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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米文学www.damiwx.com提供的《我那千年流量夫君》 120-130(第16/18页)
火浓烟,依稀可查确实逼仄。
周卒似潮水般从火光冲天的兵营里喷涌而出。
孝瓘一面迎击敌军,一面分兵给尉相愿,让他去城楼上清剿残余,好为段韶所辖的后续部队入城扫尽障碍……
这是无间地狱吗?
好像,也不是。
一条又深又长的沟壑,沟壑的那头,是漫天大火。
大火燃烧着一座城,城头的石匾掉落下来,清操想看清楚上面的字,却模模糊糊的看不真切。
城头立着一人,戴着青面獠牙的面具。
他的明光甲上布满污垢,手中拖着一杆长槊。
他把槊丢在地上,揭开的面具亦丢在地上——
是孝瓘。
他静静地望着她,手不自然地抚在胸口处,张口似要说些什么,鲜血却率先从嘴中汩汩涌出……
清操再去看碎成两半的石匾,依稀可辨“姚襄”二字。
……
清操惊开了双眼!
她的心止不住狂跳,全身发颤,手脚冰冷,她只得拥被坐起来。
周遭如她睡下时一般黑。
她擦了擦额头的冷汗——才觉刚刚仅是一场梦,她还在硖石山寺中。
清操从平阳往邺城,途中宿于硖石山寺,因赶上一场“桃花雪”,而被迫多住了两日。
她此刻睡意全无,起身披衣,缓步走到款月台上。
珏山双峰仍旧衔着明月。
此情此景,不禁又令她想起当年那个背倚玉盘,身沐月华的傲啸少年。
少女的春心,确在那一刻萌动。
她心中忽生出一个想法——待他凯旋,希望能与他故地重游,再奏琴啸。
想到此节,方才那梦竟又袭上心来。
其实
每次他出征,清操都会做类似的梦,只是今晚,尤为真切。
石阶上传来碎乱的脚步声。
清操循声望去,见一沙门提灯在前引导,后面冒出两个孩子稚嫩的脸庞……
借着昏暗的光线,清操一眼认出,她紧跑过去,唤了声“承道!宝儿!”
承道见是清操,先是一愣,继而扑进她怀中大哭起来。
清操一边安慰,一边问身后的宝儿,“出了什么事?”
宝儿支支吾吾,承道抢先哭诉道:“阿娘,府中有蛇!姊姊被蛇咬死了!”
承道所说的姊姊是他乳母徐氏,孝瓘自邺赴晋阳,便把他交给徐氏照料,后来清操又把宝儿送回邺中,也是交由徐氏。
清操听罢大惊,问道:“谁把你们送来的?”
承道答道:“是二伯……”
这时又有脚步声响,清操抬眼一看,孝珩与弘节一前一后走上来。
孝珩见到清操也是一怔,进而长舒口气,道:“太好了,可巧你在这里,这孩子跟我们哭了一路,我都不知要怎么办……”
清操行了礼,又问详情。
孝珩答道:“前日晚间,徐娘子在给承道铺床暖榻时,竟见被中偎着一条蛇,那蛇受惊,咬了娘子。徐娘子遣人给我与延宗送信。延宗去了晋阳,我连夜赶到兰陵王府时,她已毒发身亡。我本应把承道和宝儿接到我府中,但现下前线战事吃紧,我已连日宿在官署,只得秘密将两个孩子送来此处。硖石山寺的竺谶禅师,曾为父皇的阿阇黎①,其后一直为我兄弟信赖,孝瓘少时受伤,也是在这里将养的。”
“殿下安排得很妥当。府中确实不再安全,我们还是在这里住上一段时间。”
孝珩点了点头,“待我回去,定会令人彻查毒蛇之事。”他又唤弘节,“既然你阿婶在这里,你便跟我回去吧?”
许久未见,弘节长得几乎同孝珩一般高了,声音也变得低沉沙哑,全然不似个孩童了。
他挠头笑了笑,“二叔,我能不能也留下?”
孝珩知他跟叔叔们少年时一般,最不爱听东馆老博士们的讲课。
他刚想拒绝,只听弘节又道:“婶娘和承道也需要人保护啊!”
遂白了他一眼,道:“那好吧,你在这里同你阿婶学些礼乐,回去我考你。”
孝珩又留下些侍卫,通通乔装成香客,留居在僧寮中,自己则当夜折回邺城。
清操带着弘节,承道和宝儿在硖石山寺暂住下来。
春雪消融,逶迤的山岭染上或浓或淡的翠色,间杂起粉红色的花团。
清操让他们学琴艺,弘节和承道不愿意;
让他们练骑射,宝儿不愿意;
让他们读书习字,那便是三人都不愿意了。
就在清操一筹莫展的时候,寺中来了位客人。
正是曾经北宣寺的住持,云游至此的慧远法师。
清操这才听说,慧远被免去北宣住持的原因,是将靖水酒肆租给了阿垭,领军府调查了多日,也没发现他与细作有何关联,但终究是不能再当住持了。
慧远人很随和,爱讲佛经里的故事,闲来无事就跟孩子聊天,孩子们也十分欢喜。
这本可以让清操腾出时间做些别的,但因他卷入过靖水之事,清操多少有些防范,便常在暗处偷听他们的对话。
一日午后,清操听慧远在给孩子们讲《长阿含经》中的金翅大鹏鸟的故事。
许是早晨起得早,听着竟睡着了。
再睁眼,只见那三人排成一排,人人身后背着竹席。
“这是……什么意思?”清操揉了揉惺忪的睡眼。
“阿娘,你看我们像大鹏鸟吗?”承道问。
清操拉了拉那席子,无奈点点头,“像。”
“你看,我说吧!”承道得意地对弘节挑了挑眉毛,“走呀!”
弘节挠了挠头,正想转身跟着出门。
慧远突然出现在门口,气喘吁吁地扶着门框。
清操还未见过高僧这般狼狈模样,不禁起身问道:“禅师,出了什么事?”
“千万不能往山下跳啊!”慧远对三人喊。
“承道正要去跳呢!”弘节指着承道,“阿婶,承道他要像大鹏鸟那样飞!”
清操也吓了一跳,“别胡闹!人怎么会像鸟一样飞呢?”
承道看向慧远,“是阿秃师说的。”
慧远赶忙摆手,“王妃莫要误会,贫僧只是说,早些年有位故人做了这样的翅膀,威宗命罪囚穿戴,扮作鸟人从三台上往下跳。结果罪囚全摔死了,只有一个侥幸活下来,还残了腿……贫僧这后面的话还没说完,他们就跑走了……”
“故人?哪位故人?”清操的目光变得凌厉起来。
“就是领左右将军阿那肱,他曾为威宗的武卫将军。”
“哦,我记起了。禅师前次在北宣寺见到他,还唤他阿初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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