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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米文学www.damiwx.com提供的《战死的道侣回来了》 24-30(第20/20页)
的冷厉和残忍。她看也没有看姬赢一眼,一点头,快活道:“好啊。”
这一番闹腾,等到了见秋山的小院中时,天空已经泛起了一层薄薄的灰蓝,那轮明月也逐渐地消隐,将天地让给了那一轮即将跃出山间的赤日。
见秋山坐在了亭中,给丹蘅倒了一杯茶。
她的目光通透,仿佛能够看穿人心。
“阿娘就自己住在小院吗?”丹蘅左看右看,视线在花丛竹影中流连,就是不看见秋山的眼睛。
见秋山应了一声,语调间是十年如一日的温柔。
可当初就是用这样温柔的语气说出了残忍的拒绝话语,断去了她的念想。
丹蘅又问:“阿娘在编纂《文藏》?还在皇都外建立了大同学宫?”
见秋山点头,她柔和地望着丹蘅,好似要在她身上找回失去的岁月。
“《文藏》传世,恐怕天下不容。”丹蘅叹了一口气,“阿娘为什么要走上这样一条遍布荆棘的路?”
见秋山深深地望了丹蘅一眼,她岂会不知丹蘅是为了避开姬赢才说起那样的话?就从她选择了嬴清言,就足以见她的茫然。她并不打算与丹蘅多提《文藏》,只是道:“虽千万人,吾往矣。”她站起身,“外头有人在等你。”
丹蘅挑了挑眉,有些讶异。
若是母亲在,阿娘未必会用这样的语气提起。
只是除了母亲,谁还会在外面等?
丹蘅也跟着起身,她的视线随着见秋山而动,见她待一只猫儿万分温柔时,她那如枯槁的心中也不免生出了几分妒恨。咬了咬下唇,将心中的杂念驱逐,她笑着问:“阿娘的小猫儿是叫不悔吗?”
见秋山浅浅一笑:“是。”
是入蓬莱不悔?还是出蓬莱不悔?
丹蘅没有再去询问了,她抬起袖子朝着见秋山一拜,一语不发,迈着大步子离开了院子。
外头有人在等。
那人着了一身蓝白色的罗裙,身姿妙曼,裙摆轻盈得像是要在风中飞起。
初日行空,她长身玉立,竟是无比耀眼。
“你怎么来了?不去跟嬴梦槐告罪?”丹蘅的心情瞬间便松快了起来,她掩着唇轻咳一声,敛住了眉眼间的笑意。
“不急。”镜知低语,她抬眼望了眼巍峨皇城,握住了丹蘅的手,“跟我出京。”
丹蘅像是没听到镜知的话,她的指尖搭在了镜知的腕上,感知到了那飘荡不定的气机,讶然道,“你受伤了?”
镜知摇头,她道:“轻伤,不碍事。”
打伤了承渊剑主后,她赶得及,气机一时间没有平复。
丹蘅“喔”了一声,识趣地没再追问,她才想起来似的,盯着镜知道:“为什么要出京?玉皇宝箓还没送到嬴清言的手中,我不能让她白等。”她拂开了镜知的手,又笑吟吟问,“你做什么这样关心我的来去?是因为对道侣有那么点责任心?还是因为我听了你的曲、喝了你请的酒?又或者是那张神魔战场中捡来的面具,让你想起了什么人?”
镜知笑容微微一僵,她点头又摇头,一时间不知如何表述自己那复杂的心绪。
说是一见如故吗?可在昆仑十年时光,她的视线从来没有在对方的身上停驻过。
镜知轻声道:“我不知道。”
她低下了头,等待着丹蘅的怒火。
只是今日的丹蘅心情很好,她看了月落日出,看到了风姿绰约、亭亭玉立的美人,她忽然间感到了几分满足。
抬起手轻轻地在镜知的鼻尖一点,她莞尔笑道:“不要跟我耍赖。”
她很快就缩回了手,轻飘飘地与镜知错过。
镜知迷茫地摸了摸鼻尖,怔怔地看着丹蘅如游鱼般钻入清晨赶集的人群中。
“你在担心她吗?”身后冷不丁响起了一道声音。
镜知不假思索地点头,她的神色沉静,那双眼眸像是冰湖,能倒映出整个人的心影。
见秋山沉默不言。
她凝望着立在门口的镜知,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微风吹过了小院,从高高低低的屋舍吹起,一直拂向了那四角攒尖顶、歇山顶、悬山顶、重檐庑殿错落的皇城。
忽然间一道钟鸣声在那幽深的皇城中炸开,震散了那轻柔的风,让空气骤然间紧绷起。
神启四十八年,八月,山陵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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