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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米文学www.damiwx.com提供的《穿成反派他长兄(穿书)》 60-70(第14/26页)
递呈给了他。
他含笑接过?,他的动作端的是纤柔楚楚,俯眸低眉的模样,一径地入了画来,丝毫没有矫揉造作的摹仿之感,仿佛这矜贵的教养,是浑然?天成地錾刻在了他的骨子里。
他不需要多费什么心思,甚至不消去?学些什么,他一颦一笑,俱能将这些御人之术与?闺阁教养,信手拈来。
秋笙出场之时,常娘正?立于二楼的水榭双栊门之下,静静地观摩着大宅庭内的一举一动,同时也掌饬着整一座竞价会的秩序。同时,她?也窃自在思忖夜袭李账房与?小厮的那个贼人目的何在,但目下,这台上台下气氛正?酣,氛围行云流水,一切都未出岔子。
常娘手执一柄缣素菱纹团扇,半张面容遮掩在了晦暗的光影里,瞅见这东西?两帘的人气都沸炽了起来,她?遂是朝秋笙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可?以继续下一步动作了,秋笙旋即悟过?了意,即刻不动声色地动了动眸梢。
温廷舜将此一坛武陵玉露,轻轻搁放在乌柏木嵌云立榻之上,立榻之上铺设着柔软纤润的一层云香纱,借着柔黄的灯色掩照之下,香纱佐乌柏,玉露衬绝色,场景煞是养眼。
温廷舜对着东西?两帘攒动的缙绅们?略行一礼,姿影嫋嫋,他压着眸底的一抹恹色,垂着眉眸,秾纤的鸦睫完美遮掩住了思绪,淡笑道——
“诸位官爷今夜能来捧秋笙的场子,秋笙惶恐,且不胜感激,秋笙今夜不为旁的,只因常娘子酿造了一坛好酒,老爷们?想必也熟知一二,此酒的水,乃系兖州的春水泊,所酿曲用的米粮俱出自蜀地,而酒匠自当是呈中第一的常娘,因此酒稀贵,今日?仅酿制了一坛,若是独衷此酒的老爷,可?以竞价了,低价是老规矩,一百两。”
温廷安拎着纹壶,娴熟地游弋于西?帘宾客之间,她?没去?观察秋笙,但一听那一口吴侬软语的苏州话,她?心中有些惊艳。
黄归衷在三国之语这一门课上,除了教授他们?女真语、蒙古语、晋语,且还教授了他们?讲地方的方言,黄归衷是翰林院的大学士,年轻的时候周游大邺,对南方一些府州的方言很有研究,得暇之时也教过?他们?一些南人擅讲的汉话,诸如苏州白、扬州白。
此番,温廷舜一开腔,说?得便是极为柔腔软调的扬州白,他这一番话说?得格外?熟稔,话辞缠绵靡丽,但又尾调掺杂着中原官话的影子在,这就给一众宾客们?制造了一种?错觉,这位秋笙是出身?于扬州,地道的扬州人士,来了洛阳之后才学会说?中原话,是以,她?说?中原话的时候,会裹捎着一腔酥入骨魄的扬州口音。
温廷安狭了狭眸心,一时有些忍俊不禁,温廷舜这厮不论是造相,亦或是谈吐,堪称无懈可?击,根本不会有人怀疑到他身?上去?。
她?扫了东帘一眼,宋仁训和那一伙纨绔子弟,视线至始至终都缠在了秋笙身?上,眼神被勾去?了,三魂七魄亦是跟着丢了。
若是有朝一日?,这些人都知晓秋笙娘子的真实身?份,那面上的神态,应当是格外?得精彩绝伦罢。
不得不谈,朱常懿让温廷舜反串,自有这般深广的用意在。
宋仁训那一帮轻佻不羁的缙绅,不再缠着苏子衿不放,这让苏子衿如蒙大赦一般,他拎紧了纹壶,快步行至了主廊尽头,借着斟酒的空隙,同温廷安会合,沉着嗓子低声问道:“方才那位秋笙娘子,莫非真的是温廷舜?”
