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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米文学www.damiwx.com提供的《恶毒养女翻身记[年代]》 60-70(第13/23页)
韩青阳,你已经够不懂事了,别这样软弱地落泪了。作为儿子,你让白发苍苍的父母还要因你受委屈、为你的婚姻工作操心;作为弟弟,你还在单方面接受着来自姐姐的付出;作为丈夫,你让你的妻子宁愿自残也不愿和你沟通;作为父亲,你让那个还未面世的孩子被自己的母亲亲手放弃。你有什么资格哭?
韩青阳不知道自己是已经缓过来了,还是已经麻木了,总之他用着特别平淡的声音在回家路上和父母说了今日发生的事,并告知他们自己的决定,“我想离婚,爹、娘对不起,又要让你们替我承受我做错事的代价了,但我不能再放任她这样下去了,她不是我们的同路人。今天的事若让她做成了,以后我们家该如何面对三叔、五叔,我又该如何面对你们?”
韩明山拍拍他的肩膀,“你说得对,方冉前面那次退一万步还勉强可以算作情有可原,只是用错方法努力求生。但这次的事不同,她贪不属于自己的东西,第一反应竟然是用自己的血肉设计亲情、爱情,实在是让人胆寒。”
以泼辣闻名的田自珍此刻却格外冷静,她是被激怒的母狼,只剩下保护孩子的念头,“要是方冉提了什么条件,我们都可以给她,只要她愿意放过你,我们不是她的对手。娘承认对她不算好,但我从来没对她动过坏心思、没害过她,她这次可以一碗药打掉孩子赖到我头上,以后会不会一碗药把别的看不顺的人也送走?”
韩明山咳嗽,“不要说没有意义的话。”
等他们回到家,设想的场面却没有发生。方冉已经将衣服收了大半,见着他们之后很平静地开口,“孩子我不要,我抚养不了他,也不想他拖累韩青阳,更不想他生下来家庭就不完整还体弱,麻烦你们带我去做手术,做完就离婚,我搬回知青院。”
她转过身,声音轻不可闻,“是我对不起青阳,你们放心,我说的都是真的,这勉强算是我的道歉吧。”
韩明山眉心微微舒展,“不管是你还是青阳,我都是这句话,你们还年轻,做错了事、走错了路,只要及时回头,就还有机会。你在我们家也不开心吧,我替他娘向你道歉,我们遗憾但尊重你的决定。作为补偿,你要是有什么要求可以提。”
方冉摇头,她的面上闪过哀戚,人的欲望真的是永远得不到满足的啊。明明结婚的时候就下定决心要好好珍惜好不容易求来的婚姻的,但听到那个消息的时候又总是会忍不住去想:就这一次,只要这次成功了,就陪着青阳好好在首都奋斗,再也不骗他了。
只一次,自己就成了走捷径满足欲望的瘾君子,方冉不清楚自己还回不回得了头。但非常确定的是,她对不起韩青阳,对不起这个即使知道是阴谋还愿意跳进泥潭渡她的心软的青年,就让她为他做最后一件事吧,“我没有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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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韩明山一家人一大早就出发去了县里的医院,送走了那个无辜的孩子,对于那个孩子而言,这可能反而是个解脱。
韩青阳也不知道这真的是解脱还是只是恶人的自我安慰,他签字的时候手都在颤抖,他成了杀/人/犯,仗着父亲的身份处决了一个幼小的生命。
他明面上依旧冷静地和人交谈、处理事情,实则心里空得没有一点情绪,又似乎有各种情绪在交织、翻涌,正虎视眈眈等他露出破绽。
韩明山看他盯着窗子外一动不动,拍了拍他,“要不要去给你二哥打个电话?”他知道儿子有了心结,而儿子最佩服、信赖的二哥才是他最好的诉说对象。
韩青阳的脸色不是很好,他昨晚几乎一夜没睡,手上的伤口也只是简单包扎过。他不想做个沉溺情绪的废物,但他自己爬不出来,于是他去找了最近的电话亭。
韩宥今天正好值班,他很快接起了电话,“您好,陆军川省军区一师一团,韩宥。”
韩青阳奇异地感到了踏实,二哥就像挡在他们面前的长有最宽大翅膀的雄鹰,无论发生什么都会将他们护在身后。
“二哥,我是青阳,新年快乐。”
韩宥隐约觉得不对,韩青阳的声音低哑、飘飘忽忽的,家里发生了什么事?他笑着回答,“青阳,新年快乐,替我向家里问好。”
“好的。”韩青阳踌躇着开口,“二哥,我现在还能参军吗?”
这话一出,韩宥就知道事情应该很严重,这并不是韩青阳会选择的人生方向,他是偏文气的那种,这些年一直在家,也是为了攒够经历争取工农兵大学的名额。
韩宥试探着开口,“可以是可以的,但青阳,你真的甘心吗?甘心放弃你的大学梦?你已经坚持了这么多年了,是发生了什么吗?”
韩青阳的声音闷闷的,“我只是突然觉得我以前的坚持很没有意义,比起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实现的大学梦,承担起这个家才是更重要的。就像我一直觉得能守护自己心里的纯粹是一件有力量的事,但好像这其实只是爱我的人在陪我玩而已。”所以一旦碰上不爱他的人,他所谓的坚守就反而会成为对方伤害他、伤害在乎他的人的切入口。
韩宥静静听他说完后思考了好一会儿才缓慢着回答,“你是不是情绪不太好?追求梦想和承担家庭并不冲突,你不是一直做得很好嘛。你拿满工分,协助二叔、五叔管好村里,替姐姐们撑腰,这都是承担责任。”
“人的成功是实力和时机的结合。二哥在西岭的山里晃了十七年,在当时的我看来,我也是在虚度光阴,但那段经历又何尝不是我能走到现在的基础?”
“每个人都有信仰,比如你的赤子心,比如二哥对于走出西岭的渴求,比如你三哥的守护家人,因为有这些信仰,我们才能一直坚定地前进。但同样,在前进的过程里会发生各种各样的事、遇见各种各样的人,有的可能会称赞你的信仰、加入你的朝圣,也有的可能会看不上你的信仰、还试图击破你的坚守。”
“但青阳,信仰之所以是信仰,就是因为它的力量是超出理性的,是你灵魂的支撑。它可能比你想象的对你还要重要,也绝不会是什么小孩子过家家。坚守信仰是有代价的,你的忍耐、你的付出,包括你此时的自我怀疑,都是代价。”
韩青阳听得认真,“二哥,可你们的信仰和我的信仰是截然不同的,我的信仰真的有意义吗?”
韩宥轻笑,“它最大的意义就是让你成为了你。”
韩青阳身上笼罩着的乌云在这十几分钟里被拨开大半,是啊,我之所以是我,就是因为我是赤忱的、柔软到多情的韩青阳。如果我自己都不再认可、保护自己的赤子心的话,我又还是我吗?
他的声音终于恢复了些轻松的意味,“谢谢二哥,我好像快想清楚了。”
“嗯。”韩宥对于自己身边的人总是温柔且包容的,“别着急、慢慢想,这会是我们一生的命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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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了一笔巨款的韩青阳脚步轻松地往县医院走,路过供销社的时候他进去买了一大袋红糖。等回到病房的时候,方冉已经出来了,本就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
韩青阳径直走到暖壶边,冲泡了两大杯红糖水,递给自己母亲和方冉。
方冉的眼睫微颤,田自珍则是一脸担忧却不敢说话,韩青阳淡然解释,“这个手术毕竟伤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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