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燕尔: 90-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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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芹一个字一个字听着。

    末了,她说:“不是酒中仙,是饭中仙。”

    陆挚:“如何解?”

    云芹坐直了,手上打着拍子,道:“霜雪从何寻遍,轻足踏来缭乱。幸得饭中仙,聊赠一人相伴。”

    “勾芡,勾芡,烟火人间相见。”

    陆挚大笑起来:“好词!”

    云芹:“我厉害。”

    他抱起她,亲亲她鼻头,说:“你厉害,我们再来说说这个‘烟火人间’。”

    “……”

    这一夜,他们也是荒唐,闹到了三更,水都换过三回。

    第二日,陆挚竟在同个时间穿衣洗漱,吃过饭,去衙署点卯。

    云芹不行,她困得眼皮子睁不开,睡到了辰时末,巳时初。

    迷迷糊糊的,她感觉脸颊旁,多了道软软的呼吸,一个小嘴巴在自己脸上亲呀亲。

    吧唧,吧唧,还留了点口水。

    云芹勉力睁开眼睛。

    就看小甘蔗趴在她脸颊旁边,用一双清澈大眼看着自己,奶声奶气道:“娘!”

    作者有话说:小甘蔗:[亲亲][亲亲][亲亲]

    第92章 和好。

    小甘蔗会说话了。

    从她说出第一个字“娘”开始, 娘亲、爹爹、奶奶、奶妈、祖母、姐姐……

    学这些称呼,她仅仅用了片刻,不到几日,也能清楚表示要、不要等。

    陆挚捏捏她小肉脸, 惊喜说:“阿蔗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小甘蔗学舌:“惊人。”

    何玉娘用手指点她, 笑说:“应该是之前你们太了解她, 她就懒得说了, 现在一学说话, 就这么迅速。”

    云芹和陆挚看了一眼。

    他们记起自己“欺负”陆蔗不会说话,曲解她的事。

    没辙,谁叫娃娃这么好玩。

    这日陆挚休沐,他和云芹打算出去置办年货。

    年节将近, 朝廷每个官员得五贯钱节礼,以前是两贯钱。

    今年因为水运税赋加入国库, 国库渐丰,皇帝心情好, 大手一挥加赏群臣。

    五贯钱重了点,陆挚前几日去钱庄换成楮币。

    以前阳河县没有楮币流通,百姓不习惯这么使钱。

    盛京还好, 光是朝廷钱庄就有十数家,周围一带也都认这个钱。

    第一次摸到楮币, 云芹觉得挺神奇。

    这么一张纸能代替重重的金银铜,倒是方便。

    可惜也有缺点,终究难推广大江南北。

    小甘蔗和卫徽绕着摇篮追跑着玩, 发觉父母要出去,她赶紧跟上:“我要,我要。”

    云芹和她约好:“可以, 但不能走几步就要抱。”

    小甘蔗:“资道(知道)。”

    她喜欢出去玩,走累了就撒娇要抱抱。

    云芹和陆挚不是抱不动,是怕她太娇,因此,她十次要抱,他们大概有一次回绝她。

    出门时,陆挚牵住小甘蔗一只小手。

    小甘蔗勾着小手指,去牵云芹,云芹也回握她的肉手。

    他们各自牵小甘蔗一边,一面笑着说话,一面去内城繁华的街巷。

    陆挚问:“买些烟花?”

    云芹:“好。再买点梅子酒,好喝。”

    陆挚思绪飘远了,轻笑:“正有此意。”

    小甘蔗:“我喝!”

    云芹、陆挚异口同声:“你不能。”

    街边搭了新的彩楼,垂着蓝白相间的绸带,有些酒楼挂上西北传来的驼铃,风一吹,叮铃叮铃,人群熙攘,嘈杂繁华。

    云芹和陆挚走着走着,突然发现一件事。

    他们走路不快,可对小孩来说不好追,而且,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手上挺重的,只是没多想。

    两人低头,只看自己拉着小甘蔗,她被悬吊在半空。

    她衣裳半堆到在下巴处,翘着小脚丫,鞋头还有可爱的兔耳朵。

    察觉父母停下,她咯咯笑道:“好玩!”

    云芹和陆挚忙把人放下,见小甘蔗无事,又笑了。

    今日除了给何玉娘买花布,又买了点年节礼,送姚益、段砚、桂娥等。

    结账时,陆挚手里提着满满的东西,等掌柜找铜钱。

    店铺外的小巷子里,有人吆喝卖山楂糖葫芦,糖葫芦一个个饱满圆润,红通通的,晶莹剔透。

    小甘蔗吸溜口水,云芹也馋。

    她抱着小甘蔗到了那摊主那,摊主问:“娘子买多少啊?”

    小甘蔗飞快伸出两根短手指,被云芹按下去,她道:“一串便好。”

    两人拿二十文买了一串。

    小甘蔗舔了几口,累了,泪眼汪汪发现自己吃不了。

    云芹:“哈哈。”

    牙没几个的小孩,还挺贪心,自己都想吃一串。

    她当着小甘蔗的面,“啊呜”一口吃下一个糖葫芦,甜滋滋。

    小甘蔗急得摆双手:“慢、慢!”娘亲吃慢点,她还没吃够呢!

    陆挚在店内看她们,忍俊不禁。

    小甘蔗又张大嘴,云芹怕她真咬到了,避开,阳光下,她鬓发簪着的一根嵌金珠乌木簪,闪闪发光。

    陆挚记起不久前他去金银铺打这簪子,意外遇到宝珍郡主。

    当时宝珍张张口,似乎想问云芹,最后却没问。

    陆挚清楚,云芹看得开,宝珍没和她看雪,她就自己看雪。

    一段关系里,她不轻易倚赖人,自然也不为之黯然神伤。

    不过,云芹不纠结,不代表不重视。

    可是若在金银铺,宝珍如果不打算问云芹,他却告诉云芹,可能叫云芹平白失望。

    不说,又差了点什么。

    头一次,陆挚竟不知该如何做。

    揣着这个念头,这日上值,他问王文青:“若我和你有了矛盾,该如何和好?”

    王文青翻到下一页,整理资料,头也没抬:“拾玦兄怎也会想这事。”

    陆挚:“咳。”他是为妻子想的。

    王文青不知自己躲过一“劫”,说:“不过,咱也会起争执吗?”

    陆挚:“是人就会争吵。”

    王文青:“那该看为什么争吵吧。”

    陆挚当即想到,对云芹和宝珍来说,这事并不是大事,有何说不开的呢?

    他定下心,或许找个时间,须得和云芹说一说金银铺的事。

    …

    衡王府设在南街,前几年都是宗室打理,如今府上主子归来,也有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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