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级新婚[先婚后爱]: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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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他只让她等了二十分钟,也许是今天竞拍得太投入,又有痛经发作的缘故,温知禾一上车就没忍住睡着。

    人一旦紧绷太久进入睡眠状态,难免会意识模糊,说话不太清晰,好比在上课时强撑的学生,笔记有在记,记的是鬼画符;老师的点名有听见,回的是牛头不对马嘴的话。

    温知禾就是这样,她知晓自己得乖乖回话,梦里有多清醒,现实就有多颠三倒四。

    她哼唧咕哝些含糊不清的话,饶是贺徵朝俯身去听,也听不出个所以然。

    深究她的梦呓,本是毫无意义又浪费时间,罕见的是,他却是愿意这么做。攥着她外露的发热的手,贺徵朝垂眼,低缓的声线悄然凿开梦境的屏障:“再说一遍,我没听清。”

    “听不清就听不清……又不是头回等……”温知禾闷声说,带了些嗔意。

    贺徵朝不恼,带些若有似无的笑腔,像不信:“等过我几回?”

    温知禾又开始嘀嘀咕咕,他凑得更近,挡了光且攫取新鲜空气,几乎要贴面触及鼻尖。

    梦境深受现实外界的影响,温知禾以为自己在擤鼻涕,实则把头凑过去,埋到贺徵朝的领口里。她乖顺地找了个舒适的姿态窝靠着,眼底慢慢湿润,回得滞涩清晰:“好几回。”

    她的头颅抵在下颌,面颊紧贴肩胸,忽视座椅间的分界线,完全倾靠于他怀里,轻悄悄、又沉闷地堵着胸膛,抑制他的每一次心跳。

    贺徵朝低眉看她,只能瞥见乌黑的发,浓密颀长的睫毛。

    温知禾没少和他演戏。每一回每一幕,演的是哪出戏,索要的是什么,他心里都有底。唯独这回,他却不觉清明。

    他喉结滚动了下,耐心细问:“为什么等我?”

    隔了许久许久,怀中人才回应:“……想你了。”

    他还未有所反应,温知禾的头一滑,落在胸腔,两只臂膀隐隐有力地圈抱他,小心翼翼:“妈妈……”

    纵使她说得再含糊不清,听二字的声调,贺徵朝也不难辨别。

    她果真说的是呓语,根本不识在和谁谈话,俨然把他当成妈了。

    贺徵朝略一沉气,明白来龙去脉,觉得这行为傻透了,冷不丁轻哂。

    他没把黏在身上的女孩推开,没必要,毕竟轻得跟羽毛似的;即便脱了衣服看着哪哪儿都有料,躺他怀里也就是个小不点儿。

    一个戏弄人而不自知的小不点儿。

    温知禾做梦梦到的确实是温荷,可这没道理的稀里糊涂的梦,总会格外割裂,一会儿眼前出现的是年轻时的温荷,一会儿就变成高高在上按着她头,似笑非笑的贺徵朝。

    梦里的情绪根本不受人管控,尤其当她忆起的是过去的事,人总会美化过往,不自觉地沉溺其中。而回回贺徵朝的出现,就宛如一把锐利的刀,撕裂过往。

    温荷没来给她开家长会,成了贺徵朝领她走出校门口,去批发商城买漂亮的新衣服;温荷挂断她电话,成了贺徵朝推下工作,陪她去迪士尼玩;温荷忘记她生日,成了贺徵朝坐在烛光晚餐前,送了一套礼裙;

    本就稀里糊涂的梦,这下更乱七八糟了。

    车门被人拉开,窜进的夜风淌在小腿上,冷得温知禾打了个激灵,茫然睁开眼。

    视觉渐明,率先看见的便是逆着光的浓影轮廓,男人冷眉冷眼,和梦里模样一致,面色却不同。

    骤然醒来,温知禾砰砰直跳的心脏并未完全适应。

    “醒了?”

    贺徵朝淡声问。

    温知禾缓慢点头:“醒了。”

    贺徵朝本是打算将她打横抱起,亲自送到床上,即便她识人不清。这下看,似乎也用不着他这么善心了。

    也不尽然。

    他撑着门沿,垂眼又问:“真醒了?”

    温知禾稍微收拢了下腿,脑子懵,连带眨眼频率也慢了,温温吞吞:“……当然醒了,不然我怎么跟你说话嘛。”

    后半段话仍然带鼻音,听着跟撒娇似的。

    贺徵朝不置可否,双眼微阖,仅扯唇哼了一息,俯身抬手。

    温知禾有所准备,以为是摸头,饶是没想到这掌会落在脸颊旁,扯着她丰润的腮帮。

    ……还有点疼。

    偏光昏茫,打在他硬朗的面庞,多了几分疏冷,卷翘的语调也听不出情绪:“现在认清我是谁了?”

    他占据所有视野,温知禾目光焦距在他眼里不是,鼻梁也不是,没由来地感到一阵寒意。敏感如她,总觉得贺徵朝是生气了。

    可他生什么气……?温知禾不懂,刚睡醒的大脑一团浆糊,根本经不起思考。

    她本能地认为自己是该顺顺毛,所以主动攀上他那只捏脸的手,一点点的、慢慢的,不动声色扣入五指。

    人在思维转不过弯时,胆子总会徒然变大,温知禾与他十指相扣,扬起下巴匀了口热气,吐息如兰:“我还不至于……”

    “认不出自己的老公吧。”

    说到后半段,她歪了下头,发丝扫过手背上的青色脉络,光束从他肩膀擦过,涌进她含雾的琥珀色眼眸,有几分难以探究的真切。

    贺徵朝同样凝着她,那双眼的乌睫每一根清晰可见,瞳孔也分明,倘若多看片刻,难免会着了道。

    但他不信这邪。

    贺徵朝嗯了声,慢慢从她指间抽离,一并敛去清淡的木质调气息:“下车自己走。”

    温知禾也没打算让他抱,团吧团吧怀里的毛毯,本打算丢到车上,但考虑到夜里风凉,权衡之下还是披到自己身上。

    高跟鞋噔噔踩在石板路上,每一下都令温知禾清醒许多,连带刚才做过的梦,细碎的片段式的,一并涌入脑海里。

    梦中的等待和难过不作假,毕竟那是过去的她,为善待幼年的自己,温知禾从不予以否认;可是贺徵朝的闯入,根本毫无道理和根据。

    仅仅因为他今天真为她一掷千金,教她花钱、壮胆?……这算什么。

    温知禾努了努嘴,心脏像被蒙上厚重面纱,沉闷得喘不过气,连呼吸都需胸腔浮动。

    陷入思虑太深,难免不看路,温知禾一头撞进黑沉沉的肉墙,晕得她向后踉跄了两步,高跟鞋鞋跟卡在石缝里,勉力站稳。

    而那堵肉墙,偏过头低眉睨她,挺括的眉眼淡然至极,倒不忘握着她借力攀扶:“怎么这么冒失。”

    他不咸不淡的语气不夹杂任何训责,温知禾深吸口气,扬起唇角回望他,没有藏着掖着,如实道明:“在想你嘛。”

    “——我刚刚梦见你了。”

    梦见你,噩梦都变为美梦。

    说过无数次假话、违心话,撒过太多谎言,这类讨好他的措词,只要掺了些真的,免不得脱口而出。温知禾握着他的手,两眼弯弯:“可能因为你今天对我太好了。”

    第33章 磨合期

    贺徵朝所熟知的只有两类女孩, 一类像贺家的女儿,含着金汤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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