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戏之名: 14-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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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沐浴过,那味道清新又潮湿,让她情不自禁放松下来:“因为这里有人。”

    江入年环顾四周,他从没来过这种地方。技师在给躺椅上的顾客按摩,来来往往的人带活了空间的能量流动。

    这里所有人都是一个人,因此所有人都不是一个人。

    他望着季知涟,他一直以为她对人群心生厌倦,因此习惯独来独往——却忘了,她其实是害怕孤独的。

    “吃点什么?那边有夜宵,是自助餐。”她冲他指了个方向,还记得他那顿可怜巴巴的年夜饭呢。

    江入年不想离开她,于是去前面自助区拿了些水果和两杯热茶,放在她手边:“我吃水果就好了。”

    季知涟显然会错了意,瞟了他一眼道:“学表演真可怜,要控制饮食。”

    “我倒也,”他对她微笑,小狐狸洋洋得意翘起了尾巴:“吃不胖。”

    她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招手呼唤营销员:“嗨这里,给吃不胖的人安排个理疗吧……”

    江入年整个人都不好了,他惊恐地把头摇的像拨浪鼓。

    季知涟微笑着,不容置疑叮嘱:“……要你们这儿手劲儿最大的老师傅。”

    营销员很懂的一笑,表示马上安排。

    他怀疑她在整他。

    少年在实力不容小觑的老师傅手中像抻面团一样被搓扁揉圆,他尽力克制表情,不让自己表现的太扭曲。

    但还是在好几个瞬间没绷住,发出呜呜痛呼。

    一抬头,看到她一脸揶揄,拿着手机拍了好几张照片,还不忘礼貌性问询:“我可以做成表情包吗?”

    江入年:“……”

    她满脸无辜地又问了一遍,

    “可、以,”这师傅手劲儿太大了,拳拳到肉,江入年感觉自己被拍的都快陷进沙发了,他咬牙切齿:“你、开、心、就、好。”

    她点点头,一边欣赏他,一边甚是愉悦地吹了声口哨-

    晚上,他们在夜宵时间结束前半小时,去了餐厅。

    江入年惊讶地发现,居然有一家三口一起来这里过除夕的,餐厅的投影幕布上是春节晚会,两个主持人一脸喜庆,金童玉女似的你一言我一语炒热气氛,节目还是往年那些不怎么好笑的小品。

    两人简单吃了些东西,又喝了一盅汤,整个身子都从里到外的暖了起来。

    洗漱后,她带他去睡眠虫洞睡觉。

    在前台登记后,两人各自抱着一套干净的枕头被褥,去了里面最安静的区域,选了个虫洞一起钻了进去。

    季知涟铺的随意,少年却认真地跪在地上,抚平床榻的褶皱,将两个铺盖都铺的平展又舒适。

    这么宜室宜家的少年,却一个人孤零零的在除夕夜吃泡面。

    她终于问出口:“你家人呢?”又觉得探听别人的家事不妥,补充道:“不想讲可以不讲。”

    黑暗中,她感到他顿了一下,接着轻轻地握了下她的手。

    “我父母去世的早。”少年开口,音色低沉悦耳:“我从很小的时候就住在舅舅家里,舅舅和我妈妈是同父异母的兄妹,他能收留我,是看在我外公的面子,已经很不错了。”

    他的呼吸痒痒地与她交织在一起,两人挨得近,清晰地感受到彼此的体温:“他们过年要全家回老家呢,不是很方便带着我。”

    季知涟皱了下眉,他讲的温和而客观,但她脑海里却想到哈利波特,那个在姨妈家饱受虐待住在碗柜里的凄惨少年:“他们对你不好?”

    “……没有。”他不假思索,“已经很好了。”

    在外公死去之后,依旧给了他栖身之所,真的很好了。

    季知涟心里仿佛有个小虫子,不声不响地钻了进去,朝最嫩的地方叮了一口。

    她胡乱的摸摸他柔顺的黑发,在黑暗里把少年抓的乱七八糟:“小可怜,你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吗?”

    她真的很直。

    江入年在心里无奈地叹了口气,她心疼他了,表现方式就是简单粗暴地又想给自己买东西。

    “师姐,”他捉住她不安分的手,轻轻放在自己脸上,诚恳道:“你不需要给我买什么,真的,你的钱赚的也很不容易。”

    他见过她写作时不眠不休的状态,也看到过她写不出东西时、一包接一包抽烟的烦躁焦虑,她一点儿都不在乎自己的身体,她在用健康换钱。

    季知涟安静了一下,面无表情道:“可是除了赚钱,我不知道自己还该做些什么。没有人需要我。”

    她翻了个身,背对着他,平淡道:“况且,你一开始来到我身边,不也是因为钱吗?”

    江入年心里一紧,却不是因为她语气中对他的轻蔑,而是因为她不知不觉透露出的下意识想法。她努力赚钱,竟是因为赚钱这件高强度、高负荷的事情能让她维持自残般的忙碌状态,从而实现她个人的正常运转,可她真的热爱赚钱这件事吗?

    他想到她对辛辛苦苦赚来的金钱漫不经心的挥霍态度,总是无所顾忌的高消费,仿佛是在报复什么,又仿佛是借这样的方式,去填补内心一个永远无法填补的黑洞。

    江入年微不可闻的在心底叹息一声。

    他悄无声息地、一点点贴近她,抱住她,就像他曾经无数次在做的那样-

    除夕夜后。

    两个都没有家的人恢复了结伴而行。

    江入年发现季知涟具有某种嬉皮精神,她潜意识里确信人间不值得,因此坚持过把瘾就死的人生信条,她开快车载着他坐在摩托车后座上,两侧景物飞驰而过,猎猎寒风刀子般割过,与货车擦肩而过,他一口气提到嗓子眼儿:“慢点!”

    “什么?”她的声音闷在头盔里,“我听不见!”

    风驰电掣,疾如闪电。

    停好车的同时,江入年摇摇晃晃下了车,他摘下头盔,胸腔堵得厉害,眼圈发红:“你开的太快了!出事了怎么办?”

    季知涟愣了一下,长腿还支在地上,她淡定地给自己点了根烟:“这条路我经常走,不会让你出事。”

    “是你,你出事了怎么办?”他望着她的目光湿润而脆弱,双唇在微微颤抖,呼吸急促。

    她看了他一眼,愣住,没说话。

    过了会儿,又兴致盎然道:“你想不想去后海?”

    这是压根儿听不进去他的话-

    冬日凌晨的后海,还是很热闹。

    现代化的酒吧、餐厅一条街,和具有传统文化特色的胡同、四合院建筑相结合,哪怕是深夜,依然热闹。

    他看着她一脚踩上什刹海的冰面,喉头动了动,没说话。

    季知涟凝视着脚下的厚冰,下面冻着枯枝败叶,冰面呈现漂亮裂纹,她兴致勃勃滑了几下,又呼唤他:“来呀!”

    江入年慢慢走了上去。

    第一只脚踩在冰面上时,他听到轻轻的、咯吱声响,一种深深的惧意从他眼底浮现,他定了定神:“你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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