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到男狐狸精了: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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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的局面,依旧没多分给其余人半片目光,一言不发地将崔路扶上轮椅。荣冠玉似乎想开口说些什么,却终究是没有出声,只是静静站在一旁,当个沉默的看客。

    江融并不会医术,面对这样的伤势实在束手无策,只好紧绷着脸,语调带着些微哽咽,对崔路说:“我们现在就去找大夫。”

    可崔路太清楚自己这身体同四面漏风的茅草屋没什么区别。他痛得有些失声,缓了片刻,才无奈地告诉江融没有必要。

    “怎么没有必要?你不要命了吗!”江融情绪激动地大喝,泪水也似连珠顺着脸颊滑落。

    这份激动情绪并没有影响到崔路,他只是冷静地预计自己还剩下多少时间,随后抬首望向荣冠玉,冷静陈述:“我早该料到当初既然为了江融留下,日后也必然会因此离开。只是没想到这些年派你与屈纵联络,反倒为你创造了机会。”

    荣冠玉依旧沉默不言。

    事到如今,两人之间也的确没什么好说的。

    崔路也不想再提及什么过往,反倒显得今日这局面可笑。

    他的目光转而落到崔迎之身上,大约因伤口实在疼得难受,笑得有些勉强,却仍是放柔了语调,似是交代遗言般同她一字一句道:“我已然把屈家的真相散出去了,屈纵那边发现不对很快就会跑。这个月的解药没发,人心浮动。新药制成的时候又不太巧,挽回不了局面了,屈家分崩离析已成定局。屈纵就算侥幸脱身,屈家失了势,再没人会忌惮他,过往仇敌的追杀够他受了,不会再翻起多大的风浪来。”

    “我手上的人脉钱财,一应交给了江融,你若是日后有需要,可以去寻她。”

    他眼前渐渐模糊了起来,又似是陷入了追忆,声量也愈发轻,“江融也是家破人亡后逃了出来,我当年救下她,是因为她那个时候和你真的很像。其实本来也不想救个陌生人,只是当时看着她,就想起你来了,我救不了当年的你,可那时最起码能做点儿什么。我还是忘不了崔家的事情,这些年总是想弥补点什么,所以才会把崔家旧宅寻照从前的模样重建,一砖一瓦,一切如初,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可是我心里清楚,总归回不去的,我想你也不会愿意再回到那个地方……”

    说着说着,他终于支撑不住似的阖上眼,声音低不可闻,最后的话语被没入风中。

    风告诉崔迎之:

    “对不起,迎之姐。”

    对不起,因为崔义害死了她的家人。

    对不起,他没能拦下崔义,也没能救下任何人。

    第36章 春蚕尽(四) 那是她最后一个血脉相连……

    崔路从未见过自己的生母, 自有记忆起,他便被甩给了随侍们照料,崔义从不会主动来探视他, 仿若他从不存在。有崔义这般态度在, 随侍们更是讳莫如深,谁也不敢在崔义面前提及他。

    他自幼又身体孱弱, 鲜少出门, 平素更是接触不到同龄人,自然不知晓其余家庭是何模样。因此也从未意识到这样的生活有什么不对。

    直至一次偶然,锋芒初显,枯燥孤寂的生活陡然翻转,再回不到最初的平静。

    崔义意识到了他的敏思,他的才智。

    他成了崔义对外夸耀的, 投之以盛大期许的容器,莫名的重担也随之被压在身上,叫他喘不过气。

    说来可笑。

    在此之前,尽管同住一个屋檐下,他也鲜少能见上崔义, 偶尔几次意外撞见, 却不外乎皆是落下匆匆一瞥便离开, 仿若在崔义眼中,他与府中的随侍们无甚差别。

    可自此之后, 他头一回有机会与崔义面对面谈话。说是谈话也不尽然,不如说是崔义单方面地对他说教。

    崔义让他珍惜自己的天赋,日后考取功名,光耀门楣。话语中尽是对未来的畅想,天降大运的狂喜, 与说不明道不明的……

    妒意。

    他无暇去思量这份细微的嫉妒从何而来,铺天盖地的重压紧随而至。

    崔义为他请了大儒教导,要求大儒对他严加管教。

    他每日除了日常起居用膳,绝大数时候都被关在只有一间隔窗的书房中,日复一日地与笔墨书籍做伴,疲乏时,也只能坐在案边,抬头看看那被框在窗中的湛蓝天幕。

    可为了以防受风病倒,那扇窗很多时候都会被随侍们合上。

    以至于绝大多数时候,他连那方天幕也看不成。

    寒凉孤寂的岁月不知持续了多久,某日,他被安排着跟崔义搬去了曲城,回到了崔府。

    崔府的宅院布设大都空旷明亮,绝非原先那间昏暗又不透风的屋子可比,可他还是一如既往地被迫留在室内日夜苦读,少见外人。只在刚至曲城那日与崔府数人匆匆见过一面。

    他一开始并不觉得自己的境地有多糟糕,既不埋怨,更不憎恶,或许是早已习惯,又心甘情愿地认命。

    直至年幼的崔迎之堂而皇之地闯入,将过往表象戳破,让他认识到这鲜血淋漓的内里。

    他在崔府第一次认识到所谓“妻子好合,如鼓瑟琴”从不是只存于书页的美谈。赤诚,良善,如烈日般耀目的人也并非只存于世人的歌颂中。

    他过往从未遇见过这样的人,既渴望接近,又抗拒隐忧,总觉得这不过一场大梦。

    待梦醒,仍然只余下他一个人。

    可崔迎之从来都是个会死缠烂打的麻烦性子。贴近的温度,含笑的眉眼,肢体的触碰无一不在告诉他

    ——她真切存在。

    如此经年累月下来,再抗拒的态度也会被软化,再生疏的关系也该和缓。

    他与崔迎之逐渐走近。

    崔迎之常常带着他偷偷溜出崔府,去游湖,去垂钓,去做一切他过往从未做过的看似毫无意义的事情。

    单调枯燥的黑白世界滋生出盎然生机。

    可这些闲适时光终究只是他偷来的,无边的孤寂才是常态。

    崔义并非没有察觉到他与崔迎之私下来往,几次三番关他禁闭,逼得崔迎之拉着崔正找上门来与崔义讲理。

    理所当然,未有结果。

    再到后来,他察觉到崔义的杀心与预谋,阻拦无果,而后雨夜潜逃,设法传递消息,又被俘获。

    崔义恨极了他,打定主意要让他吃个教训。

    那个雷声隆隆的夏夜,他被人看押着跪在遮天蔽日的雨幕里,自此一双腿落下难以根治的旧疾,险些丢了半条命。

    焦急,悔恨,无措。

    冰凉的雨珠化作穿针的引线穿透了皮肉骨血。

    他知道即将降临的一切。

    可他什么都挽回不了。

    ……

    飞雪随风翻滚,卷起人们的衣摆钻入内里,牵引着刺骨的寒钻入心尖。

    动荡的心也被侵袭的寒所扰,几近停滞。

    崔迎之面上没有什么表情。

    痛苦,麻木,惋惜,一概没有。

    她目光空茫,冷淡地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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