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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米文学www.damiwx.com提供的《恰与梨花同梦》 50-60(第14/23页)
糊提过,但具体是什么安排,却并未向她透露。
“陛下说与您有个立春之约,可臣问他,他又说不足为外人道。”
太后大呼倒灶,这儿子过于没出息,比他父亲更胆小。但凡他拿出平定天下的一成功力出来,媳妇早就有了,连孩子都该有了。可他却好,还在不急不慢地周旋,不知究竟有什么可磨蹭的。你要说他脸皮薄,他也知道赖在人家家里不走,实则脑子半点不笨,就是嘴笨。你若说他脸皮厚,他对待喜欢的女郎那种瞻前顾后,真是狗见了都摇头。
太后觉得这件事不能这么耗下去了,再耗天该冷了。儿子不中用,还是得为娘的出马,辜家夫妇既然来了,今日就索性把话说破吧!
于是太后直言不讳,对辜家夫妇道:“别瞧我们陛下英雄盖世,遇上了女郎,半点也不会说话。但他愿意办实事,他若对你好,光顾着掏心挖肺,有时候这种性子吃亏得很,因不善言辞,难以赢得女郎的芳心。员外,夫人,四年前咱们家曾向贵府上提亲,贵府上没有给我们再争取的机会,说实话,我很有些伤心。对于女郎,我是打心底里喜欢,不怕你们笑话,当初明知亲事不成了,我也还是远远看女郎在府门前舍米舍面,心里不知多懊丧。贵府上有贵府上的考虑,兵荒马乱舍不得女郎外嫁是人之常情,可如今天下太平了,又男未婚女未嫁,我想再问一句,我家大郎可还有机会向贵府上提亲?”
其实早就知道今日召见,太后是怀着怎样的目的,但话真正说出口,还是很令辜家人惊愕。
没有皇权威逼,也不是居高临下的发号施令,太后依旧以平等虔诚的态度来商讨儿女的婚事,倒弄得辜家夫妇十分惭愧了。
辜祈年讪讪道:“卑下当年有眼无珠,心中一直惴惴不安。今日太后说这番话,愈发显得卑下鼠目寸光了。”
辜夫人望了望丈夫,在得到他肯定的眼神后,方才对太后剖心,“卑下也与太后说句实话吧,我家虽是世代经商,但并非贪慕权贵的门第,家中孩子都是我们心头的肉,从来没有想过让她们登梯上高,去够不该够的果子。上年陛下御宇,我们心中惶恐,但也并未后悔把女郎留在身边。后来她被强征进梨园,我们有怨言,也曾深深感慨过世道艰难,然到如今才明白,这是孩子命中注定的际遇,她终究是要离开爹娘的。陛下丰厚的赏赐,让我们日夜难安,总觉受之有愧。今日又蒙太后召见,您这一番肺腑之言,叫我们何以克当啊。”
太后拍了拍辜夫人的手,笑着说:“咱们都是实诚人,不拐弯抹角说事,心思敞亮。陛下对娘子的偏爱有目共睹,他一步一步为娘子垒好了基石,还请员外及夫人看见他的良苦用心。”
辜祈年点头不迭,“看得见,卑下等都看得清清楚楚。太后今日特意召见我们,着实是抬举了,这事只需吩咐一声而已,哪里用得着亲自费心。”
所以说辜祈年到底是生意场上的积年,他不会明打明地追问,是要让苏月当皇后还是当妃嫔。话语间以退为进,就是在逼太后表态,会给苏月一个什么样的名分。
太后心里自然明白,笑道:“规规矩矩地聘正妻,岂是吩咐一声能了事的,就算我答应,朝中那些掌管着宗族事务的官员们也不能答应。我与陛下早就商定了,四年前是如此,四年后依然如此。我们是实心要结亲的,也用不着媒人牵线搭桥了,就由我厚着脸皮亲自与员外夫人说吧。”言罢又望向苏月,“娘子的意思呢?你在我眼中,可不是一般的女郎啊,父母之命固然要遵,但你自己的想法也尤为重要。”
苏月听他们说了半天,脑子里一直嗡嗡作响。现在太后点了她的名,敷衍是敷衍不过去的,只是一时有些彷徨,难道这朱砂痣要当不成了?
