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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米文学www.damiwx.com提供的《明月不当窗》 30-40(第12/17页)
助,当个门面也能派上用场。”
第一次从他口中听到这个词,没由来地感慨新鲜,也忍不住翘起唇边。
洋房是居所,同时也是工作室。
顾倚霜留在一楼的客厅,周礼梅则是带施慈走上楼梯来到二楼的小房间,以着卷尺上的详细尺码一点点记录填写。
边量尺寸,周礼梅不忘问她喜欢什么样的,从颜色到衣领款式,袖扣的花样也半点不放过,事无巨细。
第一次做这种量身订做的衣服,施慈没什么经验,像个有问必答的课堂乖宝宝。
尺寸确定好后,周礼梅又取来了样式图册,分为上下两部分,前是西装革履,后则是风情旗袍。
余光不自觉被吸引,指腹缓缓摩挲到旗袍的图样上,若有所思地点在其中一角,思绪随即深入。
算起来,上次穿旗袍,好像还是初中的时候,当时家里条件还算不错,妈妈总喜欢领她买一些漂亮衣服,旗袍往往是重头戏。
但后来家里出了事,这些便都成了泡影。
习惯了穿衣以“方便干练”为优先,就连漂亮都成了只能排在第二第三的关键词,但,不代表她不想穿。
这么漂亮的衣裳,很难不喜欢吧?
她问自己。
看出来她的心思,周礼梅笑盈盈道:“喜欢旗袍?”
施慈抬眸,没有否认,随即又试探着问了订做旗袍的价格。
周礼梅:“怎么不让倚霜给你付?顾家母女每年在我这里订的旗袍不下三位数,他一贯最不缺拨给这方面的钱。”
施慈绞着指尖,表情别扭,心思也拧巴,可一开口却是直接的:“西装已经是他送的礼物了,旗袍我想自己买。”
若有所思地点了下头,周礼梅看着她正好翻到的那一页,说了个价格。
施慈听完,在心底倒吸一口凉气。
确实贵,确实让人咋舌。
但和那只中古店的撞色水桶包一样,不是负担不起,只是需要狠狠心而已。
看出来了她的犹豫,周礼梅没有点破,熟练地岔开话题,将尺码单递给她让她再确认一下。
回到一楼时,半只脚还留在楼梯处,施慈扶着手边的铁艺扶栏,视线毫无保留地落在那人身上。
他端着一杯花草茶站在落地窗前,目光由近至远,单手持捏手机贴近耳廓,他们之间隔着不小的距离,说了什么大半部分都是听不清的。
“先就这样安排吧,挂了。”
挂断电话,随手将手机推滑进长裤口袋,顾倚霜侧身回眸,刚好看到她朝自己走过来。
眉眼舒展,忍住了去牵她手的冲动:“量好了?款式选的怎么样?”
施慈歪着脑袋,故意道:“选了最贵的那一档,要辛苦顾总出出血咯。”
顾倚霜:“乐意之至。”
握在掌心的手机突然振动,施慈应急地低头一看,发现是“柳扒皮”打来的,想着大概率是招商会的事,也顾不上太多,直接跑去外面接电话。
目送她走出玄关,顾倚霜回头,看向周礼梅,示意结账。
账单不只有施慈今天的这一件,正好也清了这个月前十五天顾倚风和顾女士来订过的。
注意到那几件旗袍的备注,他没记着签字,抬头问:“就刚刚她量过的尺寸,辛苦您再做两身旗袍吧,颜色和款式您看着来。”
周礼梅笑了:“你们还真是心有灵犀,施小姐刚刚也问我旗袍来着,我还说可以让你一并付,她还不太乐意,说想自己买。”
并不意外这番话,顾倚霜将钢笔的笔帽重新扣好,短促的撞击声很低,但因为质感摆在这里,又很是悦耳清脆。
他缓缓道:“我尊重的她的选择。”
周礼梅刚想再说什么,可紧接着,他笑眯眯地将那半句话补齐:“但这不妨碍我多送几件礼物,我总得让她知道,‘施小姐很好,施小姐值得’。”
钢笔重新打开,这次的账单数额比刚刚多出了三分之一。
几分钟后,施慈打完电话回来了。
顾倚霜迎上两步:“走吧,带你去吃晚餐,想吃什么?”
施慈想了想,一双眼睛弯成了月牙:“去吃‘小饕’?他们家的那道平桥豆腐真的好吃!”
顾倚霜笑了:“嗯,那就吃那家。”
“那你先去车上等我,我还有一点点事,”施慈看着他,恨不得直接把人往外面推:“五分钟,不,两分钟就好!”
终于把人“赶”出去,施慈松了口气,重新对周礼梅说:“周奶奶,我可不可以订身旗袍?就您图册表里最后一页那种?”
周礼梅:“想好了?”
“嗯,想好了,那是送给我自己的礼物。”
与价格无关,只是为了满足自己。
哪怕那是厚厚一沓里最便宜的,也值得她满心欢喜。
/
刚好错开晚餐的峰点,在服务生的引领下,两人在抵达小饕后,直接到了用餐观景一体的露台席位就餐。
点餐的工作交给了顾倚霜,一道施慈心心念念的平桥豆腐,配芙蓉鱼片与芽笋狮子头,最后再添一道薏米鸡汤作羹品。
鸡汤端上来,顾倚霜先帮她盛了碗。
施慈就坐在对面看,也从一开始的受宠若惊,但从善如流,甚至,还会一本正经地“挑挑刺”。
“这礼拜五有什么特殊安排吗?”
放下盅盏,顾倚霜不经意地问起。
施慈没多想,以为他想约自己,坏笑:“看你打算做什么我再说有没有。”
“这周礼拜五,我母亲生日,会在家里举办一场生日会,如果你时间允许,我希望你可以来。”
忽的,有夜风袭来。
发丝被吹乱,用鲨鱼夹松松垮垮挽起并不算整齐,甚至有叛逆之徒,借风势逃离,最后惩罚似的在砸在她眼尾。
有点痒。
起初还能忍,偏偏它愈演愈烈,抓心挠肝。
男人的声音不大,语速也不快,这是好优点,证明顾先生在谈判桌上从来不会因为词不达意或言辞凌乱而吃苦头。
但,也是有坏的。
比如,就现在,她不能假装因为没听清而装傻。
啧,坏极了。
“我有选择吗?”她试着问。
顾倚霜似无奈,明明在笑,可眉心却有些拧蹙:“当然有。慈慈,我并不是在要求你,只是询问和邀请,哪怕你时间不冲突,你也可以选择不去,这是你的自由。”
“想不想,和能不能,同样重要。”
隔着菜色与月景,施慈的情绪密密麻麻,四散开来。
像是一个原本丰满的小水球被钢针捅破,剧烈的声响后,是弥漫满桌的斑驳渍痕。
那根钢针姓顾,且大概会一直姓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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