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今天火葬场了吗: 16-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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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

    便是那穆王世子。

    芊芊知道她的一言一行都被人监视,便叫翠羽附耳过来。

    听完来龙去脉,翠羽亦是惊骇非常:

    “小主人是说……穆王世子的身世有异!”

    她压低声音,免得叫旁人听去。

    芊芊:“我也只是猜测……”

    那胎记仅仅是惊鸿一瞥,她也不能确定是不是她眼花看错了。

    但哪怕只有那万分之一的可能,她也是要去认一认的!

    所以,她暂时得留在宫中,和谢不归虚与委蛇。

    自从情蛊事件以来,围绕在她身边有太多的谜团了,往日她被情绪裹挟,未能理智思考,如今细想下来,真是桩桩件件都叫人心惊不已。

    遥想生产那日,她晕倒过数个时辰,醒来后便见到气息已绝的女婴,这突如其来的噩耗打击得她一蹶不振,竟没仔细想过其中的纰漏。

    那些产婆如今想找,怕也是找不到了!

    更甚至,唯一可能知晓内情的金肩被逐……

    当时产房中,是只有金肩一人陪着,翠羽因芊芊难产,出城去寻那妇.科圣手,一个姓苏的郎中,却徒劳而返,被告知郎中已失踪多日……

    每一个南照王族血脉,身上都会有一个蝴蝶胎记,小主人的便在脚踝上,乃是一淡红色的蝴蝶印记,旁的人绝无可能仿造,且无仿造的必要。

    “若当真,那穆王世子……”

    是小主人的骨肉。

    翠羽浑身颤抖,脸色苍白,若是真的,那便是南照王室的唯一嫡系血脉。

    绝无可能流落在外!

    当务之急便是确认穆王世子,身上究竟是否有那蝴蝶胎记!

    第19章 019

    019

    这一场雪, 下得实在太久了。

    雪粒子洋洋洒洒,自天上落下。

    芊芊撑着一把淡青色的伞,自丹.墀拾级而上, 步子不敢迈得太开, 一点一点如蜗行那般走得极缓,低头避着旁人若有似无的眼光。

    翠羽哪不知道她身子的情况, 搀扶着她,含恨咬牙:“奴婢若是有金肩阿姊那般的身手,必然要……”

    “嘘。”芊芊拍了拍她的手, “翠羽,不要恨,更不要叫人觉察了你的恨, 这宫里到处都是耳目, 但凡你的心思流露出一丝半点, 就全完了。”

    翠羽立刻低头说是, 她好像什么都帮不了小主人只会拖后腿。

    芊芊却抓紧她的手, 语气有些挥之不去的执拗, “我只要你活着。”

    “陪着我。……”她眼神有些空洞, 落于虚空,“陪着我,这一路便不会这般孤独, 不至于走不下去。”

    女子脊背挺直, 却又像是瓷器那般易碎,那一刻翠羽突然意识到,原来小主人也不是那么无坚不摧的, 她也很怕,很无助。

    曾经朝夕相处的心上郎君却变成了那逞凶作乱的恶人, 将她当做那泄/欲的工具。

    如若这种事发生在自己身上……

    翠羽轻轻打了个寒战,她定然连活都不想活了。

    感受着小主人袖口下战栗的指尖,难以想象那般纤细娇柔的人儿如今正处于怎样的重压之下、又经受着怎样痛苦的折磨,她在那暗无天日的黑夜里求救了多少次,在心底里呼救了多少声。

    却无人来救。

    她只是强行地将自己捡拾起来,一片一片地拼好,若是仔细看却能看到那蛛丝般遍布于她身上的裂痕……

    小主人……再也不是当初那个明媚鲜妍、被宠着捧着,泡在蜜罐子里单纯天真、不谙世事的少女了。

    寒风凛冽,雪里夹着雨丝,如同细针那般刺骨,这场初雪从昨夜下到现在,仍然没有停止的征兆。

    看样子,今年冬天应该是极冷的,比往年都要冷。

    芊芊走到屋檐下,收起了伞。

    景福依旧是神态平和,从前没因为她落魄便冷待,现在也没因为她得宠便热络,只恭敬地朝她说:

    “陛下还在议事,娘娘不若先去偏殿候着,殿里眼下烧着地暖,也不至冻坏了身子。”

    这一次她却没像从前般应下,只轻轻摇了摇头,她安静地站在屋檐下,看那温柔飘落的雪花,眼眸淡静。

    南照也下雪,却与邺城的纷纷扬扬相比,要显得更加细腻多情,它们总是轻柔地覆盖在山川、街道和屋顶上,很快就会在阳光下融化,并不持久。

    在第一场雪落下时,坐落于太和城的南照王宫便会举行火把节,大家围坐在一起吃古董羹,往那咕嘟咕嘟的红油汤里,涮肉和蔬菜,再佐以辣椒、花椒等调味品,美味又暖身。

    也不知今日,太和城下雪没有……

    阿母,吃古董羹没。

    翠羽站在芊芊身边,没有打破这一刻的安静,她知道,

    小主人,想家了。

    忽然,一缕降真香若有似无地缠上衣角。

    降真香乃是道家常用的香,带有花和墨汁的芳香,常混有微甜和微凉的气息,倒是很像那些文人雅士所佩香草散发出的气味。

    “微臣项微与,见过戚妃娘娘。”

    “有人……?”翠羽看向一侧,哑然。

    一位男子正巧也在屋檐下避雨,他身着绛红色圆领纻丝官袍,目光穿过雨雪,落在芊芊身上。

    他眸光澄澈,空无一物,眉心一点朱红的丹砂痣,衬得他有几分离尘的孤高。

    这样的眼神,似乎在哪里见过。

    芊芊倏地想起,女冠。

    是了,那个卖她相思木的女冠,跟这男子的气质很像,说是女冠,其实应当是个只为钱财的走商吧,用一个长命锁在她与谢不归身上两头赚,还诓骗她说取走了她一年的寿命。

    虽与谢不归兰因絮果,但她也没想着迁怒旁人,这臣子与那女冠应无甚关联,只是刚巧同是修道中人罢了,是以她欠身,回以一礼。

    “项大人。”

    “娘娘不必多礼,”项微与收回了目光,静静地站在屋檐的另一端。

    翠羽好奇地看着,忍不住道:“大人难道不冷吗,为何不进去避一避风雪。”

    项微与虽有官身,却无半点架子,即便翠羽是一个宫女他也语气温和:

    “这雨雪虽冷,却也洗净了尘世的喧嚣,叫人心境安宁,在这赏雪,也不失为一桩雅事。”

    翠羽努唇,这般寒气逼人,叫人只想快快地钻进暖和的被窝,如何静得下心来,这项大人倒真是一个怪人。

    “大人似乎对这雨雪别有一番见解。”

    在这外头,等得也是无聊,芊芊索性与他攀谈起来。

    项微与凝视着前方道:“雨雪如道,无常而有常。”

    他余光若有似无地瞥了她一眼:“譬如,巫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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