彗星来访: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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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周叔叔早就好了,医院忙,静姨一直出差,就把父子两个继续安排在爷爷那儿了。

    宝意问他为什么不自己回来住。

    因为觉得其实一直以来夫妻两个也经常不在家,他都这么大了,哪儿还需要托管,她觉得非常不高兴。

    他们已经分开很久了。

    ……虽然白天会见的。

    她说这话的时候是在路边的长椅上,她一个人出来买吃的,别提多失落了。

    周嘉述隔着屏幕笑,比划:如果是以前,我会据理力争,不用管他们的意见,自己搬回家住,但现在不行。

    宝意不解:“为什么现在不行?”

    周嘉述叹了口气,抬手:因为你跟我迟早要公开,长辈们开始翻旧账的时候,我希望少点罪名。不然我没法跟你爸妈交代。

    宝意张嘴,卡壳,半晌才说出一句:“谁要你交代!”

    然后瞬间挂了电话。

    没想到刚回家就得到一个噩耗。

    二舅妈要来了。

    她美丽聒噪且烦人的二舅妈,就要来了。

    周嘉述接到宝意发过来的微信消息的时候,都没机会调侃她脸皮什么时候这么薄了。

    他不由好奇问了句:【你二舅妈怎么突然去你家?】

    她二舅妈和申卉性格不合,俩人除了姥姥姥爷在场的时候能好好坐下来说说话,平常互相都不怎么来往。

    [意想不到]:因为我姥姥姥爷我舅舅我大舅妈和我小舅舅都要来。

    梁文山同志评上副教授了,今年本来十一月份就开始评了,但因为期末事忙,答辩排到这个月,最近才出结果。

    正好大家好久没聚了,趁着年底,决定举家庆祝,夫妻两个十分奢侈地在明珠天地定了个特大包厢。除了家里人还叫了几个朋友。

    [述而不作]:那么多人呢,你怕什么。

    [意想不到]:你不懂,这是条件反射。我二舅妈有魔法,总能在茫茫人海中精准锁定我,然后问出所有我不爱听的话。

    不过很快宝意就又高兴了,周叔医院值班不能来,涂静阿姨正好闲下来了。说要来,顺便要把周嘉述带过来。

    宝意问了三遍:“小述真的来?”

    其实是想问,静姨真的回来了?那岂不是周嘉述也能回来住了。

    申卉笑道:“那骗你有什么好处还是怎么,才搬走多久,你就不认识了?”

    那倒不至于,只是俩人最近全都两点一线,周末偶尔出去也是她去爷爷奶奶家,顺便去他那里……写作业。

    两个人好久没有在家和学校之外见面了。

    竟然有一种陌生的新鲜感。

    宝意知道的一瞬间就在琢磨换什么衣服了。

    但宝意没着急,眼珠子转了好几转,十分未雨绸缪地开始谋划怎么不动声色地做铺垫,为了让爸妈和周叔静姨接受她和周嘉述的事。

    申卉也在挑衣服,站在镜子前比了好几套,怎么都觉得不满意,一会儿觉得

    太招摇了像是炫耀,一会儿又嫌弃太朴素了刻意,梁文山路过几次都绕道走,生怕老婆抓着他问意见。

    最后还是宝意给她挑了一套:“这件,白色的,清新淡雅气质过人,一看就是知识分子的家属,十分配你。再搭配这个胸针,婉约精致,年轻十岁。”

    申卉被女儿逗笑,抬手戳了下她脑袋,然后左右比了比,也觉得满意。

    扭头又问:“你到底怎么啦?你要是不想去也可以在家里写作业,等你爸爸回来你单独给他庆祝,正是期末,而且再有一年半就高考了,大家都会体谅的。”

    宝意扁扁嘴:“要去。我这不是害怕我二舅妈取笑我,上次她说想撮合小述跟她娘家侄女,我就说我和小述已经定了娃娃亲,她不能破坏我们的感情。”

    够自然吗?宝意微笑,为自己的从容不迫气定神闲在心底悄悄鼓掌。

    申卉依稀记得这事儿,顿时弹了她一个脑瓜崩:“整天胡说八道什么。你少败坏小述的名声,让你周叔和静姨知道算怎么回事。”

    梁宝意:“……”

    是我不配了。

    不,明明绝配。宝意自我催眠,再接再厉。

    “她说话太难听了嘛!说小述不能说话,但有潜力,早下手早套牢,等他出息了就晚了。跟讨论投资一样,小述是个人,又不是个物件。怎么能这么算计着去接触他。”

    申卉叹了口气,心道她就那样。成年人唯利是图的嘴脸她早就习惯了,但为了保护女儿的天真,她还是义愤填膺说了句:“你二舅妈也真是的,怎么能这样不着调。下次跟妈妈说,妈妈替你怼她。不行,待会儿我就找机会说她。”

    宝意看妈妈那么气愤,反而劝了句:“算了算了,我二舅妈天天过嘴不过脑的。”

    但刚出发,突然小舅舅那里发来消息,说有个朋友失明在他这儿住,身边离不开人,他本来不打算来了,但姥爷一直打电话催,他把朋友带过去了,结果给姐夫带的礼物往家里了,嘱咐宝意到了先照看一下。

    宝意“哦”了声,但她其实没见过几个小舅舅的朋友。

    车子到了明珠天地,服务生领他们到八楼的包厢去。

    宝意看到在楼下大厅休息区的裴家明,瞪大眼:“怎么是你?”

    裴家明眼睛被敷料蒙着,但听到声音还是朝着这边扭过头,于是宝意跑了两步,迟疑地靠近他,小声说:“明哥,你好,我是宝意,还记得我吗?”

    裴家明笑了笑:“宝意啊,来扶我一把。眼睛看不见真的很要命。”

    宝意下意识伸手抓住他手腕,裴家明顺势抓住她胳膊,很用力,大概是突然失明没有安全感。

    “你……”宝意不太好意思问,“你这眼睛……”

    “哦,外伤,动了手术,暂时只能当个瞎子了。医生说手术挺成功的。但还有……小小的几率彻底失明。很感谢你小舅舅收留我。”

    宝意难过地“啊”一声,裴家明倒是心态很好地笑了下:“世事无常嘛!我觉得我吉人自有天相,没有……没有也就算了。”

    他话说的轻松,宝意却更难过了。

    想起周嘉述刚出事那会儿,谁也没想到会失语,抢救特别及时,看起来恢复得很好,他起初不说话只当是虚弱,再后来以为是脑部损伤造成的短暂性失语,因为他头部创伤不算严重,声带损伤也不足以致失声,直到后来一个月、两个月……一年,他始终无法开口,那段时间就算噩梦一样。

    静姨怎么都无法接受,经常偷偷掉眼泪。

    那时周嘉述也安慰妈妈:说不定哪天就恢复了呢,就算不能也没关系。

    那一年周嘉述已经识很多字了,可以给她写纸条,可纸条上青涩稚嫩的字迹却刺痛做母亲的心。

    他的人生才刚刚开始,今后却连正常受教育可能都比别人困难。

    连宝意回忆起最初那几年,都觉得连空气都是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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