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屿薇余温钧: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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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且符合他审美的物品,但又似乎什么都映照不进这个人心里。

    李决被人押着,踏入他经常跟着余温钧身后一起走入的奢侈套房。

    玖伯开的门,他复杂且冷漠地看了李诀一眼。

    余温钧让除了余哲宁和玖伯以外的其他人都在走廊等待。

    *

    地面上铺着一层塑料布,上面搁着李决两个行李箱。

    重量都很轻,原本就是掩人耳目的道具,里面装着一些衣服和洗漱用品,没有任何贵重物品。

    余哲宁将堵到李决的过程说了一遍。

    这人极为谨慎,自己好几次都以为跟丢了他,幸好在他玩金蝉脱壳时把李决带回来。

    余温钧拍了拍余哲宁的肩膀,再转头问李诀:“给哲宁今晚的行动打几分。”

    李诀镇定地说:“七分吧。”

    余温钧说:“他肯定在动手前又先试着和你聊聊。”

    “他很天真。”

    余哲宁皱眉看着他们,面前这两人交谈的氛围很轻松,就像他们平日普通的交谈。

    有那么一个瞬间,余哲宁由衷觉得,自己被哥哥耍了。

    这段时间的跟踪,以及今晚的秘密抓捕,都是兄长和他秘书联袂主导的一场荒唐戏。

    然后,他听到李诀问:“你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我?”

    余温钧已经走到李决面前,两人眼神对视一下。

    “鸳鸯和鸭子。”哥哥吐出让他颇为不解的话语,“我当时就已经感觉一些东西不对劲。但,我怀疑的对象确实是栾家。”

    李诀刚要开口,余温钧突然抬手就给了他一个耳光。

    男人上半身根本没有前倾,花衬衫下摆随着他的动作起伏只是轻轻抬高。但李决戴着的假发被这狠戾的一耳光甩到地面,从耳根、脖子到脸颊处全被扇红。

    他整个人趔趄两下站稳,硬是咬牙什么都没说。

    怎么回事?余哲宁惊呆了。

    兄长的真实性格里有极为狠戾冰酷的一面,远超他人想象,但是从小到大,余哲宁没见过余温钧扇人耳光。

    暴力只是一个惩罚的工具,余温钧倒是不喜欢去践踏旁人的尊严。

    他情不自禁地喊了声“哥”,但余温钧头也没回,一脚碾碎什么东西。咔嚓,清脆的一声。李诀总戴着的林德伯格平光黑眼镜,随着刚刚那一耳光也从裤兜里落地。此刻,连镜片都被皮鞋碾压得粉碎,木地板表面留下了细微伤痕。

    余温钧对李诀淡淡地说:“站直了。”

    李决的脑袋被打得嗡嗡作响,不敢伸手捂脸,也无法抬头对上余温钧的视线,便转过头对余哲宁说:“对不住了,你去年遭遇的那场车祸是我策划的。”

    余哲宁虽然有所预料,但听到李诀承认还是一惊。

    “我平常和你也没有私仇吧?我哥这些年待你不薄吧?”余哲宁想到他出车祸的惊险时刻,和这几个月骨折的诸多不便痛苦之处,忍不住上前攥住李诀的T恤领口,

    李诀再次说句对不住。

    “这就是你

    要逃走的理由?哥,你说句话。光说让我把李诀抓回来,但什么都没解释!”

    兄长沉默地在旁边插兜站着。

    虽然出手打了李诀一记耳光,但他没有用全力,更像是惊堂木落下前让罪犯不敢反抗的震慑动作。

    余温钧转身坐回沙发,静静地说::“李诀自己说说吧。”

    李诀这才重新抬起头:“其实,我也应该姓余。余哲宁,我也是你的哥哥。我们是同父异母的兄弟。”

    这几乎是爆炸性存在的消息,余哲宁第一反应就是扭头看余温钧。

    兄长轻微地摇了摇头。

    余哲宁不由松了一口气,下一刻,目光中升起一股恨意。

    如果说,余哲宁刚才面对李诀坦白时,他的情绪仅仅是震惊不解中夹杂着愤怒,因为并不知道李诀和余温钧之间还发生过节。

    但黑眼镜秘书的话,或者说是那句“我也是你的哥哥”也激怒了余哲宁。

    余龙飞深深地厌恶着父亲和他的新家庭,余哲宁是被余温钧带大的,他对自己母亲和死去妹妹的印象都不太清晰,和余承前不太熟。

    余哲宁性格里很淡漠的一部分会觉得,他不需要为不熟的人动任何感情。

    李诀居然说他是同父异母的兄弟?他算老几?

    某一种几近羞辱的强烈情绪升起,余哲宁一把将李诀掼在地上:“哦,既然是同父异母的兄弟,你该找余承前那边儿去认亲,怎么就跑到我家?说谎也得有个限度!”

    李诀趴在地面喘息:“我妈原来是延边的一个小公务员,余承前这个畜生看上她,她生下我没多久后就病死了,是我姥姥抚养我。你妈妈也知道我的存在,估计是要给丈夫遮掩吧,头两年还给我们寄个几千块。直到有一个月,你妈再也不寄钱了。听说那一年你妹妹病死了……”

    余哲宁听到这里再蓄力地往李诀肚子上踹一脚。

    这重重的一脚,几乎把肠子都踹断,血液和唾液再度从李诀口鼻流出。

    好一会抬起头,李诀的眼睛也像喷火一般浓浓地射出怨恨、恶毒和不甘:“姥姥去世时,我才6岁,穷得只能跑去卖血,天天在马路上要饭,他妈的还被人贩子卖过两回……你们这些蜜罐里泡大的少爷根本不知道我经历过什么!凭什么,我也是余承前的儿子!你以为余温钧把我带回来我就要感激他?那是他欠我的!这些年,我一直费尽——咳咳,咳咳咳。”

    余哲宁向来鄙视余温钧和余龙飞的某种作风,但从来不知道自己居然也有那么暴力的一面,他再次铆足力气狠踹一脚。

    “狼心狗肺的东西!我哥救了你。你却打算恩将仇报?”

    “对,”李诀怒吼着,“自从知道我的身世那天开始,我就想一定要报仇……”

    余温钧终于在不远处微微不耐烦地开口。

    “够了。我让李诀你解释,不是让你俩搁我眼前一起说相声的。都消停一会。”

    将还要动手的余哲宁拽到身后,他走上前,再度蹲下身凝视着李诀。

    “首先把结论告诉你,我们之间确实有血缘关系。”

    在余温钧身后不发一言的玖伯走上前,递过来牛皮信封。

    余温钧没有交给李诀,而是先用牛皮信封在两人之间扇着风。

    李诀刚才被抽打到红肿的面颊在这阵风凉爽了不少,与此同时,余温钧低低沉沉的声音传来。

    “我一直以为,李诀你是个心思缜密的孩子。都跟了我工作那么多年,犯低级错误就算了,最关键的事情上也迷迷糊糊。办事这样粗心大意,还想跟我斗?你凭什么?你是想逗我笑吗?”

    李诀微微色变:“什么?”

    “你不是余承前的儿子。”余温钧淡淡说,“你母亲怀孕的那年,我爸确实去过黑龙江省。但我当时在国外读夏令营,余承前当时的护照不能私自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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