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到男狐狸精了: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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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1章 乌夜啼(二) 她以前竟然是这么狂野的……

    屈三娘从云记离开, 便开始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走走停停。

    她估摸着现在回去指不定又要怎么被刘向生念叨,还不如在外头躲个清闲。

    虽然没在北地停留多久,但相比其他去处, 她还挺喜欢这儿的。

    自由自在, 无拘无束,出门拐三个弯能碰上四个杀人犯, 谁身上都不干净, 自然而然完全无需像先前那般胆战心惊小心翼翼地遮掩身份。

    因为足够混乱,所以没有谁会在乎一团浊水中混入的几颗尘土。

    除了风沙太大以外,她也挑不出什么其他的不满之处。如今要走,到还有几分不舍。

    就这么不知走了多久,旭日从正中渐渐西落,抬首, 原本晴空万里的天莫名积了一层阴云,隆隆雷声乍响。

    不过多时,一滴银光自天际悬落,落到屈三娘的手背上,水珠顺势滑落, 滑向指尖。

    紧接着便是第二滴, 第三滴……

    初春的雨, 裹挟携着冬日的寒,穿透衣物浸入肌骨, 又钻入心头。

    屈三娘听到没带雨具的行人们加快脚步,大声叫嚷,骂骂咧咧。

    细雨绵密,如交错的网,帷帽起到的效用聊胜于无。

    她站在落雨中, 失神望了会儿阴沉沉的天,而后回神,迈步向前。

    屈三娘既没躲到就近的檐下避雨,更不如何急切归去,只是不紧不慢地从容走在雨幕里,在周围拿着各式物件遮挡奔走的行人间独树一帜,像个怪人。

    甚至还有闲情逸致观察打量街道上如她一般被这突如其来的落雨劈头盖脸砸了一身的倒霉行者。

    有街头小贩着急忙慌地收摊,有闲逛的女郎被晕花了妆面,穿过人群的罅隙,她还瞧见有人手里提着鸟笼。

    那人抬着伞,面容被行走的人群掩住,看不清晰,提着鸟笼的那只手却宽大苍白,骨节分明,指甲被修剪得很短,贴近指缝。

    ——手长得还挺好看。

    行人庞杂,她原本不该注意到,只是那笼中的鸟啼声实在吵闹,也叫人完全没心思将注意力集中于那手上。

    屈三娘看了两眼,没有过多在意,如常与人擦肩行过。

    没再多走两步,抬伞者似乎察觉了什么,就这么擦肩的功夫,回身远望,茫茫人海无处可寻。

    ……

    绕了一圈路,雨势不减,屈三娘走累了,这才走进临近的一家客栈,要了茶水与糕点,在大堂寻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歇脚。

    堂中多是来避雨的散客,多数要了酒肉,与临时拼桌的生人高谈阔论,放生言谈,很是吵闹。

    她摘下直滴水的帷幕,抹了把未能逃脱雨意侵袭的脸,将手里提的饼置到桌上。

    所幸有油纸包着,两块饼都完好无损,余温尚存。

    刚咬了口还热乎的饼,略带几分熟悉的聒噪嘶哑的鸟鸣穿透了吵闹的人声,直直钻入屈三娘的耳中。

    抬眼望去,果不其然是先前在街上碰到的那只黑不溜秋不知道是什么品类的鸟。

    视线沿着提着鸟笼的手向上,屈三娘总算是看清这鸟的主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出乎意料,对方有一张很难不引人侧目的脸,眉骨精致但并不过分硬朗,鼻骨高挺,薄唇,肤色苍白,绝不会叫人错认性别,却有很难不赞一句漂亮。

    只可惜白壁有瑕,引人生憾,他的右眼自眉骨处有一道短疤穿眼而过延伸至眼下。

    像一块破碎的玉。

    屈三娘看着他站在堂中同小二说了些什么,明明就站在人群间,却跟周遭的一切都格格不入。

    她无聊地就着美色啃着饼,放飞思绪,心想就凭这张脸,这道疤,对方一定是个有故事的小白脸。

    在北地这样穷山恶水的地方,有这样一张招人的脸并不是什么好事,若是没有与之匹配的身手或充足的防备,简直与待宰的羔羊无意,稍不留神就会被人生吞活剥。

    许是目光停留得太久,那人转过头来,与角落的屈三娘正对上目光。

    屈三娘这才发现他的右眼似乎没什么光彩。

    哦,还是个独眼小白脸。

    看上去更有故事了。

    她咽下了嘴里的饼,眨了眨眼,对他回以疑问的目光。

    看看怎么了,长成这样不就是让人看的吗?

    她都没学着北地的风气当街强抢,已经很收敛了好吗?

    对方好像并没有领悟到她的意思,撇下店小二,提着鸟笼径直快步走到她桌前。

    屈三娘以为他是要找事。

    在北地当街看不对眼直接打起来的事情实在太多了,她刚来时还不习惯,到后来便完全麻木,见怪不怪。

    她放下饼,抬首,看着对方双唇开合。

    堂中实在太吵了,一个字也没听清。

    屈三娘拧眉,起身,支着桌子,半身凑近,问他:“你说什么?我听不见。”

    对方止住话头,伸手,欲牵住她的手腕,又被她避开。冰凉的指尖仍擦过腕骨,带着彻骨的寒与酥麻的痒意。

    屈三娘想:这小白脸怎么还动手动脚的。

    对方似乎很是无奈,指了指楼上。

    屈三娘看明白了,是要去楼上安静的地方说。

    她并没有什么迫切的行程,也没察觉出对方图谋不轨的心思,再加上对自己的身手足够自信,故而点头首肯。

    她倒是要听听这小白脸想说什么。

    行至二楼,虽仍能听见堂中人声吵闹,周遭却委实安静不少。

    屈三娘觉得就是说个话,走廊间已然足够,结果对方直接推开了房门。

    这就有点儿不合适了吧?

    刚见面不到一刻钟,又无亲无故,陌生男女共处一室算什么事?

    屈三娘在门前止步。

    她突然开始担心自己的生命安危了。

    那人走进房中,见屈三娘没有跟上,驻足回身问她:“怎么了?”

    屈三娘面色犹豫:“有什么话一定要在房里说吗?”

    他说:“进来把头发擦一下吧,受风会头疼。”

    说实话,真的很像靠美□□拐无知少女的人贩子。

    他们北地的作案手法果然多种多样各具特色。

    屈三娘犹豫片刻,还是进了门。

    她决定再观察一下,若是对方真的图谋不轨,她宰了这小白脸就当惩奸除恶日行一善了。

    对方把门合上了,楼下的喧闹被彻底阻隔,笼中的鸟啼也停歇,室内分外静谧。

    屈三娘:一定是为了防止我逃跑。

    对方取了块干净的绢布作势要帮她擦头发,被她避开。

    屈三娘:呵,套近乎。

    对方问她这些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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