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到男狐狸精了: 2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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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崔迎之听罢一向稳稳握刀的手都与心神连带着一块儿颤。

    呵,真是有理有据。

    ……

    与此同时,酒楼。

    屈慈正无聊地教煤球说话。离刚开口已然有段时日,煤球仍然只会说那么两三个模糊不清的字眼,屈慈觉得不行,决定私底下给煤球开个小灶。

    一人一鸟正闹腾着,屈慈陡然察觉异样,反手把搭在他小臂上左右横跳就是不肯开口的煤球塞回了笼中,牢牢锁住。

    他安置好鸟笼,回首望向窗口。

    不久前,崔迎之方从那里离开,残影溶于月色中早已不见踪影。可此时此刻,不速之客来访,将月光也遮挡。

    屈慈大致猜度出了此番曲城之行内里涌动的暗潮。

    若是如此,那崔迎之那边出事的可能性便减了大半。

    屈慈松了口气,又不由在心中警戒,面上却依旧摆着一副满不在乎地放松姿态,热情地与来者打了个招呼:“屈二爷,许久不见,带着这么多人来见我?真是荣幸之至。”

    屈纵狞笑:“小杂种,你竟还笑得出来。你当日反水,可曾想过还有今日?”

    屈慈一边笑,一边抽刀:“当日反水的可不只我一人。我与你,彼此彼此。”

    来者不可谓不多。屈慈都怀疑屈纵把所有他能使唤得动的人都给喊来了。

    他觉得其实他也没做什么能叫人恨成这样的缺德事,绝对是屈纵太过小心眼。

    可不论如何。

    现在有点麻烦了。

    他想。

    ……

    崔迎之与崔路僵持了片刻,最终还是坐在轮椅上始终未动过身的崔路打破了死寂,他问崔迎之:“那个人对你很重要吗?他只出现了不到三个月而已。他与屈家的仇怨本身与你没什么干系,你只要与他划清界限,就可以省去许多麻烦。何必那么在乎他的死活呢?”

    崔迎之不答,他只好接着自顾自道:“说起来,迎之姐,你知道当年崔义买凶杀人,雇来造成崔家血案的江湖杀手是什么人吗?”

    “他雇的就是屈家的人。”

    “你猜,当年的屈慈会不会是造成血案的一员呢?”

    第28章 旧时梦(三) 屈慈其人。绝非良配。……

    崔迎之当然知道。

    她少年时血性尚存, 沈三秋虽恐她执迷,身陷魔障,却并不阻她报仇雪恨。数年心血交付, 经年累月后, 她将所有参与崔家血案的人一个个铲除。

    可血案参与者并无纸面名单。

    崔迎之那些年四处搜罗,打探, 刨根究底, 最终处理掉的人很难说没有缺漏。

    ——她能找到的都是些与屈家合作收钱办事的江湖人,而屈家内部自身培养的杀手死士,除非偶然撞见他们行事,不然是很难寻到踪迹的。

    更何况她与屈家之间,还横隔着沈三秋这一道难以磨灭的血恨。

    崔迎之先前面对她与屈慈的关系时那样顾忌,踟蹰, 正是因为她确实心中没底。

    她不敢肯定当年屈慈是否参与过。

    她总是在刻意回避,更不敢问出口。

    仿若只要不闻不问,过往的事情就全未发生。

    而眼下,遮掩的帷幔被崔路堂而皇之地撕破,露出血淋淋的内里。

    崔迎之想她这些年当真是毫无长进。

    一如既往地龟缩于壳中。

    粉饰太平。

    她没有放下利刃, 只是凝神, 冷声道:“是是非非, 且后再议。若真该死,他合该死在我手中。”

    ……

    屈慈不知道自己被绑到哪儿了, 也不知究竟过了多久,是否白夜更替,不过左右在何时何地也无甚差别,拷打,严刑, 不论是在何处都不会消减分毫。

    鼻尖血腥味弥漫,四肢皆被锁链缚住,半刻种前的旧伤连愈合的时间也无,又被新的覆盖,汩汩血红将衣物都浸透,仿佛通身的血都要流尽。

    这一遭好像真的要栽在这里了。

    他不抱期望地想。

    与屈慈这般狼狈姿态相反,屈纵悠哉悠哉地端正坐在一旁,手边案几各色茶具俱全,壶中泡的新茶还漫着白烟。

    纵观全身上下,从衣料配饰,到指上的扳指,无一不是珍奇孤品,活似个年近半载,正要提前颐养天年慈眉善目的富家翁。

    富家翁抹去指尖沾上的血,冲着如笼中困兽的屈慈伪善地笑:“还不肯说吗?”

    尽管落入了这样的境地,屈慈仍是心情颇好似的,不见分毫痛苦怨怼:“没有的东西,你让我说什么。”

    “你若是不知道一月散的解药药方,屈重当初怎么会想杀你?更何况刘向生已然找上了我,他告知我屈重背地里研制新药,已有进展,日后那一月散恐不必再用。若是没了这药,你以为你这条命还有什么用处?”

    一月散是控制屈家所有暗卫死士的东西,也是屈家立足的根基。

    这世上本只有屈重知道解药药方,可他突然身死。

    库存的解药支撑不了太久,寻来研制解药的药师也毫无进展,屈家马上就要分崩离析。

    除非新药及时制成,不然唯一一线曙光就在屈慈身上。

    屈重身死前夜,屈慈与屈纵见过一面。

    他告诉屈慈:“既然你我想要屈重消失,那你去杀他,告知我药方,我接手屈家后保你平安脱身,自此你再不用与屈家搭上干系,任意逍遥。”

    可事后,却是不约而同的背叛。

    屈慈一开始就没想过交出药方。

    屈纵也从未有过就此放过屈慈的念头。

    追杀与逃亡接踵而至。

    直至至今。

    屈慈莫名开始笑,伤口皆被扯得愈发刺痛,却仿若不觉般仍是放声大笑。

    像个疯子。

    屈纵见逼问不出,便将手中茶盏重重拍到案上,换了个路数:“跟你一道的那个女人,跟你关系还不错吧?你说她要是误用了一月散,这药方,你也不肯拿出来吗?”

    笑声戛然而止。

    屈慈仍垂着首,抬眼,一滴血自额间伤口顺着苍白的面颊滑落,如白雪映红,莫名惊艳。

    他歪着头,冷嘲:“屈纵,你这样的人,竟也会相信利字当前,有人会为情让步吗?”

    这就是仍不肯松口了。

    屈纵还要再说,手下人突然闯入,低声附耳说了句什么,他即刻变了脸色,瞥了屈慈一眼,警告他:“屈晋来了。你应当知道,你若识趣,落在我手中还能有个痛快,落到他手里会有什么下场可不好说。”

    说罢,又对手下人道:“把他带走。”

    转身,出门,对上来势汹汹的屈晋。

    本就没多大点地,被屈晋带来的人挤得满满当当。两方人马高举刀剑,隔空相望,严阵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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