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骨之壤[双向救赎]: 2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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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她说不出名字的桌面游戏。

    “栀子,你可以坐在任何喜欢的座位上。”

    许洄和以往她认识的心理医生都不大一样,身穿休闲西装,浅灰色的,正式而不至于严肃,胸前的领带不是纯色,深蓝打底带着白色双斜纹。

    许洄和江述月都是穿正装的人,但是陶栀子直观认为两人是截然不同的风格。

    江述月的审美比许洄更加深沉和清冷,也许也是两人职业不同的缘故。

    陶栀子显得有些拘谨,但还是配合地找了个蒲垫坐着。

    她没有选柔软的单人沙发,或是可以倚靠的躺椅,也不选舒适的可以自由旋转的老板椅,而是单单选了蒲垫。

    “你觉得坐蒲垫更舒服吗?”这是许洄的第一个问题,轻声细语,带着足够的耐心,而并非一上来就问她的症状。

    陶栀子想了想,诚实地摇摇头,说道:“蒲垫低矮,没有支撑,也就比坐在地上强点。”

    “那为什么选它呢……”

    许洄脸上依旧是温和的笑容,像一个大朋友一样与她闲聊。

    “因为……”在说出原因之前,陶栀子神色微凛,试探性地问道:

    “你和述月好像私交很好,我跟你说的,你不会转头就告诉他吧?”

    尽管她从许洄的学术经历和荣誉奖项能猜出,做到这个位置的心理医生应该会有最基本的职业操守,但是多问一句,她能更放心。

    “这你大可放心,我有职业操守,而且述月那种在学术上极其较真的人,他也不允许我做出违规的事情。”

    许洄摊开双手,寻了处沙发,惬意地坐了下来。

    学术……

    陶栀子对这个描述感到有些疑惑,转念一想,江述月倒是一个极为认真的人,应该哪怕学图书管理专业,也是严格按照做学术的标准来要求自己。

    她犹豫了好一阵,像是权衡了很久的利弊,才决定暂且相信许洄,说道:

    “他给我讲述书籍的时候,我都会坐在蒲垫上,次数多了,我觉得蒲垫更加灵活,不是固定的座位,我挺喜欢的。”

    许洄没有露出半点讶异,就好像即便他内心真的惊讶,他也不会真的表现出来,至少不会被陶栀子察觉到。

    许洄目光柔和地看着她,稍稍前倾了一点,似乎是在认真感受她话中深藏的情感。

    “我明白了,蒲垫给你带来了一种熟悉感,对吧?仿佛回到了那些舒适的时光,述月跟你讲述书籍的时候。”他轻声说道,语气温和,双眼带着敏锐的洞察,但是不会让人感到紧张。

    陶栀子愣了一下,像是没想到自己下意识的选择,可以有这么丰富的原因。

    “也许吧。”她低头轻声回答。

    “那我可以理解为,这个蒲垫带给你的,不仅仅是一个物件,而是一种连接,一种让你觉得可以稍微松一口气的象征?”许洄接着问道,试探地抛出问题,但语气中没有丝毫逼迫感。

    陶栀子慢慢点头,心里似乎有些震动,像是又到了一个她不得不面对的问题,她用更准确的回答强调了一下:“可能是一种安全感。”

    江述月带给她的安全感非常强烈,强烈到在他的身边才能安睡,下意识看到一件物品就会去思考与他的联系。

    晚上睡不着的时候,总是在脑海里循环播放着他的神态和话语。

    陶栀子低头看了一眼蒲垫,仿佛也随之陷入了某种深邃的沉思。

    许洄给足她充分的时间,让她自由地沉默了一会儿,似乎在整理自己内心那纷乱压抑的情绪。

    她轻声重复着这个词,眼神微微闪动,“对,应该是安全感吧,这感觉挺奇怪的,他其实这个人性格上比较孤僻冷漠,我也觉得在他身边感到安全这件事挺奇怪的。”

    她的声音低了下来,仿佛是对自己的一种坦白。

    许洄没有打断她,只是认真地倾听。

    真正的表达往往来自于那一瞬间的自发流露,而不是被引导的诉说。

    原本是来看她的睡眠障碍的症结的,但是没想到一开始话题就以江述月作为切入的。

    这种没有明确指向的问询,她反而觉得放松很多。

    聊江述月总比聊一些苦大仇深的病情和悲惨童年强。

    许洄在此时也仿佛跳出了与江述月的私交,而切合此刻的场景顺势问道:“他孤僻又冷漠,却还能给你带来安全感?”

    陶栀子像是立刻察觉到了许洄的引导,但是她没有抱以戒心,而是看着的许洄,清晰而理性地分析着:

    “许医生,你不觉得这世上很多人都喜欢看表象吗?双眼、耳朵、触觉……都有可能在欺骗我们,我觉得述月的表象是什么样子并没有什么所谓的,他冷漠而不拒绝,用最深沉的模样做着最温暖的事情,这些我都能感受到……”

    “他让我觉得我不需要解释太多。那些复杂的、痛苦的经历,他好像……知道我的心情,即使他不说。”

    “在他身边,我觉得不用去隐藏什么,甚至不用担心自己会被他看透,因为他根本不会去窥探我,或者说,他并不在意我的过去。”

    她的声音略显哽咽,双手在膝盖上无意识地摩挲着,仿佛在整理心头那一丝微妙的复杂情感。

    随着话题的深入,她开始一分一分卸下心里的重担。

    许洄温柔的目光像是一道安静的河流,在听完这个叙述后露出了更多的笑容。

    他略带思考,停顿间,好像也在试图寻找着正确的词汇:

    “也许有时候,安全感并不总是来自外界的保护,而是来自于我们自己能在某些人面前做回真正的自己,不用隐藏和伪装。”

    陶栀子看着许洄,沉默片刻后,终于露出了一丝微笑,带着些许释然的感情,静静地点点头:“的确是这样。”

    “他从来没有要求我做什么,或者成为某种人,只是安静地在那里。”

    陶栀子述说着,却始终注意着许洄的神色变化。

    她似乎有一双极锐利的眼,试图从许洄的微表情中发现一些关于江述月的什么。

    只不过许

    洄专业素养太高,完全不显山露水,不带任何私人主观,她一无所获。

    许洄微微点头,似乎在赞同她说法,表情依旧从容,不经意地问道:

    “这份从述月身上获得的安全感,足以让你睡着吗?”

    陶栀子抬头看向许洄,似乎被这个问题触动了心弦,略微想了想,嘴角微微上扬,像是略微斟酌如何去表达。

    片刻后,她的眼神里流露出一丝无奈的笑意,回想着那些失眠的夜晚,说道:

    “在他身边能睡着,那些糟糕的记忆不会一下子侵占我的大脑。”

    她的语气略显轻松,就好像所谓的“糟糕记忆”在她的描述中也不痛不痒。

    许洄看向她,保持着那种让人安心的姿态,仿佛明白她言外之意,“所以,述月的存在能够帮助你,但并不能完全代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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