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戏之名: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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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人家也与时俱进,她不懂悲伤蛙是什么东西,只知道穿上了,买花的人会多一点,她就能多赚一点钱。

    但她今天真的太累了,这花肯定卖不完了,卖不完,儿媳又要给脸色。

    一张五十钞票轻轻递到她面前。

    随之,少年温文尔雅的声音响起:

    “婆婆,我想租你的衣服,这是租衣服的钱。我也帮你卖花,卖的钱都算你的,好吗?”-

    傍晚。

    季知涟和周淙也并肩走来,姿态亲密,他半个身子都挂在她身上,实际上是因为第一次看签售会,被人挤的扭到了脚。

    她神色纵容。

    一只绿色青蛙神气活现地拦住了他们。

    周淙也皱眉想走,却见那绿色玩偶定在季知涟面前,变出了一支红色玫瑰花。

    季知涟愣了愣,没有接。

    那青蛙又定定看着她,双手轻轻一错,花凭空消失了。

    下一个瞬间,花又在她面前变出来。

    季知涟笑了,她接过,想扫码付钱,那青蛙却摇了摇头。

    普普通通一只青蛙,一举一动却十分温柔。

    他温柔的指指她的手,又弯腰,指了指自己的头。

    季知涟会意,她笑着摸了摸他的头。

    又低头闻嗅玫瑰,心里涌起一丝久违的轻松:“很香。”

    周淙也莫名不爽,于是猛摇她的手,让她注意自己:“阿季,等会去我家呀,我想给你看我新学的舞,你帮我……”-

    路灯下,人影幢幢,将那两个重叠的人影亲密地织在一起。

    他们姿态亲昵,那男孩比他年纪大,比他要高,好精致的一张脸,他在对她旁若无人的撒娇。

    这些年,自始自终是他一个人的独角戏,春来暑往,年复一年。

    她可曾思念过他,可曾记得他们的承诺。

    答案显而易见,只是他固执地不愿相信。

    她早把你忘了。

    她也不需要你了。

    她已经有别人了。

    悲伤蛙努力挥舞的爪子渐渐慢了,它挑梁小丑般悲伤地低下头,从她身边沉重地经过-

    季知涟看着那个背影,不知为何,却想起了那个尘封在记忆深处已经模糊的小人儿——

    回忆是汪洋大海。

    她至今没有再回去过那个地方。

    仿佛这样,它就能维持多年前的样子,历历在目清楚分明。

    回忆是风筝,而线在一个男孩的手上。

    但他们相伴的时间已经过去。

    就像水消失在水中,一个人消失在茫茫人海里-

    江入年感到那道目光一直跟随着自己,清冷而暗味。

    闷热的玩偶头盔下,他听到自己粗重的呼吸,带着晕眩中暑的耳鸣,黏腻潮热的汗水混着眼泪一起流进了嘴里。

    咸而苦涩。

    江入年在极为有限的视角里,咬牙告诉自己:一直往前走,往前走,不要回头。

    千万不要回头。

    但转身那一刻,那些尘封的记忆像滔天巨浪、末日雪崩,将他兜头淹没。

    回忆是汪洋大海。

    溺水者如过江之鲫,溺毙而不自知。

    江河奋力上游,自以为争气。

    ——却还是回了头。

    第49章 知知

    北城通暖气的那一天,季知涟正在家里拼乐高。

    这是她最近摸索出的新爱好。

    乐高是成年人的玩具,这句话真的一点儿不错。拼积木是件简单而专注的事情,分门别类的零件,厚厚的拼图书,初具雏形的各个部分拼凑,季知涟在这个过程里,感到那些纷杂尖锐的杂念渐渐收拢,意识变得专注,只需要拼好,再翻到下一页。

    坚硬光滑的积木碎块,颜色和形态一样漂亮。过程中,她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只是沉浸在搭建的乐趣里,亲手让它从无到有,直至坚固齐整,渐渐拼出了一种心如止水的禅意。

    拼到最后,季知涟揉着酸痛的颈部和发疼的指尖,端详着桌上最终呈现出的漂亮城堡,它地基结实,结构稳固,榫卯般连接紧密,丝丝入扣,不易动摇。

    但如果它的地基一开始就是坍塌的、残缺不全的呢?

    它还会这样坚固牢靠吗?它还能继续往上层层加重、去拥有更多吗?

    答案显而易见。

    乐高是江入年买给她的,季知涟的兴趣刚一冒头,就被他欣喜捕捉。

    一直以来,他迁就她,照顾她,小心翼翼感知她的情绪,他从不在她面前流露出自己的任何需求和情绪。

    他当她失控的安全栓,他调整自己适应她的节奏,他爱护她任她予取予求,哪怕自己再疲惫,也会满足她的要求。

    他温柔强大,并因前者而更为难得。

    季知涟感受到他的爱,那汩汩流淌深厚宽和的爱。

    他炽热温暖如光源,时常令她自惭形秽。江入年照亮她的前路也照亮她的干涸,她被迫一次次直面自己心中荒废残缺的地基,她爱的源头是枯竭的,她对自身存在的厌恶和抗拒让她同时失去重要的自我认同。

    更遑论爱人。

    而他日复一日,毫无怨言地将他的能量灌注到她的荒芜中,但这样的孤注一掷又能维持多久?单向的不流动的失去回应的爱,他迟早会将自己耗干。

    江入年是内心完整的人,她相信他和谁在一起都能得到幸福。

    而季知涟清醒自知,杨溯其实说的没错,她无论和谁在一起对方都不会幸福。

    成长是非常艰难的打破与重建。

    季知涟必须接受一些事实,同时正视自己的残缺,她需要自己重新强大起来,与那些失陷之地交战交锋,她需要打破自己的固执和赖以生存的保护色,只有这样,废墟才会有重建的可能。

    而她也会真正迎来新生-

    元宝已从奶呼呼的幼犬成长为一只结实的中号小犬了。

    它浑身金灿灿的,因为得到了精心照料和疼爱,走哪儿都雄赳赳气昂昂的,格外有底气。是一只喷香惹人疼的乖巧小狗。

    它喜欢窝在那冷面女子的腿边,身体蜷起来尽可能贴紧她,她如果走动,那它可要兴奋了,因为只要努力努力装装可怜,她肯定会忍不住给它投喂香甜。

    但今天不太一样。

    元宝卖萌失败,突然四爪悬空被抱了起来,它翻着肚皮不解的看着她,乌溜溜的眼珠懵懂好奇,它感到自己被抱的很紧,很被需要。那双柔软的手在温柔地抚摸它圆滚滚的身子,它舒服的直翻白眼,忍不住将爪子搭在她肩膀上。

    然后它感到有湿湿热热的东西,滴在了它的脑袋上,它疑惑地嗅了嗅,又深处舌头舔了舔她的脸颊。

    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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