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恩不负: 80-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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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倒扣着杯碗玩射覆。

    原本在玩投壶的纨绔们,这会儿都醉成了烂泥,互相搀扶着去醒酒更衣。

    眼瞧着投壶的地方空了出来,只剩谢幼旻一个,祝予怀又开始心痒,搁下碗筷,飞快地净手整理衣衫。

    卫听澜敏锐地看来:“你要去哪?”

    “去投壶。”祝予怀眼中隐隐泛光,“现在没人起哄罚酒了。”

    卫听澜立马道:“我也去。”

    谢幼旻半醉半醒地支楞着,一边提着个酒壶往嘴里灌,一边眯眼瞄着前方的箭壶。

    瞄了几下都没瞄准,余光却瞥见一抹惹眼的红色停在了自己身边。

    “嗯?”他困惑地盯着那绛红的衣摆,视线一路上移,停在了祝予怀脸上,“是阿怀啊……”

    他踉跄了两步,要摔倒时被祝予怀及时扶住了,口中又喃喃了一声“阿怀”,手中的酒壶和箭都掉落在地。

    这两小无猜的亲昵称呼,正好落在晚来一步的卫听澜耳中。

    他盯着两人相扶的胳膊,心头突然泛上一股压不住的酸意。

    他不假思索地上前,将几乎倒在祝予怀肩头的谢幼旻从后拽了起来,冷着脸道:“世子站稳了。”

    谢幼旻被他强行扳正了身形,好像清醒了一些,点头感激道:“稳了,谢谢。”

    祝予怀看他真稳住了,放下心来走到箭壶旁,将散落满地的箭矢一一捡起。

    他捡箭的这会儿,谢幼旻还是紧盯着他的背影,看得目不转睛。

    卫听澜心中越发堵得慌,忍不住道:“世子醉了就别强撑着,可要送你去偏殿清醒清醒?”

    “啊?”谢幼旻迟钝地反应了一下,恍然大悟地敲了敲自己的头,“原来是醉了。我说呢,阿怀怎会穿着知韫姑娘的衣裳。”

    卫听澜:“……”

    看来是醉得不轻。

    谢幼旻在意识到自己醉了之后,忽然像是觉醒了什么血脉,做了个半虚步端枪的姿势,高喝道:“寒英枪来!”

    抱着一摞箭刚起身的祝予怀趔趄了一下。

    他和卫听澜对视一眼,无奈地放下箭:“先送他去偏殿歇息吧。”

    醉酒之人不宜吹风,只能去室内醒酒。柳雍他们更衣还没回来,廊中就剩两个瘦弱的小宫侍,根本按不住发酒疯的谢幼旻,祝予怀和卫听澜别无他法,只能亲自送这一趟。

    费了好大劲,两人才将这尊大佛押到了偏殿,连拖带拽地交给一脸惶恐的宫人。等出来时,卫听澜拼命掸着自己的衣襟,脸已经比锅底还黑了。

    祝予怀颇觉好笑,松了口气道:“方才那情形,倒让我想起除夕那夜了。”

    卫听澜掸衣的手停了一下,张了张唇,心虚道:“我醉酒时,也像他这样疯?”

    祝予怀低笑起来:“你比他文雅一些,至少没有舞剑。”

    听着也没好到哪里去。

    卫听澜赧然地别过了脸。

    两人原路返回,穿过殿外的一片静僻的花园,从假山之间的碎石小径走出时,忽然瞥见了一个人影。

    一位身量瘦削的青年背对他们站在池塘边,微微俯身,似乎正出神地凝望着那潭宁静幽深的水。

    祝予怀心中奇怪。看此人身上华服,应当身份不低,但身边又没有随从,像是独步至此。

    他在看什么?

    两人驻足观望的这间隙里,青年像是被什么东西蛊惑了,直直向前走了几步,衣摆沾湿了也不停,自顾自朝那片水域伸出了手。

    祝予怀瞬间汗毛直立——他怕是要投湖!

    电光火石间,卫听澜毫不犹豫地直冲了出去,将那人拦腰一拽,拼力掼倒在草地上,恨铁不成钢道:“殿下!”

    有什么东西丁零当啷地滚落了出来。

    青年挣扎地探出一只手,又被卫听澜死死按住,劝阻道:“殿下即便心中郁结,何至于自寻短见!”

    祝予怀匆忙紧跟上来,听见这两声“殿下”,惊诧地一顿,望向地上的人。

    莫非这位就是大皇子赵鹤年?

    “什么长剑短剑……”被按伏在地的皇子扑腾着,“嘶,好痛!铜龟,我的铜龟呢?”

    祝予怀从草丛中捡起一只古旧的空心龟甲,里头似乎有什么东西,叮当作响。

    赵鹤年听到这声音,立马费力地望了过来,祝予怀迟疑了一下,把东西递到他手里。

    赵鹤年抓住铜龟,长松了一口气,也不挣扎了,认命地摊平在地:“我没见过什么短剑,你们抓错人了。”

    说罢安详地闭上眼,一副任人发落的模样。

    “……”卫听澜隐隐觉得,自己好像搞错了什么事。

    他试探地开口:“殿下方才站在水边,不是要轻生?”

    可怜的皇子睁开眼,迷茫地问:“我为什么要轻生?”

    三个人陷入了迷一般的沉默。

    祝予怀小心地问:“那殿下刚刚是在……”

    “看龟。”赵鹤年指着水塘,“有只龟被水草绊了一下,龟腹朝上翻过来了,我想帮它一把。”

    祝予怀和卫听澜:“……”

    第090章 因缘

    倒霉的皇子被搀扶了起来。

    在两人的连声道歉中, 赵鹤年才明白是闹了误会,如释重负地抚胸:“我说呢,我也没机会和武状元结梁子啊。”

    他抬手时, 卫听澜的鼻翼下意识耸动了一下,闻到了一丝极浅的“太平春饶”的气息。

    他应当是刚从麟德殿的宴席上下来, 沾染了皇宫中的熏香。

    卫听澜不动声色地问:“殿下认得我?”

    “很难不认得。”赵鹤年晃掉满头杂草, “虽然我常年旷课, 但今年武试还是出席了的。嗐, 就算不认得,这不是还有你身边这位文状元么。”

    祝予怀疑惑地指着自己:“我?”

    赵鹤年稀奇地左右看看:“你们不知道吗?这可是洒扫的小太监都在传的识人小技巧。整个芝兰台,相貌最不俗的就是文状元,盯着文状元数三下,旁边瞪你的人就是武状元。由此可得,有文状元的地方必有武状元。”

    祝予怀被这完美的推演惊到了。

    卫听澜的太阳穴一抽一抽地跳。

    到底是谁闲得发慌在传这种奇怪的东西?!

    赵鹤年看两人表情怪异, 眨巴了下眼睛, 忽然盘腿坐正, 举起铜龟期待地问:“两位, 我看你们交情匪浅, 要算因缘吗?”

    祝予怀和卫听澜同时震惊地看向他。

    什么缘???

    不等赵鹤年再次开口,卫听澜大力握住了他的胳膊:“殿下,水边湿气重,我们走远些说话。”

    “啊, 好。”赵鹤年被他强带着走了起来,“卫郎君你先别慌,我说的‘因缘’呢, 是‘因缘际会’的因缘,不是那个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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