细想权大这个人……她又不是铁石心肠,当然知道他的好,就算他嘴欠,她也觉得可以包涵。嫁给他,早就是板上钉钉的事了,自己假装挣扎两下而已,说认命也已经认命了,总比盲婚哑嫁强。
可是梨园怎么办?那么大的梨园,她好不容易和大家一起支撑起来的梨园,还没真正做出成绩,就不让她干了吗?
她迟迟望了望太后,太后和齐王都看着她,让她脸颊隐隐发烫。
定神一思量,自己也不是扭捏的小女郎,现在正是能说话的时候,若是放弃了,就只剩等着宫里来抬人了。
于是下了决心,起身向太后长揖下去,“臣与陛下常来常往,虽没有说破,但臣心里知道,将来必要依附陛下的。若得阿爹阿娘应允,臣愿与陛下共偕白首,只是目前臣的心思全在梨园,恐怕不能立时放下一切待嫁。请太后与陛下再行商议,臣若想延后婚期,不知能否有回旋的余地?若不能,就请陛下再觅佳偶,臣尽心为陛下打理梨园,以此回报陛下的恩德吧。”
第57章 第 57 章
太后觉得有点泄气, 答应嫁了,但婚期得延后,那么立春之约难以实行, 而她实现抱孙的愿望, 又变得遥遥无期了。
太后甚是苦恼, 试着再向她打探,“婚期安排在明年春, 你看行不行?还有半年时间,这半年你物色好信得过的接班人, 就算你身居掖庭, 也能让梨园照着你的规划更加完善,这样不是一举两得么,你说呢?”
与太后讨价还价, 实在需要莫大的勇气, 就算人家看重你, 你若是恃宠而骄,也极易触发对方的不满。但这也不是她非要拿乔, 实在是相较于婚姻,她觉得自己的志向和愿景更为重要。她要亲手改变梨园,要看着梨园一点点壮大, 就像种下一株苗, 她要亲手浇水, 亲眼看它开花,而不是坐在深深的宫殿里,等着外面的人来向她描述, 这花开成了什么样,是红色的还是紫色的。
说得太强硬, 唯恐伤了太后的心,她想了想问:“臣婚后,还能走出掖庭去圆璧城吗?还能见那些乐工和舞伎吗?若是能,一切听凭太后安排,臣无不从命。”
这下太后为难了,“一国之母,势必要坐镇中宫,统管掖庭。就算没有梨园的公务可操持,掖庭中大大小小的事也不少,照旧会让你忙得闲不下来的。”
苏月笑了笑,“掖庭是过日子,振兴梨园是功在社稷的大事。臣有野心,想把那个没人看好的衙门,变成天下乐师的乐土,把我们大梁的音声传播到外邦去,传播到西域去。”
太后听她说完,眼神透出一股怆然,心道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双,都是有追求的人,都有宁折不弯的脊梁。
辜家夫妇心下则有些担忧,这些当权者与你协商前很有耐心,你要是不能如她的愿,还能对你有好脸色吗?
思及此,辜家夫妇也站了起来,却咬紧牙关没去制止女儿。苏月自小就有主意,作为爹娘,他们不想因一场婚姻,把她变成第二个唯唯诺诺的大姑母。
太后看他们一家三口都站着,实在感到头大,明明一切说得好好的,怎么就是婚期定不下来呢。
就不能给大郎一个名分吗?太后悲哀地想,为了这个名分,愁煞他们母子了。
如果气性强些,一跺脚说这媳妇不要也罢,当下是可以痛快痛快,但痛快过后呢?皇帝他不是不长进吗!
所以这事还得再行协商,太后压了压手,“怎么都站着?唉呀,坐下坐下。婚期的事儿,回头让陛下再与你商议,你们俩拟定一个好时节,到时候让司天台的人再排算日子就行了。我想着,要不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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