簿方才所阐述的一席话,很就要一语成谶了。”
丰忠全是在?指,吕祖迁担忧阿夕可能会持刀胁官、伤官一事。
吕祖迁亦是感到匪夷所思,挥刀使了一番,果真是毫无杀伤力,他话中添了一丝讶然,震颤道:“竟然是给稚龄专门锻造的特殊用?刀,根本就伤害不了人?。”
刀轮到杨淳手掌上?飞快地武耍了一番,俄延少顷,他抬头看向?了丰忠全,道:“这几?些厨刀,除了刃部呈现出一份顿感,它们的手感一律很轻盈,我个人?感觉,与其说是知府爷担忧阿夕伤害人?,还弗如说是他担心成人?用?刀这种锋器,很可能会伤了阿夕。”
周廉好奇问道:“阿夕真的下厨了吗?”
丰忠全道:“这便是到了事态的转捩点了,我们给了阿夕与狱厨之中一模一样的食材,不过是一块新磨的盐水豆腐,一块从滁州出水的青瓜,半两重的青稞菜,三杓黄埔米,作料只有泉州细盐,诸般食材皆是格外简单纯粹的,典型的现成材料,也就是吕主簿口中所谓的『大锅饭』标配。你们应当都晓得,这些食材,在?广府公廨的牢狱之中十分大众,历来换了不少掌厨师傅,所烹制出来的滋味,一来二去都是那副老样子,中规中矩,能吃就算完事儿,哪还有甚么心思,去仔细讲究其他门道呢?”
“那日,我和狱头还有阿朝,在?小厨房外候了近半个时辰,直至待阿夕将一盘小葱拌豆腐、一碟水煮青瓜、一盅青稞高汤,以及一锅白米饭,端上?了案桌,我永远都不会忘记那一刻,不过是极为简单的食材,但?历经了阿夕的捉刀、烹饪,此?些食材的色泽、气息与味道,就全然翻覆了天?地,食物本身的个中滋味,简直是挥发到了淋漓尽致,当时的狱头,默不作声地扒完了一整碗米饭,迩后,就对我说了一句话,「能不能让阿夕成为狱厨,算她是戴罪立功?」”
阿夕的这一段经历,颇有传奇色彩,她只是一个年仅十岁的女童,其庖厨之技艺,就已然如此?惊为天?人?,听得众人?都有些不敢相信。
杨佑也是第一次听到,纳罕地相询道:“知府老爷,下官来广府,算上?今年,弥足有十八个年头了,怎的没?听闻过这一掌故?”
丰忠全道:“那是因为你来广府的的前两年,这俩孩子就出了狱,去了珠江河北北岸新设的一座师姑厅,当时,那一座师姑厅,还不叫夕食庵,它还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作坊。”
温廷安凝了凝眉心,道:“出了狱?那个时候,针对俩姊妹弑父一案,洛阳城内所召开的三司会审,究竟是如何判决的呢?”
丰忠全没?有率先说结果,而是道:“当时,这一宗案子召开三司会审时,不仅大理寺、都察院和刑部参与了,甚至兰台与提刑司也都旁听了,先帝熙宁帝亦是重视这一案情,因为这是大邺建朝以来,第一桩稚童弑人?案。关于俩姊妹弑父案,具体而详实的案牍,最终被寄送至大理寺的库阁,一定是会有存档的,你们若是差人?去库阁查这二十多年前的案子,是一定能够查出诸多的案情细节。”
关于如何定夺阿朝与阿夕的罪咎,究竟是处以绞刑,还是进行柔情处置,宽待施刑,三法司与两台两院,进行了一场为期长达整整半年的司法大辩论。
诸如刑部觉得,阿朝阿夕小小年纪,居然胆敢弑父,行为恶劣至极,德行败坏如斯,对广府,乃至于整个大邺的民生发展,皆有极为消极的影响,按律当斩。
但?都察院显然不这样觉得,他们严厉地批驳了刑部的提议,如此?说,一切恶行皆要究根溯源,俩姊妹为何要弑父,还不是因为她们的父亲时常对这个家庭施予诸般暴行?
时人?常谓『君主□□会招来百姓起义』,更何况是一个父权主导的家庭,为父者,虽然说是行伍出身,但?仗打得好,并不代表就能治家有方。依据案情,左邻右舍皆是反映说,常年能够听到为父者打骂妻女的声音,并且,这位为父者常用?言语,不惜詈骂妻女,妻女若是反驳一二,动?辄拳脚相施,不容妻女有一丝一毫的辩驳与反抗。
最主要的是,案发当晚,若是没?有俩姊妹的反抗,这位为父者很可能会将他的妻子殴打致死。此?处,不得不对这位妻子的背景延伸一二,她并不是中原汉人?,是被牙婆从凉山外族拐卖来,给行伍中人?做妻的。这位妻子在?广州本地语言不通,不会说广州白,也不会说客家话,当地人?根本与之无法沟通,是以,在?日常的家庭之中,她根本听不懂丈夫说话,唯一能做的,便是白昼承担超负荷的家务事,夜晚被丈夫欺侮,若是教?男方有任何不满,辄会遭罹惨无人?道的虐打。
这位妻子,本身罹患有癫痫的疾症,嫁过来时,丈夫根本不曾出资给她治疾,她在?日积月累的劳碌之中,病情加重的同时,还患上?了肺疾,每逢阴雨寒湿的天?时,便是咳得根本无法停下,甚或是,还会咳出一盆触目惊心的污血来。
但?这位丈夫,不仅未曾怜悯体恤分毫,反而污蔑她是在?扮弱装病,他对她的种种恶行,是更为变本加厉。
阿朝与阿夕,将父亲对母亲所做的一切,皆是分分明?明?地看在?了眼底,她们继承母亲近乎天?仙般的貌容,但?唯独没?有继承母亲的逆来顺受与懦弱卑微。
俩姊妹选择反抗父亲,乃属情理之中,若是对身处于水深火热之中的母亲,选择视而不见,那才是莫大的罪咎。
按监察院的意思,是打算将俩姊妹无罪释放,但?鉴于其母已经投河自尽,其父亲在?广州当地也无远近亲眷,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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