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徒游戏[港]: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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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扰您才对。”

    赵友昌坐了个请的手势,“客套话就不说了, 惠玲讲你们拍的东西可以上电视, 很多人看, 当真?”

    “当真。”

    老人才同她说起来龙去脉。

    这座镇名为山井镇。

    顾名思义, 此处四面环山,小镇坐落的位置正像一口井。

    山井镇被纳入南城管辖范围, 纯属是政府被迫担当起“大哥”的名头,要作为榜样,有帮扶落后片区的风范。

    可一座早已与国际金融、政治、文化紧密接轨的大城市,还拖着一个犹如从上世纪来的偏郊小镇,始终不像话。

    但碍于种种, 迟迟没对此处下手,痛定思痛地翻新。

    后来, 政府盛情邀请社会各界有担当与责任感的企业,来一出普天同庆的政企合作, 想将此处改造为一个具备度假功能的风景区。

    有种穷亲戚进入大城市,终于要抹干净脸上的灰,洗净指缝里泥垢的感觉。

    “你知道为什么拖到现在吗?”

    虞宝意摇头。

    赵友昌无力地扯了下嘴角,双目边缘结满来自岁月的皱纹,让他这抹笑唏嘘不已。

    “这儿还是好过一段时间的,不过很早了,我年轻时候,多的是客人不惜千里来我这儿买玉。”赵友昌指了下某处,“看,那桌上的石头就是我雕的,当时有人出百万买,我也没舍得卖,同它有缘。”

    虞宝意望去,惊讶随着她逐渐仔细深刻的打量而变得无法忽视。

    她不懂玉,但香港贵妇圈不乏对玉钟爱之极的贵妇人。为了投其所好,关知荷也研究过段时间,还顺带教了她些皮毛。

    原石一定是块特别差劲的翡翠。

    底粗,色黑,还有泥土一样的黄色斑点,唯一可取的地方是,中心飘了几抹醒目的翠绿,水头不错。

    赵友昌以黑底处为树身,做出大量镂空,借黄斑雕出树皮感,那些翠绿就成了叶,底下站着一位布衣仙人,手拿串珠,衣袂飘飘。

    说是给一块没有任何价值的翡翠直接起死回生了也不为过。

    料不抵工,就是这意思了。

    “赵家从我爷爷辈开始就是雕玉的,包括山井镇,跟我一样年纪的都会这门手艺。以前摆出来,满街都是,外地人来这,少有买不到跟自己有缘的玉的。”

    赵友昌叹出声气,“到我孙儿这代,年轻人嘛,不愿学这苦功夫,我明白,幸好最小那个愿意接了我老祖宗传下来的这个饭碗,也就随他们去了。”

    虞宝意凝神倾听,一时忘了接话。

    “可玉雕始终不是我赵家独属的东西,国家发展推广得快,愿意学的人也多了,我只能保证,从这儿出去的玉,雕工没有比旁人差的道理,可也耐不住慢慢的,没有人再愿意千里迢迢来这找有缘的玉了。”

    赵友昌许多老友,都跟着孙辈离开了这里,剩下赵家,像广袤田野上的稻草人,孤独坚守着一方天地。

    上面便抓住这个时机,想彻底改造山井镇,为南城的旅游业添砖加瓦。

    哪知道,还有一块难啃的骨头。

    “赵爷爷,容我冒犯问一下,雕刻这门技术,跟的是你的手。在这,或者在别的地方,有什么不一样吗?”

    “对旁人来说,兴许一样。”面对这个晚辈们同样问过的问题,赵友昌平静多了,“可有一方水土养一方人,为什么不能有一方水土,养一双手的道理呢?”

    这是一个接近玄学的境界。

    境外人难以理解,这儿的一草一木,一花一鸟,乃至夏日一声蝉鸣,冬季一粒飘雪,都是他们手上的“灵气”。

    玉是活的。

    雕玉,是给它们赋上灵气,再由人去养,才不枉一方好玉。

    巧的是,虞宝意是香港人,她多多少少能理解这份“迷信”。

    毕竟香港人重风水,尤其是有钱人,连卧室都讲究不能太大,要“聚财”。换句话说,赵友昌的坚持,是“聚灵”。

    虞宝意毫不怀疑,出了这里,赵友昌就做不出那么惊才绝艳的作品了。

    “其实这儿,据我孙女说,全权交给了一家规模很大的企业去做,连沟通的人都是他们派来的。”说到这,赵友昌蹙起浓眉,不满与恼意克制地写到脸上,“好一家大企业,不把我们这些平民放在眼里,来几回问几回,多少钱才愿意离开。”

    虞宝意猜测,那些人以为赵友昌拿腔作调,不满意补偿的金额。

    “我告诉他们了,多少钱我都不愿意走,如果硬要铲了这儿,连同我尸首也一块埋了罢!我看谁敢来这儿度假!”

    说到激动处,赵友昌连连咳嗽几声,脸色显而易见地苍白几分,虞宝意忙欠身去帮他顺气,“您别激动爷爷,我帮你想想办法。”

    赵友昌摆摆手,从中山装口袋里摸出一个手机,指着上面讲,“你帮我把他们都叫来,还有我乖孙女。”

    这儿是赵友昌的居所,兄弟姐妹,加上旁支下其他家族成员,并不住这。

    虞宝意几个电话给他们都叫来了。

    赵友昌介绍完她,又说:“只要上了电视,外面的人关心到这,他们不敢来硬的。”

    虞宝意怕了这种场合,暗中一一观察过赵家人的神色,看着,倒都像一条心的,不会像她那些同事一样中途变卦。

    可谁说得准,这些与外界少有牵连,一心一意于自己活计上的纯粹手艺人,不会哪天被从天而降的钱财砸昏了眼呢。

    赵友昌的孙女名叫赵玉颜,站在自己爷爷旁边,寡言少语,看着挺文静内敛的一个小姑娘。

    虞宝意心中有数,估计后面要同这位交流得比较多。

    但有些事,她得说到前头。

    “赵爷爷,还有各位爷爷奶奶,叔叔阿姨,是这样的,我是一个综艺制作人。打个比方,综艺和您们以前从看的戏,听的曲,评的书差不多,主要是让看的人高兴,或者学到点什么。”

    她站在会客厅中央,姿态犹如一株中通外直的莲,无牵连无枝节,叫人只嗅到她身上沁人安心的清香。

    “我希望看的观众,能从大家身上都学到点东西,或者了解到像您们一样优秀的手艺人,这是目的。至于赵爷爷说的,想让外界关注到这儿面临强拆的境况,等拍完播出后,我会安排记者来采访,到时有什么说什么便好。”

    她是制作人,不是民生记者。

    但如果一开始就请南城记者,撰写的文稿会不会被主编压下去,乃至报不报道得出不说,哪怕是外地的,也难保热度有多高。

    民众的眼睛就两只,能看到的,大部分都是选择过后让你看到的。再有横空杀出,意料之外的,能让大家看到多少,就得靠背后推手的能量了。

    既然帮了,她就会送佛送到西。

    赵友昌乃至其余人都不懂这方面的门道,果不其然,决定接下来让赵玉颜同她接洽。

    一聊就顺带吃过中饭,整一下午,被赵玉颜带着逛遍了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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