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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米文学www.damiwx.com提供的《穿越到安史之乱当医生》 70-80(第20/23页)
地镀上一层庄严的光辉。
大风吹散晨雾,数百里城池与山河尽收眼底。
一千年后那个高楼林立、车水马龙的世界与眼前无比清晰的画面交错闪回,叠映在脑海中。
李明夷慢慢敛下目光,不可思议地凝视着塔下的养病坊。
站在高处俯瞰,塔下的人渺小如虫蚁一般,只能看见两个小小的脑袋聚在一起,用手呵护着那棵槐树苗。
他们不会知道,这株随手种下的生命之树将会深深扎根在这片泥土里,见证了十三个世纪的沧桑变化。
李明夷无法克制心中的激荡——
他一直在找的地方,就在脚下。
冷静片刻,之前几乎不敢联想的第二个问题骤然浮现在李明夷的脑海。
如果他的来到并非造物主的偶然失策,那是否意味着穿越时空是一种可能存在的物理现象?
他的目光慢慢聚焦在那株小到几乎看清的槐树苗上。
一个大胆的想法跃上心头。
假设二十一世纪的他遵循一般物理法则在坠楼后立刻死亡,相对应的,一个被鱼刺卡喉的唐朝小乞丐靠自己死里逃生,出于某种目的来到有山妖传闻的养病坊中,接着种下一棵槐树的概率有多大?
解释只有两种。
要么,他是在坠楼过程中幸运地被某个遮挡物缓冲了一下,现在正昏迷不醒地躺在ICU里做白日梦。否则,他现在置身的就是真实的过去。
在他出生之前,命运已经开始转动。
这个近乎荒谬的想法让李明夷禁不住自哂。
他收回目光,接着看向高塔下的泥地。在雨水充沛的夏日,泥土松软而潮湿,以这个高度跳下去的话,估计不至于摔成肉泥,但也小命难保。
如果这就是穿越事件的扳机点……
李明夷紧握住身前木质的栏杆,想要翻过去查看更多细节。为保安全,他抽出腰带系在一根栅栏上,把沾着湿泥的鞋袜脱了,这才小心翼翼地抬起腿。
“李,李郎,你不要想不开啊!”
马和惊恐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刚才想得太入神,他连对方的脚步声都没有听见,正想开口解释一句,手里的被风雨侵蚀的木头忽然一晃,他整个人重心不稳,跨过半边栅栏的身体就要往半空坠去。
马和吓得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他顾不得自己的安危,一个箭步冲上去,抱住李明夷的腰就往后拽,嘴里还不忘劝说:“什么事不能活着再说啊?活下去就有指望,李郎你可别冲动啊……”
李明夷压根没料到马和会以身涉险“救他”,也不知道对方哪来的一身牛劲,还没来得及找回平衡,整个人就被他抱着重重往后跌去。
砰、砰。
两颗脑袋同时砸到背后的墙面上。
嘶……后脑勺都要被砸开了。
李明夷吃痛地睁开眼,半晌才从剧痛中找回神志。身下还垫着个马和,他试了试起身,马上被人用力勒住。
“李,李郎。”马和显然也痛得不轻,一贯机敏的口舌都颤抖起来,“你可不能……”
“我没有寻死。”
李明夷的一句话瞬间让马和宕机片刻。
他趁势从对方身上挪开,一屁股坐在旁边的地板上,指了指那根还紧紧捆住栅栏的腰带:“我系着安全带呢。”
“……”马和尴尬地眨了眨眼,“那万一栅栏也倒了……”
那他就会再死一次吧。
李明夷靠在塔墙上,抬眸看着眼前明朗的天空。
或许在刚才那一刻,他的确是存了这种“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冒险想法。
可主动放弃生命绝不是他的作风。
“你说得对。”李明夷撑着地板起身,活动了一下险些被勒成两半的身体,向马和伸出手。
见他难得识趣一回,马和也不甚计较地忽略了方才的小小的尴尬,搭上那只手。
嘴里还不忘念叨:“那可不,不听道长言,吃亏在眼前;听了我的话,包你无病无忧到百岁。”
李明夷不置可否地摇头而笑,一把将他拉起来。
他扶着栏杆,凝神地眺望远方。
远处忽然起风。
风潮掠过汹涌的河波,吹动山野的树梢,拂去眼前丝丝薄雾。
“你说得对。”李明夷重复呢喃了一次——
不管命运有多坏,人应该有作为,活着就有希望。①
*
令人胸闷的热风中,眨眼便到九月。酷暑的余温尚未褪去,冰冷的消息已经从北面的郡县传来。
在九门险些丧命的史思明修养了两个月,便再度以狂烈的架势扫平了大部分河北,不日就要重新打通黄河两岸的战线。
关中的战况也不时被船夫带来。
相比于东山再起立下大功的史思明,反倒是安禄山本人亲自统领的主力大军遇到了意想不到的阻挠。
阻挠他们的不是别人。
正是关内的残兵和百姓。
迅速拿下国都长安后,早就自立为燕帝的安禄山本该成为事实上的天下之主,可迎接他的不是跪服和祈饶,而是一道道关上的门,一柄柄对峙的枪。
为表亲和,安禄山甚至厚待了兵败潼关的哥舒翰,让他亲笔书信劝说留在长安的部分将领。哥舒翰也的确像模像样地执行了,然而,得到的回应却是清一色强硬的回绝。
局面发生了谁也预想不到的转折——
连新老两个皇帝都判断国都不保,一个往西、一个往南各自奔逃。可就在唾手可得的江山面前,在没有皇帝的国都中,强悍的燕兵却被层出不穷的人民斗争袭扰得头疼不已,只能暂且退出长安,驻扎在国都附近。
与此同时,对安禄山感到失望的部分同罗骑兵也跟随酋长阿史那从礼折回朔北,回到老家重新做起了地头蛇。
人心的倾倒仿佛就在一夜之间。
安禄山大概做梦都没有想到,自己多年的经营只差临门一脚,大厦忽起坍塌之势。
这一次,远在四川的李隆基比自己的儿子更敏锐地嗅到了局势的微妙变化,立刻安排了新任宰相房琯组织兵马,收复两京。
就在全天下的目光重新聚焦到国都长安时,邺城的百姓不得不迎来已经恢复了元气的史思明部大军。
天气阴沉欲雨。
风潮扫荡着地面的落叶,发出令人不安的窸窣声响。
几个义军打扮、一身带血的士兵蜷缩在房间的角落里,眉头紧蹙。
“我们包扎完就走。”李明夷正紧急帮他们处理伤口,便看见对方带血的嘴唇嗫嚅张开,艰难地吐出几句话。
“再待下去,会连累你们得罪燕兵。若是问起,你们咬死说没见过我们几个就是了。”
吸取了长安的教训,也出于对形式的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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