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燕尔: 90-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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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阳河县到盛京水运普遍开通,上京并非那么艰苦的事。

    他们两人吹了会儿江风,一艘阳河造大船靠岸,人声鼎沸里,一个少年背着一个小包袱,从船上跳下来。

    骆清月高了,也瘦了许多。

    不过,他眼底并没有灰心。

    他小跑过来,激动地看着陆挚和云芹,就要跪着行礼:“老师,师母。”

    陆挚扶他,发觉他手上的尾指扭曲,应是断过,没有养好。

    这孩子过了一段很曲折的时光。

    云芹道:“回去吧。”

    清水巷第二进院子,也就是有陆挚外书房的院子,还有好几个厢房,本来是给家里男丁住的。

    陆宅人口少,它们都空着,李佩姑收拾出来一个,给骆清月住。

    骆清月见了长辈何玉娘,何玉娘宽慰他,说:“往后日子会更好。”

    骆清月:“是。”

    至于他要做些什么,陆挚还在替他打算。

    前不久,姚益说:“你行走官场,身边没有个长随,总是不方便的,你那学生是个信得过的,如何不用他?”

    陆挚习惯事事亲力亲为,姚益说的却也有道理,多一个人,多一双手。

    只是,他和云芹讨论后,还是不想让骆清月仅仅当长随。

    若非这场变故,骆清月在举业上,不该止步于此。

    过了几日,陆挚想到一个好去处,同王竹问了萧山书院的书伴情况。

    王竹道:“书院里是还缺书伴,虽说不能科举,但他依然能学习,以待来日。”

    王竹向张先生推荐骆清月。

    机会是陆挚和王竹筹谋的,可骆清月能不能进萧山书院,还得看他自己。

    张先生亲自考校他,他听说骆清月这两年不易,却没想到他没落下功课。

    原来,骆清月虽在秦家躲了小半年,但日日在柴房读书。

    张先生满意了,收下他。

    至此,骆清月进了萧山书院,平日住在书院学舍,一月得两贯钱当月银,需得专心抄书、助书院学子科举。

    待休假,他会来拜访云芹和陆挚。

    有一回,小甘蔗发现他扭曲的尾指,很是好奇,看得呆住。

    私下里,云芹轻声和她解释:“那是你骆哥哥的伤口,不能一直盯着。”

    小甘蔗:“疼。”

    云芹说:“是疼的,你看它,他也疼。”

    小甘蔗似懂非懂,摇摇头:“不看了。”

    云芹笑说:“你去叫他来吃饭。”

    这个阶段的小孩很好使唤,叫她做什么就做什么,小甘蔗吭哧吭哧,跑去 第二进院子。

    屋内,骆清月在整理手札。

    他一抬头,就看到对面陆挚外书房门上,那块御赐“三元及第”牌匾,充斥了厚重与风光。

    他钦佩老师,难免想到自身。

    对他而言,便是秀才的功名,也别想了。

    他缓缓低头揩眼角,忽的,只看房门口多了一道小小的影子。

    他一愣,且站起身。

    小甘蔗扒拉着门口,一笑,声音脆甜道:“骆咕咕,吃饭啦!”

    第93章 好吃吗。

    这顿饭摆在陆宅正堂。

    前两年接手宅子后, 陆挚和云芹都喜欢它的格局,没怎么动过,到现在,旧家私泰半是前主人留下的。

    比如正堂的梨木岁寒三友纹多宝阁, 原先空荡荡, 如今被当书架, 塞了书稿。

    书稿混乱中有序, 有些是陆挚的, 有些是云芹的,何年何月何日写的,都分门别类贴了签,方便查找。

    家中有内外书房, 却还不够存,可见他们读书之丰富。

    时人家里正堂少不了画幅, 挂在陆宅的,就是《小鸡炖蘑菇》。

    前不久, 云芹和陆挚在家一起把它装裱起来。

    它总算结束了赤裸生涯。

    此时,正堂置一张梨木葡萄缠枝八仙桌,并几个绣墩子, 李佩姑端着冒着热腾腾香气的菌菇老鸭汤,道:“汤来嘞!”

    骆清月抱着小甘蔗进屋, 眉眼带着温情笑意。

    沈奶妈端了净手的铜盆,云芹接过小甘蔗,两人在温水里搓洗手指。

    洗完, 云芹轻甩水,往旁边陆挚袖子上擦掉余下水渍,小甘蔗有样学样。

    陆挚袖子上, 留下一大一小浅浅巴掌水印。

    彼时,陆蔗以为别人家也一样,后来,她与身边玩伴说起这事,才知道她们从小不曾擦在父亲袖子上。

    便说堂上众人见状,习以为常,纷纷落座。

    家里没食不言的规矩,陆挚问骆清月:“可还习惯?”

    骆清月已进萧山书院大半年,他忙也点头:“张先生宽宥,我偶有犯错,他也不恼,我学到许多。”

    陆挚:“……”和他认识的张先生完全不一样。

    转而一想,过去张先生对他、姚益等学子严苛,堪称暴躁,是为敦促他们。

    骆清月断了举业,张先生也就温和了。

    他只是笑笑,说:“这就好。”

    到如今,陆挚已不为骆清月惋惜,他能静下心在书院修习,可见性子百折不挠。

    有此等心性,在哪都有机会出头。

    倒是骆清月因不知张先生的经历,只觉他不与朝官往来,断了和陆挚的关系,十分可惜。

    简单问过后,陆挚给云芹和小甘蔗夹菜。

    夹给小甘蔗时,他用筷头挑开没有骨头的肉块,压碎。

    小甘蔗艰难捏着勺子,认真严肃地戳着肉糜。

    骆清月又说:“前几日,我替张先生裱画,遇到一位段大人府上的门客,他问了我情况,请我去段府。”

    “这个段大人是……”

    陆挚愣了愣,说:“应是工部尚书段方絮段大人。”

    去年前工部尚书告老还乡,皇帝点了当时四十岁的段方絮接任尚书。

    四十岁的二品大员,在本朝足够年轻,可以说,深得皇帝信赖。

    骆清月知道,自己能保命,全靠老师和几位朝臣运作,其中就包括段方絮。

    他说:“老师,我该如何做?”

    他面临两个选择,要么继续当安稳的书伴,要么去段府当门客。

    段府看重的自然不可能是他的学识,是他的身份,己巳案的受害者。

    陆挚想了会儿,说:“看你志向,若要安稳,那就不动应万变;若要上进……”

    他没有全说,骆清月却也意会。

    他赶紧放下筷子,拱手道:“学生明白了。”

    云芹听他们说,本来慢慢吃着,目光跟着骆清月的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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