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为客: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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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手伸到窗外接了半掌秋水。

    他若将这水从这人的颈间浇下去,那定会美得叫人神魂颠倒罢?

    他人爱季徯秩,那是爱他的玉肌秀骨,爱他纵马火海,刀枪不入武人肝胆。

    他爱他,爱他冰魂素魄,爱他飒爽英姿,亦爱他臣服欲海,眉目迷离,他写不出英雄救美的绝笔,传不出相敬如宾的美谈,亦谱不出乌江自刎的绝唱,他要的是比肩而立,共相欢。

    别人的爱皆作救赎,他俩的爱唯言沉沦。他救不了他,却甘愿与他同道同途。

    “二爷干什么呢?”季徯秩见宋诀陵半晌无话,又道,“同我坐着聊会儿都不行?可是我这不速之客搅了您安生,委屈着您了?”

    “怎会委屈?”宋诀陵终于忍不住回头瞧了季徯秩,他那凤眼中杂了丝淡笑,眨也不眨,直勾勾地在季徯秩身上倾出了几分赤|裸的欲望。

    季徯秩拿余光瞥见那人面朝自己愣在原地,便索性将脸儿侧过去瞧他,在对上宋诀陵那双眸子后,他忽然“噗嗤”一声笑了。

    “落珩啊——我、不、许。”

    宋诀陵闻声猛然从幻想中惊醒,只还佯装自得:“侯爷在说些什么?怎么没头没尾的?”

    “我虽不知道二爷想干什么,但瞧您那模样,多半不是能使我得利的好事儿。”

    宋诀陵哼笑着将手中的水拍了个干净,坐了回去。

    “侯爷的意思是我总想占侯爷便宜?”宋诀陵唇角挑起,他身上那戏谑轻狂的劲头又蹿出来了。

    “二爷放心,我身上的好处不让你占。”季徯秩垂着眸子,笑道,“我瞧二爷逛了这么久的青楼,就习得个皮毛。”

    “我是樗栎庸材,凡事都得多练练。”

    “怎么个练法?”

    “得看侯爷意愿。”

    季徯秩瞧着那双凤眼愣了一愣,长袖掀翻了杯茶,只还装着镇静,慢悠悠地寻布揩桌,自嘲道:“瞧瞧!二爷,乱说什么话?怪叫人心慌意乱的。”

    宋诀陵抱臂笑:“侯爷有功夫拿我说笑,不如瞧瞧自个儿,小心点儿,可别纵容那涎玉沫珠湿了你的袖。”

    “人没事儿便行。”——

    二人聊至夜半,因着吃茶,身子一点儿也不见乏。

    府外忽传马蹄声,二人都默默坐着不吭声。不一会儿那宁晁便推门给他俩送来了圣旨。宋诀陵拆开看了,咧嘴笑了笑。

    “怎么?二爷碰上了什么好事?”季徯秩捏着帕子擦唇角。

    “不单是我的,是我俩的。”

    季徯秩手上正忙着,没功夫去接宋诀陵递来的圣旨,套了个乖得很的口气,道:“二爷说与我听罢!”

    “皇上见我们余国的事处理得不错,准了我们离稷州之请,唤我们去翎州支援守住边疆关卡。”宋诀陵思忖了半会儿,又道,“侯爷那太子哥哥往日不都不放人,如今怎么撒手撒得这般爽快?”

    “这我如何能知?”季徯秩将那茶盏摆端正,垂眸淡笑道,“二爷和我能离开这稷州便是皆大欢喜,哪还顾得上这儿?”

    “呲……”宋诀陵走到他身侧,俯身笑道,“侯爷若真不在乎,不该是这副失魂模样。怎么?见陛下觉着翎州安危比侯爷的命重,伤心了?”

    季徯秩诧异地瞥了他一眼,抬眸笑了笑,: “二爷也真是……我还不至于吃这翎州的醋。”

    “那怎么?”宋诀陵也笑。

    “我忧心的是如今魏風与楚国开战,魏風连胜几场值得欢喜,但那楚国近来兵力大增,不应这般屡战屡败。今朝陛下这般火急火燎地要将我俩召去翎州,恐怕魏楚战况紧张一事并非我多想。”

    宋诀陵道:“顾家双将,加上贺玉礼与池家二将,如竟守不住翎州一关,未免太过可笑!不过……这仗也实在是有些蹊跷。如今余国无事,去翎州看看也好,怎么着都离回鼎州近了些。”

    宋诀陵拿指轻轻扫了扫季徯秩的玉扳指——可他明白这不过是隔靴搔痒。

    自打那日肌肤相亲后,他俩便回避了一切可触碰到对方的举止。

    回避那夜,回避那情。

    纵然尝着甜头之后心里的渴求但增不减,可如今二人最亲密的举动也不过隔衣拍背、攥臂、撂发。他们无助地瞧着对方的温度在手中一寸寸地溜走,化成了记忆里的无穷回味。

    岂难,岂难?

    很快便过去了。

    他们自欺欺人道。

    “喔!二爷真是神机妙算,还知道我一会儿弄洒茶,方才在那接雨露为的就是给我洗扳指?我可得好好谢谢您!”

    “不用谢,拼死报恩是北疆人才做的事儿,侯爷这稷州人不必异乡随俗。”

    “您还当真?”

    “我这人有几分较真。”

    “不过二爷……我俩既然被唤去支援,身上便还系着稷州的名头,总有一天恐怕还会再回来……”季徯秩挪开那戴着扳指的手,道。

    “这可说不准。”宋诀陵直起身来。

    第067章 秋雨萧

    “将军!粮……粮是烂的!”火兵哭着喊。

    贺珏的眸子倏然瞪大, 那双明湖澈眼如今红得滴血,泪水也不受控制地往下滚。

    “天要亡我魏军啊——”

    翎州将士哭,缱都天公哭。

    缱都的秋雨像是从银汉上泼下的水, 站在这样的倾盆大雨之下, 没人能保不湿衣。

    但倘若那衣,换作甲呢?

    今夜沈长思不上衙, 又因最近同沈家闹得不可开交,也就没什么心思往外头跑, 索性窝在颜府里头。

    外头的雨浇的颇吓人, 他心里头也不安宁——如若沈家真的脏的令人发指, 他又如何能将血肉亲人从中剥离?

    雨下得好大, 只是隐有急急马蹄声, 和那很利落的咔擦声夹于其中。

    就像……就像……

    沈长思原是歇在榻上的,不知怎的倏然坐起身来往雨里冲。他借着几根梁柱跃上屋顶, 抬头朝外望,胸膛忽地剧烈起伏起来, 直叫他喘不上气。

    亮, 好亮。

    府外打着的灯笼延伸至皇宫中, 像条橘黄色的火龙。

    那是逼宫的火!

    一熟悉的面孔从火光中浮现, 那人站在府外盯着沈长思, 推手作揖道:

    “沈大将军, 今夜就劳烦您好好歇在颜府里头了。”

    秋雨顺着沈长思那双桃花眼往下落, 红了他这失职者的眸子,催软了他的双腿。他“扑通”跪于屋顶之上,那是府外那金吾卫将军方铭头一回瞧见沈长思这左羽林卫将军这般的狼狈——

    宫灯在那朱红梁上栓着, 被秋风推着轻摆,内里的烛火跟着一摇一晃。

    殿中, 那帝王还在咳,好似要将五脏六腑都咳裂,再用涌出的鲜血堵住细细的喉口以求个解脱。

    他咳着将手伸出帘外,轻声唤侍女将一方帕子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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