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月谒: 24-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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蹀躞带中,揽着谢嗣音疾驰而去。

    半柱香后。

    一个满头银发、老眼昏花老婆婆正坐着小板凳在自家门口赏雨乘凉,瞧见两人从门前掠过,“哎呦”一声:“这么大的雨,要去哪里呀?”

    于是,仡濮臣转了脚步,带着谢嗣音进了屋。

    雨水敲在漆黑粼粼的瓦上,又顺着屋檐潺潺泻下,交织出一片铿铿琴音。

    谢嗣音泡在浴桶里,热气腾腾的白雾将简陋的瓦房都蒸腾出人间仙境的模样。

    仡濮臣蹲在门外,嘴里同老婆婆絮絮说着什么,耳朵却忍不住听里头的动静。流水潺潺,荡起一片涟漪。

    不过这一次,仡濮臣也只敢动动耳朵了,连脚趾头都不敢转。

    等听到里头出水的声音,他才滚了滚喉结,站起身,堪称彬彬有礼的敲了敲门:“夫人,好了吗?”

    刚刚老婆婆问他二人关系,仡濮臣抢着出口道是新婚夫妻,刚刚遭了劫匪抢掠,如今幸好捡回了两条性命。

    谢嗣音懒得理会他,不过口头上的便宜,他愿意占就去占。

    又过了一会儿,谢嗣音推开门,睨了他一眼,懒得搭理他,侧身就要同老婆婆坐到一起。

    女人刚刚擦过的头发半干,一身粗布衣裳,不施粉黛,素面朝天,却美得如同巫山神女,似乎眨眼间就要随风而去。仡濮臣抓住她手腕,哑声道:“你受了伤,又淋了雨,别在外头吹着了。”

    农家贫困,老婆婆总也不过三间瓦房。一间厨房,一间卧房。还有一间储物间,刚刚让给了他们。

    “不必,你去洗吧。”

    这个人进去沐浴,她怎么可能再进屋去。

    仡濮臣悠悠叹了口气,手下动作却分毫不慢,直接出手点了她的穴位,半揽着女人,将其扶进屋去。

    谢嗣音身子不能动,双眸却亮得惊人,恶狠狠地瞪着他。

    仡濮臣轻笑一声,捏了捏她的脸颊,将她放在铺了两层薄被的炕上。

    谢嗣音眼里的怒火一下子就变为惊慌,近乎无措的看着他。

    仡濮臣没有解释,将她放下之后,就转身泡入了谢嗣音刚刚用过的浴桶。水温刚好,他本想简单冲洗一下,却不小心瞧见榻上女人的耳垂越来越浓的嫣红。

    这也不怪谢嗣音。当一个人身子不能动、眼睛也看不到的时候,其他感官就会变得异常敏锐。

    她清晰地听到布料摩擦的声音。那是男人脱衣服的衣服。

    紧跟着,一连串的水声清晰响起。那是温水被人掬起之后,又哗啦啦落下的声音。

    最后,是男人戏谑的笑声,声音缠绵悱恻:“郡主,你在想什么?”

    25.放手

    谢嗣音什么也没想, 可他这样说了之后,她却忍不住思绪飘了起来。

    尤其在看不到这个人的模样,只能听到他声音的情况下, 几乎瞬间就将她拉到梦里的欢愉之中。

    情海欲孽天, 勾得人魂销骨散、铭心难忘。

    可片刻功夫,谢嗣音已然泛起绯红潮意的面色却渐渐白了起来。

    仡濮臣一直观察着她的变化,见此愣了一下, 起身匆匆换上衣服走了过来。

    “怎么了?”

    少年坐在她身侧, 缓缓伸出手抚上她腕间脉门, 眉头轻蹙, 神色专注。在路上, 他已经用内力给她顺过了经脉,按理来讲前面被震伤的心脉应当有所缓解。然而,手下女人的脉搏仍旧紊乱不定, 似乎心神不宁。

    他解开女人穴道,声音还带着沐浴之后的沙哑:“可是哪里不舒服?”

    谢嗣音转了转眼珠,一道如剐如锉的打量自下而上地落到仡濮臣脸上。

    少年被她看得喉结微动, 呼吸一窒:“郡主?”

    谢嗣音仰面躺着,明明像是一个被献祭的羔羊,却在转瞬之间反客为主, 冷漠睥睨:“你什么时候给我下的蛊?”

    少年没有说话。

    淅淅沥沥的雨声越来越大,就像庙里崩断的珠串子敲落一地。

    两个人相距不过三四十厘米的距离, 却如同隔着重重的阴云雨雾, 照不见彼此。

    谢嗣音目光紧紧逼视着他, 继续道:“我会做那些梦, 也都是因为蛊毒?”

    少年俨然化作尘封的泥人,一声不吭。

    谢嗣音闭了闭眼, 半撑起身体,似乎想要起来。少年沉默着就要去扶她,却被她躲闪开,然后狠狠又扬了他一巴掌:“说话!”

    这一次因着谢嗣音受了伤,力气还没恢复,落在脸上,倒是没什么痛意。不过指尖却不小心刮过他的脸颊,划过一道血痕。

    少年的动作顿住了,慢慢收回手,低垂下头,仍旧不说话。

    半湿的头发,安静的眉眼,还有鲜红的巴掌印和抓伤的血痕。

    看起来狼狈至极!

    谢嗣音却没有任何怜悯,揪着少年的衣襟往前一拽,手指无力,气息却利得很,温热的吐息喷在他脸上如同深冬寒霜一样料峭:“仡濮臣,你敢做不敢认吗?”

    二人挨得极近,气息几乎纠缠在了一起。

    仡濮臣甚至从嗅到女人身上传过来的幽香,喉结滚了又滚,最终还是没有吭声。

    他不说话,谢嗣音却不会容他继续沉默下去,半是冷笑,半是讥诮道:“娇娇?”

    “谁是你的娇娇?”

    “我是大雍的云安郡主,是当今陛下亲赐‘气蕴风云,身负日月,昭昭若三辰之丽于天’的云安郡主。”

    “日、月、星三辰旂旗,昭其明也。”

    轰隆!又一声惊雷响彻云霄,照得谢嗣音的眸子亮得惊人。

    她狠狠推开少年,语气锐利不屑道:“岂是你口中的什么娇娇之流?”

    或许是她眼中的冷意太过浓烈,仡濮臣怔怔瞧着她,过了良久,干粉色的薄唇张了张,却还是没有发出一点儿声音。

    谢嗣音冷呵了一声,靠坐在墙边,以一副谈判式的姿态冲他道:“说吧,你到底想怎么样?”

    听到这话,他转了转眸子瞧她,声音干涩:“我想怎样就怎样吗?”

    谢嗣音简直被他这话给气笑了:“你想得美!”

    仡濮臣目光幽幽的瞧她:“那郡主想怎样?”

    谢嗣音干脆道:“放我走。”

    仡濮臣抿紧了唇瓣,眸底暗色沉沉:“换一个!”

    谢嗣音冷呵一声:“那你要带我去哪里?西南苗疆之地?”

    没有给仡濮臣说话的时间,她冷笑一声,继续道:“我生于贵胄之家,天享荣华。赏的是洛阳花,饮的是东京酒。出入车马仪仗比拟天子圣人,家里更是温香暖玉玲珑锦绣满金樽。”

    “可如今呢?”

    她冷眼一一梭巡过四周,“淋了雨,湿了衣,却只能在这穷乡僻壤里用一个不知道沾了多少泥垢的浴桶洗漱。”

    “你口口声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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