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燕尔: 100-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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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益这么说,是一种两家结亲的暗示。

    云芹小声笑了。

    陆挚:“我如今对他们只觉哪哪不顺眼。”

    云芹比陆挚放松,说:“阿蔗还小,别想太远。再说,也该问问她。”

    陆挚:“正是,”忽的蹙眉,“不能问阿蔗,阿蔗本来没多想,我一问,她多想了如何办。”

    他并非觉得陆蔗必须高嫁,只是陆蔗还小,姚益的想法叫他不适。

    云芹抬手,按他肩膀坐下,说:“不想了。”

    陆挚:“嗯。”

    她目光从上到下,定在陆挚须上,最近她看陆挚自己修胡子,自觉学了个八。九成。

    她起了兴趣,正好也转移话头,遂问:“我给你修个胡子?”

    陆挚欣然接受:“好。”

    云芹找来剃刀,叫沈奶妈打了一盆水,一边比划着,一边准备动手。

    她下刀第一下,陆挚就知道修坏了。

    果然,云芹睁圆了眼睛。

    她心虚地眨眨眼,小心翼翼补上几刀。

    陆挚看她眼睫扑朔,有些想笑,先是忍住了。

    不多时,云芹缓缓放下剃刀,小声说:“有个事,我好像忘了跟你说。”

    陆挚:“说罢。”

    云芹:“很久以前,老太太说过我是‘手残’。”

    在陆挚朝镜子看去前,云芹已经蹦跶跑走,躲在屋外笑得前俯后仰。

    陆挚看完镜子,也是好笑。

    他没生气,胡子么,刮坏了让它长就是。

    直到晚上临睡前,云芹挟起枕头,一看到他就忍着笑,说:“不成不成,我去和阿蔗睡。”

    陆挚:“……”

    当晚,陆挚拦着云芹,自己把胡子全刮掉了,宣告本轮蓄须失败。

    作者有话说:陆挚:大丈夫怎么能被胡子绊住

    云芹:[无奈]

    第110章 如旧。

    回京第二日, 刚好没有小朝会。

    本朝大朝会在初一十五,百官皆参与,小朝会则三日一次,五品以上官员与部分六品以下官员才能参与。

    天还没亮, 陆挚换了紫色官袍公服, 戴上长翅帽, 进宫觐见皇帝述职。

    一个小太监执灯小步跑来, 恭敬道:“陆大人, 请。”

    望了眼熟悉的宫墙宫门,陆挚呼吸平和,步伐沉稳。

    裴颖和先帝不同,御书房并非设在和清宫, 而是在久霖殿。

    久霖殿离如今裴颖的寝宫更近,足见勤勉。

    此时, 殿内枝叶形状的烛台点满灯烛,明亮如昼, 陆挚垂眼走到正中,躬身行礼:“微臣陆挚,拜见官家。”

    裴颖连忙抬手, 道:“老师请起。”

    说来也巧,当初陆挚教授裴颖, 因见裴颖上道,他拿出十成的学识相授,难免严苛。

    未料有朝一日是裴颖登基。

    自然, 对陆挚而言,不管是年迈的帝王,还是年轻的帝王, 差别不大。

    此时裴颖仍唤自己“老师”,他没有直接应,只道:“谢官家。”

    裴颖赐座,笑道:“多年不见,老师与当年没有差别,外放几年,政绩佳,无愧为先帝朝三元及第。”

    陆挚说:“官家谬赞。”

    寒暄到这,裴颖起身踱了两步,说:“自然,老师也明白本朝的弊病,朕一直盼着老师回来。”

    本朝自太。祖开朝以来,冗官积贫逐年加重。

    传位到裴颖,朝廷里还多了以宝珍为首的宗庙子弟,与联合武将夺权的霍征。

    这五年,朝中看似太平,却不尽然。

    陆挚看向上首的帝王,年轻的帝王眼底藏着烈火,野心熊熊,要荡平积弊,就要从吏改开始。

    裴颖继续:“这也是朕令老师担吏部侍郎的缘故,不知老师有何看法?”

    陆挚也起身,拱手说:“蒙官家器重,臣不敢胡言。只一点,改革牵一发而动全身,官家慎重。”

    他清楚,裴颖之所以心急,是他登基五年一直被各种势力掣肘,吏治是他的突破点。

    朝中大到秦国公那种大贪,小到朱县令尸位素餐,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

    陆挚入朝后从未忽视这问题,也一直思考,心中早已有了成算。

    如今,裴颖要给自己递“刀”,他愿意接过它。

    但他不确信,裴颖会不会始终支持自己,会不会始终信任自己,他们之间会不会落得如先帝和段方絮。

    所以,回完那句话,陆挚沉默。

    以前他教过裴颖,君臣之义重在“信”。

    下一刻,只听裴颖道:“说来,我早也猜到了老师应当未蓄须。”

    裴颖用了“我”而非“朕”。

    陆挚想起他们曾围绕蓄须做过文章,又想起云芹刮坏胡子后的事。

    他不由一笑:“说来话长。”

    裴颖抬手:“咳,不必说我也清楚,我早早的就叫人备好了假须。”

    陆挚:“假须?”

    裴颖的心腹太监端着托盘上前,里面放着三副假胡须。

    裴颖笑道:“这样老师就不必面临抉择,岂不美哉?”

    陆挚看向假胡须。

    因是宫廷制作,须发皆十分逼真,看不出假,更不必担心用了它,会犯“欺君之罪”。

    毕竟皇帝已经知情了。

    自然,靠此搭建君臣信任,看起来虽几分儿戏,却是两人心中都最认可的方式。

    这一刻,陆挚正式接过“刀”。

    他谢了假胡须,又说:“官家方才所言吏改,令臣想起段方絮段大人。段大人公私分明,刚正不阿,臣若与他共事,将化繁为简,事半功倍。”

    裴颖一喜,道:“宣段大人。”

    …

    这一日,殿门紧闭,除了裴颖自己心腹太监,再没有谁进出过。

    而陆挚、段方絮和裴颖三人,从天亮谈到天暗。

    章程尚未定下,但大致情况,三人心内有底。

    至于消息,自不可能放出去。

    趁着天色昏暗,陆挚和段方絮出宫,到了宫道外,段方絮回身,指着陆挚:“陆大人啊。”

    陆挚笑道:“段大人向来刚正不阿,莫要怪我把你拉下水。”

    段方絮:“呵。”

    他甩袖离去,步伐却轻快起来。

    这几年,段家庆幸保留了段砚,只是段方絮仕途却几乎断于此。

    段方絮虽从未说过什么,但眼睁睁看着自己过知天命之年,他心内多少不甘。

    这次吏改,于他而言,也是大好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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