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今天火葬场了吗: 60-70

您现在阅读的是大米文学www.damiwx.com提供的《陛下今天火葬场了吗》 60-70(第19/22页)

啊?”

    “你娘就是被你克死的。”

    小孩咧嘴一笑。他很高兴他们都来找他玩,朝那个年纪最大的伸出手:

    “你要做我的朋友吗?”

    “神经病,谁要做你的朋友!”

    大孩子狠狠推了他一把,却被他一把抓住了手。

    明明他瘦小很多,劲儿却大到离谱,根本挣脱不开,对方明显没想到,整个人都僵硬了,他还眼睛弯弯,十分快乐地笑着:“弟弟说要跟我们玩,我们一起玩吧!”

    大孩子尖叫:“啊啊啊啊啊放开放开我放开我啊——”

    “噗通”!

    他拽着大孩子跳进了池塘,还在水里欢快地扑腾。

    岸上的孩子们都傻了。

    有尖叫着去找大人的,也有一屁.股坐在地上哭喊的。

    他和大孩子都被救了起来。

    他差一点溺死,还在笑。

    反倒是那个人高马大的孩子从那以后,看到他就屁滚尿流地逃跑。

    溺水一事发生后,人们这才醒过神来。

    李家这孩子不是惹上什么脏东西,而是——疯了!

    “臭疯子!”

    “定是染了他那死鬼娘的疯病!”

    “娘儿俩都是丧门星。”

    大人们看到他,都绕着道走,孩子们也不来找他玩了。

    没关系,他还有弟弟。

    一天他跟弟弟玩够了回到家,阿公阿嬷都倒在地上,张大嘴巴,没有了呼吸。

    他走到鲜血旁边,低着头看。

    红红的血泊映出一道影子。

    弟弟生病了。

    他很难过地看着弟弟满身的血。

    弟弟,也露出了难过的表情。

    阿公、阿嬷也跟弟弟一样生病了,满头满脸的血。

    村民们七嘴八舌地说家里遭了贼,造孽。又说他邪门,接连克死了身边的亲人,还是个爹不要娘不疼的野.种,有人提议,反正不是一个姓的赶出去吧?

    就在这时,一群穿得光鲜亮丽的人来了,他们挥着鞭子打散了村民,把他簇拥起来,惊喜地管他叫“小郎君”“二公子”。

    他们要他回“家”。

    回到那个炊金馔玉的谢家。

    “你们能治好我弟弟吗?”

    谢家的仆人们面面相觑:“弟弟?哪来的弟弟?”

    孩子指了指干涸的血迹,又指了指墙上那面斑驳的铜镜。

    负责此事的仆人了然,递给他一面干净的镜子,“小郎君且看,这里面的人其实也是你,你根本就没有什么弟弟。”

    “你跟你的弟弟是同一个人。”

    没有……怎么会没有呢?

    他朝弟弟笑,弟弟也会弯弯嘴角冲他笑。

    他送弟弟一朵花,弟弟也会立刻拿出一朵花送给他。

    弟弟是他唯一的朋友,最好的朋友。

    他跟弟弟明明是两个人,他们的血没有融在一起,他们的肉没有长在一起,他们怎么会是一个人呢?

    他愤怒地抢过镜子,摔在了地上。

    镜子碎成了七八片,弟弟也变成了七八个。

    弟弟们都看着他,眼睛水汪汪的,眨一下就掉一颗眼泪,看起来好伤心好伤心的样子。

    他不想看到弟弟们伤心,于是他趴在地上,抓起镜子的碎片,往嘴巴里吞。

    ……

    他被带进了谢家以后才知道。

    村民们都错了。

    有钱人的家里是见不到老鼠的,也不是顿顿都吃肉的,他们也吃素的,吃的是霜打白菜最中心的那点芯,吊一锅清澈如山泉水的清汤来煨熟白菜。

    他也没有弟弟,但是他有一个哥哥。

    哥哥跟他不一样。

    长得不一样,穿得不一样,就连哥哥的阿娘都跟他的不一样。

    哥哥的阿娘香香的,甜甜的,看着他时眼睛里有很多的色彩,像是皂荚放多了浮到空中折射阳光的彩色泡泡。

    但他还是更喜欢阿娘身上苦苦的味道,喜欢阿娘黑白分明的眼睛。

    哥哥有一个很好的朋友。他们说,这叫做青梅竹马。

    这个朋友跟他见过的人都不太一样,有点像很偶尔才能在河里看到的三道鳞,一身的淡黄颜色,发带都是淡黄的,每次出现,都捧着一本书安安静静地坐在杨柳树下。

    哥哥笑着喊:“令皎。”

    他也喊:“令皎。”

    那少女看了他一眼。

    他觉得她的眼神也像三道鳞,尤其是翻白眼的时候。

    他有些惊奇,止不住地盯着看。

    哥哥不在只剩他们两个人的时候,黄色裙子的少女总是若有所思地打量他,然后冷冷地说:

    “你能不能别老是装模作样的。”

    “谢净生。你跟你哥哥完全是两种人,你天天模仿他,你不累吗?”

    他垂眼,看到她手里拿着的书,泛黄的封页上写着《道德经》。

    谢知还走过来了,他脸上带着清爽的笑容,一双眼睛像是天上的启明星,永不熄灭:

    “在聊什么呢?”

    “没什么。”郑兰漪浑身的尖刺都收了起来,整个人变得柔软又多情,说,“谢净生说他肚子不舒服,上巳节就我们俩一起过吧。”

    谢知还微微一怔:“净生……”

    “他一会就坐马车回去,快走吧知还哥哥,晚了就看不到皮影戏了。”

    郑兰漪挽着他哥哥的手走了,走时又用那种三道鳞的眼神横了他一眼,留下他和那卷薄薄的《道德经》。

    很快,他十六岁了。到了大人们口中可以定亲的年纪。

    “你为什么要答应你祖母的指婚?”郑兰漪指责他的声音略显尖细,像被鱼钩划破了喉咙,泛着生鱼才会有的土腥味,“谢净生你就非得恶心人一把才高兴是吗?”

    “这不是他能决定的。令皎,你冷静一点。”谢知还无奈。

    “知还!”郑兰漪泪眼婆娑地看向那个高挑的少年,抽泣一声,泪珠滚落,柔嫩的脸颊顷刻间湿透,“难道你要眼睁睁看着我嫁给旁人吗?”

    谢知还一怔,阔步上前,轻轻抱住了她,任她伏在肩头啜泣。

    少年叹息苦恼,少女低泣压抑。

    婆娑花影挡住了另一名少年的半边脸颊,皙白长指拂过字迹斑斑,《道德经》又翻过一页,他冷漠地垂了垂眼,从旁人的崩溃和痛苦中汲取到微妙的愉悦感。

    直到他的嫡母把他唤至跟前,对着这个彬彬有礼,却显得过于淡漠疏离的庶子,瞧了许久许久,只轻轻地问了一句:

    “苍奴,你不寂寞吗?”

    寂寞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请收藏大米文学 damiwx.com 努力为你分享更多好看的小说】

设置

字体样式
字体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