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凛冬热吻: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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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ne tonight),今晚我不愿孤独无依,It’s pretty clear that Im not over you (Over you, over you),很显然我并没有忘记掉你……」

    天幕里闹哄哄的走出一群喝的云里雾里的男生,还觉得不够,一人搬了一箱围圈坐在草坪上转酒瓶,转到谁谁就必须干完一整瓶。

    靳砚北标准的伦敦腔沉郁而磁劲,一声声自胸腔中闷出的歌声好似低喃情话。

    不仅没被震天响的DJ盖过,反而相得益彰。

    令她不自觉与他一同哼调。

    「……I’m still thinking bout the things you do (Things you do),我还会想念你的一颦一举……」

    陈天青不跟他们拼酒,组了十几个人又开始炸金花。

    对于这把能赚得盆满钵满势在必得。

    秦决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

    看样子是刚从游泳池里出来,只穿了条泳裤,头发还湿的往下滴水。

    被四五个男生架着往一旁的柱子上撞。

    一旁是手抓白色浴巾,亦步亦趋跟着生怕他着凉的沈菡初。

    「……Can you light the fire? (Light the fire, light the fire),你能否点亮那火光,I need somebody who can take control (Take control),我渴望有人能把控住我……」

    靳砚北一向疏冷盖过风情的眉眼难得沾染风尘气,多情又浪荡的氤氲着温柔。

    指节修长、节骨分明的钢琴手如今闲散的搭在吉他弦上,不仅不违和,反而为他无处躲藏的青筋找到一份相匹配的勾人心魄。

    于满天星辰下,在她飞舞的发丝间,奏响她最难忘的春末。

    *

    晃眼,六月初夏。

    郁郁葱葱的树与林间缓存着闷潮气,交错倒映的树影随风摆来晃去。

    孜孜不倦的蝉鸣混合操场中正为靳砚北举行的庆祝大会的声响,在滚烫而耀眼的烈日见证下,缓缓拉下高一一年的序幕。

    炽烈的阳光自窗外不容置喙的扫来,震荡办公室中交谈的两人。

    “你真的想好了?”老余一手拿她的雅思成绩单,一手持她的gpa报告,头疼之意明晃晃的摆在脸上,“爱丁堡大学的排名虽然不低,但终归是在爱丁堡,肯定不如伦敦纽约这些大地方的资源好,你所能接受到的教育和接触到的东西也受限制,对你将来的发展起不了多大的帮助。”

    屠杳背脊挺直,仍然没有一丁半点犹豫。

    “我想好了,余老师。”

    “你应该知道如果我不给你开在读证明,就算你雅思考9分也照样没办法申请到大学吧?”老余恨铁不成钢,就差把她捆在这个地方,让她老老实实读完三年申QS前五了,“你说你第一次考雅思就能拿到8.5的高分,而且这一年的gpa都稳稳保持在第一的水平,为什么就不能再等等,等高三下半学期直接申请牛剑呢?你这不是纯属在浪费自己的辛苦和好成绩吗?”

    外头的阳光好像因为老余的话更加刺眼了。

    刺到她眼眸微眯,不仅看不清窗外的景象,更看不清自己的前路。

    “我呢,这次叫你来也就是跟你透个底儿——”

    “——我和校长一致认为你的潜力很大,没必要因为一时冲动就葬送自己的前程,所以决定不提前给你开在读证明,除非你给出一个能说服我们的理由。”

    屠杳沉默半晌,不太想主动揭自己的伤疤。

    “……”

    “说服你们的理由…吗?”

    但她逐渐恢复的视野将老余面部褶皱内显现出的决绝看了个明确。

    吞咽一口口水,还是决定将自己的情况说出口。

    就算自扯伤疤,就算卖惨,她也要为自己的自由争取一把。

    艰难的阖了阖眸。

    她说:

    “因为我家里重男轻女,我爸妈甚至都不愿意和别人说还有我这个女儿,只要我呆在那个家里一天,就感觉从头到脚都在窒息。”

    “余老师您不是总问我这学期为什么逃课吗?其实我不是专门逃课,我是去心理咨询室了。一直都不愿意跟您讲,是因为我宁愿让您觉得我是一个恃才傲物的逃课生,也不愿意让您觉得我是一个患有抑郁症的病人,然后拿对待病人的方式来对待我。”

    “我想早日逃离那个家,我想早点变回正常人,这个理由,够吗?”

    “你…你有抑郁症?不是骗我吧?”

    老余一瞬间睁大眼,完全不肯相信。

    在他眼中,或者说,在任何人眼中,屠杳从来都是高冷而明艳的。

    她不会哭,不会萌生伤心的情绪,不会说过多的话,大部分时候都是安静并且面无表情的,就算偶尔会笑,也都是淡淡的,一晃而过的。

    都以为她的性格本来就是如此。

    根本没人会将抑郁症这三个字与她挂钩。

    “余老师,如果不是您必须要我给您一个理由,”到现在为止,连她自己都没能完全接受自己有抑郁症的事实,又逞论能立刻让老余相信?“我甚至都不愿意让第三个人知道这件事,毕竟没人愿意逢人就说自己有病,更何况是我这么要强的人。”

    老余噎了噎,心虚的偏开视线,摸摸鼻尖。

    隐下还未说出口的质疑话语。

    “那你家长——”

    “他们不知道,或者说,就算他们知道了也不会管我。”

    屠杳深呼一口气,尽力让自己汹涌的情绪平静下来。

    装作若无其事的耸耸肩,明求暗逼道,“如果您需要纸质证明的话,一会儿我可以去心理咨询室问老师开,但是,在读证明和推荐信就需要多麻烦您了。”

    “……你先回教室吧,”老余欲语还休的瞧她好几眼,连连叹息,却还是不愿意讲明话,“我再想想。”

    她颔首,道谢。

    转身离开。

    视野从老余身上转移到他身后的明窗,正站立在国旗下演讲的靳砚北瞬间冲入她的眼底。

    天气热,他没穿制服外套。

    一身挺括板正的白衬衫勾勒出宽阔平直的肩与劲瘦有力的腰。

    被温莎结禁锢在胸前的领带随头顶鲜艳欲滴的五星红旗一同迎风而展。

    树木苍翠,骄阳似火。

    他就像光,照亮一个又一个学子对于前程的期盼。

    包括她的。

    屠杳走出两步。

    耳畔是他正用“向阳花开,沐光而行”激励底下正聆听演讲的学生们。

    顿足,回首,眉眼柔和的问,“余老师,我能再问您个问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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