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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米文学www.damiwx.com提供的《与将军退婚后》 60-70(第23/23页)
他若是什么都不做,那就是纵容了。
想到此处,圣人越发捏紧了手中那张薄薄的信纸,显然,这件事没有那么简单。
他即便有心想要处理此事,也总不能只是凭借着这一封信便定下了谢皇后与隋璟的罪行。
谢皇后是亲笔写下书信之人,她的罪过不能推脱,可隋璟,这件事确实不好算到他的头上。
圣人抬手捏了捏太阳穴的位置,而后道:“此事容朕斟酌斟酌吧,在朕安排好一切之前,此事不必与旁人提及。”
隋止自知此事定然不会有这样容易,所以便应下道:“儿臣明白。”
圣人又看了他一眼,然后缓缓起身往里间走去,“时候不早了,老二,你也回去吧。”
隋止行礼告退,转身出了明宣宫。
今夜圣人虽然并未发作,但隋止知道他所做的一切并非是全然没有意义的,圣人对谢皇后早有不满,如今瞧见了这封书信,便是让原本扎进肉里边的尖刺再次溃烂发疼,若是再有人在耳边时刻提一提,怕是用不了多少时日,圣人即便是用尽法子,也会想将这根尖刺拔除了。
确实,从圣人见过这封书信之后,连着几日心情都不算太好。
他虽然素来厌恶谢皇后,但谢皇后也并非是不曾主动上前巴结过的,刚入宫那几年,为了得到他的宠幸,谢皇后也是做足了小女儿姿态,口口声声嘴里说的都是什么钦慕他,崇敬他,谁能想到她在寄给儿子的书信中却是那般说辞。
字字句句尽是算计,将那明晃晃的野心尽数暴露无遗。
自古做君王的,免不了疑心重,如今谢皇后这样将心思暴露,更是怪不得他心中起疑了。
皇位也好,旁的东西也罢,他若是赏赐,那自然可以感恩戴德地受着,可若是他没有要给的意思,念着生生从他手中抢夺,那这般念头可就是犯了大忌了。
但说到底不过是一封书信,圣人也不好当真拿着这信便定下了他们二人的罪行。
只是留在这样的祸患在身边,他的心里到底不安。
入夜,圣人像往常一样召来赵文婴在明宣宫伴驾。
从江赵文婴封作慧妃开始,圣人要么是独自在明宣宫歇下,要么便是宣来赵文婴相伴。
赵文婴在宫中这么多年,其实性子也变了许多,从前性子刚硬,对圣人从来是不曾有过什么好脸色的,但是如今却不同,她性子温婉了许多,有时候圣人看着她,也会不自觉有些恍惚,就仿佛看到了当初的魏皇后。
但不管如何,圣人到底还是喜欢她的。
不论她的性子如何,也总还是喜欢她陪在身边。
这会儿底下人将刚温好的安神茶送了进来,赵文婴从那人手中接过,而后用勺子舀了一勺吹凉,送到了圣人嘴边。
圣人皱眉道:“先放那儿吧,朕等会喝。”
安神茶的味道并不算太好,只是凑得近些,赵文婴都能很分明地从里边闻着一股浓重的苦树根的味道,圣人并不喜欢这种味道。
赵文婴叹了口气,虽然依着他的意思将安神茶先放在了案几上,但却忍不住开口劝道:“陛下这几日都睡得不好,安神茶还是要喝的,否则白日里事务繁多,这整整一日下来,如何熬得住?”
圣人沉默了片刻,放下了手中的折子,又顺势握住了赵文婴的手道:“慧娘,朕身边也唯有你,是真心在意朕的。”
谢皇后与隋璟不必多说,隋止是将那封信送到他手中的人,隋止与这件事的利益牵扯太多,他来做这件事便很难让圣人心中不对他也生出猜忌来。
所以此事他才会如此说。
赵文婴闻言神色一顿,“陛下这是……遇到什么事了吗?”
那封信的事情圣人既然让隋止不必外传,那他自然也不会将此事随意说与外人听。
但这样的一件事积压在心里也实在不好受,所以赵文婴问起时,他只是叹了口气,道:“朕身边一个个,皆是算计着这个位置的人。”
见赵文婴不解,圣人便将那日夜里的事尽数说了出来,“皇后与老三书信来往频繁,朕从前从不曾在意过此事,只觉得皇后舐犊情深,可如今看来,即便老三远在西山大营,皇后也是片刻不肯放松,时刻不忘鞭策着他,让他莫要忘记了夺得朕如今这个位置才是重中之重。”
圣人愿意将这一切告知赵文婴,其实也并非全然因为他有多相信眼前人。
只是赵文婴对于他而言是一个全然被掌控的存在,换句话说,依着如今赵文婴的身份,她即便知晓了这些事也并不能如何,而若是圣人觉得她生出了别的心思,想要了结了她,亦是一件极为容易之事。
她背后并未有任何依靠,也不会与任何人有什么利益牵扯,就仿佛无根浮萍,想要处理实在容易。
而听着圣人将这些事说出来,赵文婴其实也并不觉得意外,那日夜里的事原本就是她与隋止合计过的,这其中内情,她自然一早就知道。
至于为何笃定圣人迟早会与她吐露心思,这其实也并不难,撇去她原本便是个无依无靠的之外,还有便是圣人对她当真有几分荒唐的情意,不然当初也不至于如此太费周章。
况且赵文婴在宫中陪了圣人多年,那些年间被关在暗室里,能见着的人除却圣人也就两个伺候的婢子,这般一日日相处着,她哪里还能有摸不清楚人性子的到底。
她成了慧妃之后,圣人在她身边处理政务的时候颇多,若是遇上烦心事,在她面前抱怨也是寻常事。
连那些朝中的事他都不不曾刻意隐瞒,如今谢皇后的事,只要她寻着合适的机会提一提,圣人便还是要说出口来的。
只是赵文婴心里虽不意外,可面上却不能没有惊讶之色,她拧眉听完,道:“真不想皇后娘娘竟有此心思,连带年纪尚小的三殿下也……”
圣人道:“此事管也不是,不管也不是,倒是令朕有些为难。”
其实他如此说了,便是打定主意要管的,毕竟他从不是眼里能揉得沙子的性子。
谢皇后与隋璟这般在他身子还算硬朗之事便口口声声地为了他的身后事做了安排,如此大逆不道之举,他怎么可能能容忍得了。
说到底,他想着要管这事,但却还不曾想好如何去管这事。
毕竟只是拿着这一封书信,总还是不够的。
赵文婴思忖片刻,便顺着圣人的话头道:“臣妾这些时日打发时间,倒是瞧了不少咱们楚国的史书,臣妾瞧见咱们楚国曾有一位文康皇帝,书上写,他有个儿子生了异心,这位文康皇帝虽然有所觉察,但偏偏拿不出证据,于是便想出了一个主意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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