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白: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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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活多久。”

    谢一菲:“这有什么不对吗?”

    秦铮:“我说她妻子这个情况五年存活率在80%左右,后期就看个人了,但她的这个分型总的来说会比其他患者更凶险一点。”

    “他应该挺难接受的吧,毕竟她妻子还那么年轻。”

    “是,不过跟你想的不太一样,最困扰他的是他母亲只有他一个儿子,再过五年他母亲已经八十多岁了,不知道能不能看到孙子出生了。所以他问我,治疗期间他们能不能要孩子。”

    谢一菲怔愣了好半天才明白那男人话里隐藏着多残酷的现实和多可怕的人心。

    或许是对妻子还有感情,也或许只是不想背负着抛弃重病妻子的名声,他无法为了要孩子和罹患癌症的妻子离婚再娶别人,可是妻子虽然得了癌症,却还能再活好几年,就算他等的了,他年迈的老母亲也等不了。那就只能和现在的妻子生一个,但是有点常识的人都知道,怀孕对乳腺癌患者来说是致命的,他堂堂一个北大高材生,不会不清楚这一点。

    她刚刚查出了癌症,一切还未有定数,但她最亲近的人却在预设她离开以后的事。更可怕的是,他们甚至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不顾她的死活。

    谢一菲不愿意相信人性可以这么丑陋,她说:“或许他只是想要一个属于他们的孩子,而且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所以才咨询你。”

    秦铮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可那笑容在此时的谢一菲看来非常刺眼,好像在笑她的天真和自欺欺人。

    他放下餐具,轻描淡写丢下一句话:“人性是最经不住考验的。女性被切除乳、房后,改变的不光是性,还有人性。”

    原来他始终不相信这世界上有跨越一切障碍的感情,所以这也是他游戏人间的原因吗?

    或许在他看来,他们这样的关系就是最好的。不需要背负任何承诺和责任,也没有固定的期限,需要的时候相聚,不需要的时候就各自生活。如果有一天有一方厌倦了,那也可以随时停止。

    但在谢一菲看来,这样的关系是脆弱的,就像刚才在浴室里,如果那时候他没有阻止她说下去,她不知道自己会说出什么话,他们的关系会不会只停留在那一刻。可这种关系又是牢固的,就像没有期末考试的课程,即便知道可能无法从这门课上学到什么,就因为没有压力,选的人反而很多。因为他们没有给未来设限,对彼此没有期待,这段关系反而可以轻松地维持下去。

    ……

    第64章 第 64 章 看着他期待的神情,谢一……

    听了秦铮的话后, 谢一菲开始不自觉地关注6号床的患者和她丈夫。

    就像小刘说的,她的丈夫对她确实很体贴,即便已经请了护工照料她, 但是只要有空闲,他还是会来医院陪着妻子。可是他的工作很忙,在妻子身边也是工作电话不断,有时候还得用电脑办公。妻子经常劝他回去休息, 他却不肯走。

    小刘啧啧称奇:“多长时间了没见过这么有爱的画面了,我感觉我又相信爱情了。”

    谢一菲却想到了秦铮的那番话,这一次她多希望他是错的.

    两天后, 秦铮为6号床进行了根治术,也就是切除了全部乳、房。

    手术不小, 术后她整个人看着很疲惫,但精神还算好。谢一菲发现她老公依旧会来医院照顾她, 但却不如手术前来的勤了。

    谢一菲还是无法相信人会那么现实, 相反她甚至可以理解6号床的老公——这个病不仅对患者本身是巨大的打击, 对年轻的丈夫也是不小的冲击,他需要时间接受,也是人之常情。

    但是后来有一次, 谢一菲去病房访视试验组的受试者,受试者是7号床患者,就在6号隔壁。以往6号床见到她来, 都会客气地打招呼,这天她却一直背对着她们侧躺着。

    7号床心领神会地朝她挤挤眼, 谢一菲也没多想,谁都有心情不好的时候,尤其是生病以后。

    然而不久后, 她又偶然听到了两个闲下来的护工在聊天。

    原来那天下午的时候,她婆婆从老家赶来了,首先不是关心儿媳妇的手术恢复的怎么样,而是儿媳妇究竟还能活多久,得知还有治愈的可能,又问要花多少钱,最后关心的是能不能要孩子,从始至终没有一句是关心儿媳妇本人的。

    正常人在遇到这种状况关心这些没有问题,可在这个时候只关心这些也未免让人心寒了。

    谢一菲忽然想到很早前听过的一句话:没有乳、房就没有生命。乳、房代表着生命和哺乳,也承载了性、疾病和死亡。

    以前她不能很好地理解这句话,现在她似乎懂了。

    护工之一问:“那她丈夫怎么说?”

    “之前真没看出来,这男的这么软弱,在老娘面前唯唯诺诺的。也是,老婆哪有老娘重要!”

    另一位护工深以为然:“搞不好他和他妈本来就一个想法,但自己也是受过高等教育的,觉得那样不对,还遮遮掩掩,这下好了,有人替他问替他说了……”

    谢一菲没有听下去,下班了,她直接离开了医院。

    进入了六月,北京开始热了起来,尤其是白天,阳光总是格外好。天气仿佛能感染人的情绪,路过的每一张脸,似乎都是明媚的,鲜活的。可谢一菲却总是不适时宜的想起6号床患者那张苍白消瘦的脸,还有那个单薄孤独的背影。

    在临床的这段时间,她见过太多的晴天霹雳和无可奈何,早不像最初时那么容易被牵动情绪,可是这一刻她还是难以平静地面对。

    无论是在病房里,还是在手术台上,秦铮大多数时候都是对的,她鲜少见过他出错,可唯独这一次,她多么希望他是错的。

    她不由得又想起他的那句话:“人性是最经不住考验的。女性被切除乳、房后,改变的不光是性,还有人性。”

    大约是他看过太多看似牢不可破的夫妻关系最后分崩离析,所以他不相信所谓的爱情,更不相信这世上有经得住考验的爱情,别说是她与他这样的关系了。

    谢一菲忽然听到有人叫她的名字。

    她已经很久没有听人这样连名带姓地叫她了。她以为自己听错了,找寻了片刻才注意到路边一辆奔驰E300中有人朝她招手。

    男人笑容明媚真诚,是两个月未见的顾逸。

    谢一菲受那笑容感染也笑了开来。

    她快步迎上去:“你怎么在这?”

    “来工作,刚忙完。你呢?”

    “我也是。”

    “晚上有事吗?一起吃饭?”

    谢一菲有点犹豫,但又想到在南京时自己还答应了回北京要请他吃饭的事——其实回北京后他约过她一次,她因为工作原因拒绝了。现在好不容易遇上了,再说不去就说不过去了。

    她笑道:“好啊。”

    顾逸很高兴,朝着副驾驶位偏偏头:“上车。”

    立夏以后,白天明显变长了,这个时间,夕阳不算热烈却依旧和煦,将行人的影子拉得长长的。

    顾逸说:“上次约你你没空,说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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