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现在阅读的是
大米文学www.damiwx.com提供的《君为客》 40-50(第5/16页)
,再借祖上光,后来他那官位是只升不降,后来他许是瞧倦了官场的勾心斗角,便辞去了京官。谁知他又被先皇提拔为太子太傅,一并教习宫中的四位皇子,他的长子安漓戌自小便在这四位皇子的身边作伴读。”
那人咽了口唾沫,又笑了起来,“咳!讲到这儿……似乎还得引些帝王家的事……不然老夫就先略过去?”
宋诀陵呲笑着又朝那帘上抛去几块碎金,那些金子穿过帘子不偏不倚地落入了碗中,“有劳您。”
宋诀陵耍完明面上的,收手时还不忘拿指往季徯秩的手上轻轻刮一刮。季徯秩正听得入神,不由自主地颤了颤,抬头去瞧他,宋诀陵却早早地移了眼,没看他。
宋诀陵余光瞥见季徯秩瞧他,这才装模作样地俯下头来,在季徯秩耳边小声笑,“侯爷,干什么瞧我?”
季徯秩也没打算同他争,再凑近了些,道:
“可不是因二爷生得好看?”
“好看就多看看,我脸皮厚,不像侯爷细皮嫩肉的,不怕被灼出洞。”宋诀陵凑的很近,长睫险些扫在季徯秩脸上。
喻戟使劲拍了拍桌面,要他俩闭嘴。
那帘后人坐的远,不知这俩人正忙着你言我语,以为喻戟正在催他张嘴,忙道:
“欸贵客您莫急哟!老夫这不就接着道来了……”
第044章 蹄踏雪
壑州, 魏風东疆。
苍山负雪,长河冰封,大雪覆盖了那早已夹杂冰碴的地面, 寂寥山中, 一人策马穿行其间,山道飞雪。
“驾!”
数十个营帐扎在临靠冰河之地, 燃起的火把淌在山间,于这无妄深夜自顾发着暖光。
营帐中心有一篝火, 三个大营帐围绕着那火分布, 小营帐则散乱于四周。营火烧得很旺, 不断发出“噼噼啪啪”的细碎声响。
几队兵士正于营前巡逻, 见有白马飞奔而来皆举起手中长矛。
那身披钴色轻裘之人翻身下了马, 向下垂的唇角衬出了一张冷面。他本就满面漠色,再加上雪中纵马, 周身尽是逼人寒气,好似挂着朔朔寒风的孤峰, 叫人生畏。
那男子用两指勾出腰间令牌, 抛给一守营门的兵士, 沉声道:
“温沨。”
那兵士瞧着这人儿, 轻轻咽了口唾沫, 才道:
“世子已恭候多时!温将军, 请!”
又是曲曲绕绕地在营内行了一阵子, 温沨方得以入了那扎在中心的大营帐。他入帐时,那帐里头的将军正背对着他琢磨挂在帐上的山川形势图。
“世子,温将军到了。”
那将军闻言稍稍侧了侧身子, 令帐中侍从先行退下,手轻抬燃起帐内的一盏烛灯来。
银色的铠甲在帐内烛火的映照下闪着光, 同时闪着的还有他耳垂的玉耳铛。
温沨不知怎的觉着那人的声音颜容都有几分熟悉,但天下声近的人多了去了,他自也没多想,见那人要转过身来,便单膝跪地,道:
“将军,卑职奉皇上之命前来阜叶营戍守。”
“将军?”那人轻笑了声,带些莫名的茫然苦涩,道,“这事我知道……倒是您怎么唤我作‘将军’?您是当真认不出我了?”
温沨蹙了蹙眉,细想了一会儿。但因他平日里就不喜记他人容貌音色,一时半会儿铁定是认不出眼前这人儿,便索性闭唇不语,片刻才开口道:
“卑职于序清山为师四年,下山后便于禁军营中任一教头。”温沨的靴上还挂着没跺尽的冰雪,被帐里热气蒸得有些融了,他瞧着那水珠,顿了顿又道,“您这般人物,这么多年,卑职所见屈指可数,将军莫不是认错了人。”
温沨那低沉的嗓音似是被寒风冻成了沉甸甸的冰,毫不留情地挤入了那将军的耳,破碎的冰碴堵得他心里发慌。那将军的手攥了又松,心底好似被红蚁啮咬得又痒又疼。
温沨垂头半跪,未曾发现那将军已转过身来。
那人迈着步子走近了温沨,轻道:
“如此大礼,徒儿我如何能受得住?”那人伸出只带茧的手来,“师父?”
那一声“师父”宛若一道惊雷径直从温沨心口劈过,温沨一震,抬头对上叶九寻那仍旧如秋月般柔和的目光。
往事一幕幕似是雨帘般“滴滴答答”浇湿了今夕。
当年那不过稍过其腰的少年一深一浅地踏着风雪,打着灯笼,另一边臂上挎着他的银纹披风,仰面朝他笑:
“师父,今日是冬至,九寻做了些汤圆……”
在序清山的那些个日子里,他们师徒二人一长一少,先是一比一从,后是两人相搏。他那小徒弟一身刀伤箭伤不少,但艰涩日子总是遮不去那还未经世的笑面。
转眼几年逝,师徒情谊愈发厚重,可下山前一月,叶九寻的痴语却将那师徒情分毁了个彻底。
面对叶九寻当年那稚嫩情话,温沨思索着,他自己当时是怎么答复的来着。
哦,对,他说:
“蠢极。”
他的面色寒如高山之冰,将叶九寻的一双纤手打得满是红痕,而后便直接禁了叶九寻的足。
叶九寻到下山前两日才被放出来。当时,那已至其肩的少年长跪于鸠温居外,将膝盖磨出了血。
“那大逆不道之言徒儿再不敢乱说了!是徒儿一时糊涂!徒儿就要下山了,往后再不得登序清山阶!师父!求您再见徒儿一面吧!”
屋内人不发一言,任由他那徒弟哭肿了眼,喊哑了声,跪着披了一身风雪,折磨出个年少“白头”。
往事历历在目,那几年前的雪还似飘于眼前。
他当年觉得那时的叶九寻荒唐得很,今朝依然——都说世间之情难长久,温沨亦是深信不疑,何必作茧自缚、自堕情网?
更何况隔着他俩的东西太多了,且不说贵贱有别,就论师徒情谊、男子之身,一对有情人沾上任何一个都不知会遭受多少非议!
那寒风拍打帐门的声音将他从序清山上拉了回来。温沨这才完全将视线挪到了叶九寻脸上。
叶九寻虽领兵多年却仍肤白胜雪,这总令营里头的兵士产生了些这世子长居闺中的错觉。
但叶九寻的鼻尖与下颌生得皆很利落,于温润之中杀出了些掩不住的英气——这也叫温沨认清,叶九寻早已不再是当年那个跟在他后头的青涩少年郎!
“师父……”叶九寻瞧见温沨有些怔愣,眉微微蹙起,嘴角虽还挂着笑,却很苦,他道,“徒儿彼时年少轻狂,智昏学浅,做了不少错事,还望师父您莫要因此对徒儿心生芥蒂。”
“无妨,你想通便好。”温沨淡道。
叶九寻朝温沨伸出只手来,想将地上那人扶起。可他见温沨瞧了半晌还是没伸手握上去,便又局促起来。
他将手收回,又稍稍伸出点儿,但好似怎么摆放都不对劲,便又没头没尾地冒出一句,道:
“如今徒儿已与白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请收藏大米文学 damiwx.com 努力为你分享更多好看的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