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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米文学www.damiwx.com提供的《在逃恋爱脑》 20-30(第18/34页)
无限杂草。这打乱了近两周内她的所有工作、休假和娱乐计划。
在躺椅上连晒了两天太阳之后,她感觉自己四肢已经无限趋向于退休的趋势,正在迫待复健。
最无法忍受的是清洁时刻的不便。
因为无法长时间站立,移动困难,在这种情况下,浴室成为一个极其危险的场所,于是她每次洗头洗澡都只能匆匆忙忙。
于是某一天,池不渝很认真地搬了一张折叠椅过来,让她穿着睡衣仰躺在上面。
自己则穿牛仔背带裤和粉色卫衣,将袖子撸起来,兜帽戴上,两根绳拉得紧紧的,在下巴这里绑了一个摇摇晃晃的蝴蝶结。
她严阵以待的样子,很像一只爪子立起来的南美洲栗鼠。她甚至每做一件事,都会为此准备一身新穿搭。这次是扮演洗头栗鼠。
“你这是要干什么?”崔栖烬感觉不太好,可她还是这样问。
池不渝在空中弯了弯爪子,示意自己已经很久没有做美甲,“给你洗头。”
崔栖烬果断控着轮椅转了个方向。
余忱星倚靠在吧台边上,懒散地伸出一条腿,笔直地拦在她面前,咬着个汁水很足的苹果,唇下的钉子闪呀闪,
“或者你选我先帮你洗澡。”
崔栖烬皱着眉,控着轮椅换另外一个方向,“我谁也不选。”
然后轮椅被把住,她动弹不得。
抬头,是池不渝自信满满的脸,“放心,不会让你觉得不舒服的,我已经提前在Emily身上试过了,手法很好,她一句坏话没给我说。”
“Emily是谁?”崔栖烬以为是池不渝在香港新交的朋友。
“Emily?”余忱星咬一口苹果,“这个名字好像有点耳熟?老友记?”
池不渝摇摇头,晃了晃下巴下的蝴蝶结,小声地说,
“妈妈送我的棉花娃娃,八岁生日的时候。”
“……”
崔栖烬没有话讲。
但鸡飞狗跳了一阵,她还是自愿躺上了那条折叠椅,不知是哪一步开始松动,兴许是池不渝为了给她洗头提前在棉花娃娃头发上练习这件事很好笑,兴许又是……池不渝又拍拍她的头,说你乖一点嘛崔木火。
似乎这句话已经成为池不渝的绝招。尽管崔栖烬不太认可。但她躺在折叠椅,水流滑过发间的时候,听到池不渝小心翼翼地问一句“水温还可以吗”的时候……
不自觉地想起崔禾说过的“你乖一点,自己一个人”,而池不渝每次讲这句话,意思似乎都与崔禾截然相反——“你乖一点,让我帮帮你。”
余忱星吃完了苹果也没有闲着,撸起袖子来帮池不渝的忙。从这个角度看,她身上那些钉子看起来越发怪异。
崔栖烬蹙了蹙眉心。
余忱星往她头发上洒洒水,“我劝你不要讲些我不爱听的。”
崔栖烬阖一下眼,“我才懒得说你。”
池不渝在崔栖烬头发上揉泡泡,似乎是觉得这种姐妹也很有趣,在她们两个中间插话,“为什么星星的名字不是木火呢?”
余忱星拿着花洒随时准备给池不渝洒水,听到这话嗤笑了一声,说,“谁知道崔教授和余教授是怎么想的。”
崔栖烬双手很平和地交叉放在小腹上,没有说话。
池不渝很认真地揉泡泡。
余忱星又凑过来,眯着眼从上方盯着崔栖烬。崔栖烬一睁开眼,就看到余忱星放大的脸堵在自己面前,于是又平静地盖住眼皮,
“你最好离我远一点。”
余忱星“切”一声。
等池不渝说好了,就开始往她头发上洒水,良久,慢悠悠地冒出一句,“真羡慕你啊,都快三十岁了还有人给洗头,小时候崔教授都没给我洗过头呢。”
崔栖烬眼都不抬一下,“你羡慕你等会就躺下,我喊Emily给你洗。”
余忱星大声质问,“凭什么我没有水水姐帮洗?”
池不渝举起满是泡沫的手,“其实——”
泡沫掉到崔栖烬脸上,她闭了一下眼,截断池不渝的话,“你有手有脚的,好意思叫人家帮你洗?”
池不渝连忙帮她来抹泡泡,结果手上越抹越多。崔栖烬成了一个泡泡人。
余忱星用花洒帮她冲了眉毛上的泡泡,又帮池不渝紧了紧下巴上的蝴蝶结,说,“难道收费也不可以?”
池不渝笑眯眯地说谢谢星星。
崔栖烬面无表情地说,“不可以。”
池不渝抹来抹去满手泡泡,不知为何忽然在水声里咯咯地笑。莫名其妙的,崔栖烬满头泡泡,也跟着笑,嘴角弧度很不明显。只有余忱星一个人气急败坏,拿起花洒想把她们两个中间的泡泡全部冲掉。
洗完头,余忱星就拎起包回了学校,她好像就只是来帮崔栖烬洗了一个头就离开,没有任何一点可以姐妹寒暄或表达亲密的可能,当然也没有可能真的给她洗澡。就像上次余忱星在学校犯哮喘,崔栖烬也只是匆匆前去处理,确定余忱星好转之后就离开。
第三个人离开,池不渝坚持帮崔栖烬吹头。紧接着,崔栖烬眼睁睁看她从自己的浴室里,拿着一个绑着冰粉色丝带蝴蝶结的吹风机出来,甚至在扯开丝带的时候表情还很严肃,就像给某位公主拆头纱。
“这是什么?”崔栖烬觉得好诡异。
“吹风机啊。”池不渝抓错重点。
“我的意思是……”崔栖烬抚住自己跳动的眼梢,很难理解眼下的状况,“我家的吹风机,为什么会是……会是……”
一时之间她难以找到准确的形容词,来形容这台大变样的吹风机。
“上次不是给你说咯!”风声呼呼,池不渝理直气壮,
“要给你家孤单单的吹风机找条绑带的吗?”
她给没有生命的吹风机加了个定语,孤单单,也许人家根本不觉得孤单。但池不渝甚至毫不心虚,“而且你还同意了的嘛!”
崔栖烬怀疑自己失忆,“你是什么时候弄上去的?”
池不渝讲,“刚刚。”?
所以她是带着丝带去了浴室,绑好了之后带出来,又很有仪式感地在她面前拆开?
尽管池不渝很严肃。
但崔栖烬盯那条被绑下来的丝带,还是无论怎样都看不太顺眼,“那我也没有同意让你用粉色的。”
“粉色最好看。”池不渝语重心长,“你不懂。只有小娃儿才讨厌粉色,长大了我们都喜欢。”
她又找到理由来说她小娃儿了。
崔栖烬懒得跟她讲逻辑,心累地扶着轮椅,没有再讲话。但池不渝显然没有发现她的心累,还在给她吹完头发之后,又拿起冰粉色丝带,十分满意地给吹风机系上了新的蝴蝶结。
放了回去,又问她,“你今天给小蜗喂了饭饭不?”
崔栖烬掀了掀睫毛,“小蜗不是在比奇堡?我为什么要去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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