因是过?于骇愕,苏子衿连惯有的称谓都忘了讲上,他也不禁在想,同样都是反串,为何她?与?温廷舜的反差,竟有这般霄壤之别。
崔元昭的惊讶一丝也不比苏子衿少,她?初见秋笙的时候,简直是不敢认的,还以为是哪家秦楼楚馆的花魁,但再仔细观摩之下,才看清楚那一张脸,不恰是七日?前?,朱常懿替温廷舜易容后的脸吗?
她?不是没见识过?温廷舜易容后的样子,但此般精心修饰起来,让她?同为女子,竟是自惭形秽起来。
温廷舜是一个男儿郎,男扮女装起来,居然?比女子还要淑美端丽,这还要天理吗?
他们?震颤归震颤,腹诽归腹诽,但很快凝注了心神,视线落在了大宅庭台面上的纤影之上。
温廷安心中其实生出了诸多困惑,诸如,温廷舜不是早就与?魏耷等人一同消失在酒场之中了吗,怎的会成为了秋笙娘子?
他是如何做到的?
他这般做的目的又是什么?
魏耷他们?的真正?下落又是什么?他们?到底在何处?是不是还活着?
为什么温廷舜不去?寻魏耷他们?,偏生要在此处主持这一场每夜一回的竞价会?
温廷舜在常氏酒坊里潜伏了长达七日?,他是否寻到了常娘与?媵王暗通款曲的账本或是往来文书?
以及,毒杀那两位暗探的施毒元凶,到底是谁,温廷舜可?有调查到他们?的身?份?
凡此种?种?疑团,温廷安都想寻温廷舜解惑,但竞价会这才开了一个彩头,她?碍于身?份,自当不能去?贸然?寻他,免得惹暗中窥察的常娘生出疑虑。
台上。
这一场竞价会看似极为简单,秋笙所要做的事体,不过?是将一坛武陵酒曲,以最为昂价的价格卖出去?罢了,但里中有诸多的门道在里头。
如何造势,如何俘获纨绔的人心,如何弄玩世家子弟的攀比心理,如何用三言两语掀起竞价狂潮,如何毫不刻意地抬价,如何利用『物以稀为贵』的心理让买方,掏银票掏得甘之如饴……
温廷安一边为西?帘宾客续酒,一边用余光,细细观察着台上与?东帘的一举一动。
东帘与?西?帘的氛围是截然?不同的,因为西?帘的宾客身?家薄,没有竞价的财资,他们?随时索性观赏起秋笙姑娘的品貌来,纵然?是吃饱喝足,也赖在原地不走了,不少人热闹地讨论起今夜谁会拍下那一坛武陵酒曲。
“宋府宋二郎,一千一百两,一次。”温廷舜垂着眸睑,拂袖伸腕,气定神闲地执笔搦墨,在红纸之上写下了最新的竞价数额。
穿堂熙风拂过?之时,亦是裹捎来了一掬月华,银亮剔透的月色,悄然?投照在了他那一席荼白天水碧裙裾之间,风吹帘动,裙褶成了烟渚浩淼的海,裙裾的上端,用金线勾描的花卉衬得一片葳蕤之意,掩映着横斜参错的漏窗树影,如梦似幻,如雾亦如电。
在外?人看来,秋笙摹字之时,若有人继续叫价,她?那温静澹泊的眉眸,会随之看向?那一位抬价的人。
这一夜,就属殿前?都虞侯嫡次孙的宋仁训,以及兵部侍郎的嫡三子孟德繁,二人得到秋笙娘子的秋波最多。
整座酒坊上下,宋、孟二人加价最厉害,一百两、二百两的朝上抬价,显然?是对今夜这一坛武陵酒势在必得,两个纨绔少女在东帘里呈对角线而对坐,中间的空气格外?稀薄沉抑,仿佛燃烧着簇簇腾腾战火。
东帘的氛围,称得上是暗潮涌动。
万众瞩目之下,秋笙已经喊至了一千一百两,这已是一个让无数纨绔子弟都难以望其项背的天价了,竞价到五百两的时候,大部分的人开始望而却步,不敢再将银两不要命地往上砸了,就怕一个不慎,把所有身?家都赔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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