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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米文学www.damiwx.com提供的《归鸾》 240-250(第16/17页)
是想佯装败守,再为保全关内百姓忍辱负重归降,也必会引人非议,而今唯有我家主子入城后与其从长计议。这入关之法,也是杨朔将军告与我家主子的。”
那鹰犬敲打般继续道:“我家主子若有心隐瞒什么,此行还需带上将军一行人?”
那名西陵小将被堵得无话,这才对裴颂抱了拳:“末将只是入关心切,绝无此意!”
自尼鲁死后,努格尔一直受制于裴颂,但很大程度上也只是碍于裴颂是入关的那把“钥匙”。
昨夜裴颂下令让努格尔今日率大军全力攻城,他自己则亲率一队亲兵连夜秘密外出,扬言很快就会让虎峡关“败守”,努格尔这才派了自己的心腹爱将跟着同去,说是助其一臂之力,实则同监视无异。
好在裴颂似乎并不在乎这些,欣然同意了。
当下他扯了扯唇,仍是极好脾气地道:“时间紧迫,将军可让手底下的人先行入内了。”
那名西陵小将朝自己身后的兵卒们做了个手势,后边的西陵小卒们便依序匍匐进了恭道内。
等到最后一名西陵小卒也入内,裴颂才朝那西陵小将也做了个“请”的手势:“将军,请。”
那名西陵小将迟疑着下蹲,欲往洞口去时,忽觉身后有劲风袭来,他及时往边上躲去,却仍是觉着喉间一凉。
他瘫软在洞口的石碓处,望着裴颂手中那柄正往下滴着血的匕首,因为声带连着咽喉一道被割断,发声已变得极为艰难,只能以手捂着不断汩汩往外冒血的脖子,以气音道:“你……你……别……”
裴颂拿出帕子拭净匕首上的血迹,黑睫懒散垂覆在眼睑,不以为然道:“图赛将军是想说,本督别高兴得太早,你已命人回营地报信了是么?”
那西陵小将瞪大双眼,似十分惊骇裴颂竟然连自己让底下兵卒们进恭道时,偷偷给最后的亲兵做的暗示都知道。
也是此时,一名鹰犬淌着溪水走近,将手上那枚血淋淋的人头扔至西陵小将跟前,朝裴颂道:“主子,人已截住了。”
西陵小将在看清那被割下头颅的兵卒的脸时,似想再悲吼一声,奈何声带断裂,喉腔内又已呛满了血,只能以气音断断续续道:“你……你骗了公主……和……和将军……”
随后就那么大瞪着眼,满是愤怒和不甘地盯着裴颂咽了气。
裴颂将那张拭过匕首血迹的帕子随手扔在了对方尸首上,散漫瞥下的一眼如视蝼蚁,轻飘飘道:“别着急,等努格尔入城,本督便送他下去见你。”
鹰犬摘了那小将腰上的令牌呈与裴颂,他伸手接过后,望着天上那轮日影,轻扯唇角:“先生,天命,在我们这边。”
杨朔从来都不是他的人,一切不过是他诱西陵发兵虎峡关的一个幌子。
这条恭道,乃是秦彝当年镇守虎峡关在山上设立边防营时所修,后来山上的边防营一切完善后,未免留下隐患,秦彝便命人堵了这条恭道。
因此事关系着整个虎峡关的安危,这条恭道的存在后来只有他身边的心腹知晓。
等秦彝卷入那场夺嫡案蒙冤入狱,他那些心腹也被清算了个干净,这世上还知晓这条恭道的,除却秦彝,便只剩下他。
他投奔西陵所谋划的,也从来不是助赫伊攻下大梁,而是要借西陵之势,将他原本唾手可得的一切都重新夺回来!
温氏女和那姓萧的都死在关外后,梁地境内还有谁人可阻他?
倚虎峡关和百刃关之险,日后西陵就算想同他讨这笔账,又能奈他何?
更何况,也要赫伊届时还有命来同他讨!-
迦什山边防营。
一队巡逻的边防军从营帐间走过,脚步声和铁甲碰撞声几乎是同一个节律。
待最后一名巡逻的将士行过时,营帐夹道处忽地伸出一只手,捂了对方口鼻,再一手刀重重劈砍在后颈,那名巡逻将士当即晕了过去,被悄无声息地拖到了营帐后。
空地上已横七竖八地倒了十余具被扒下军甲的边防军尸首。
鹰犬将刚劈晕的那名边防军身上的甲胄扒下,再一匕首将对方割喉后,套上刚扒下的军甲朝裴颂道:“主子,都换好了。”
山上的恭道口早已废弃,上边盖上石板改做了杂物仓。
裴颂一行人从杂物仓出来后潜伏在此,伏击了十余名路过的边防军。
裴颂也早换上了一身边防军的甲胄,他扣上护腕,取出从西陵小将身上搜刮出的那枚腰牌,以西陵语朝随行的西陵兵卒们命令道:“尔等从边防营西侧杀出去。”
他神色冷漠:“不管是屠村,还是烧镇,不惜一切代价,将杨朔是细作、里应外合放你们入关的消息散播出去。”
那些西陵兵卒见着令牌,不疑有他,当即以拳抵在胸前朝裴颂一礼后,神色狰狞又兴奋地下去执行命令了。
随行的鹰犬问:“主子,那我们接下来去哪儿?”
裴颂唇边漾开一抹带猩气的笑:“自然是去杨府。”-
迦什山下的爆破处,萧厉带着狼骑驾马淌着溪水追至此处,发现倒伏在洞口处的西陵小将尸首,下马查看。
随行的狼骑用刀鞘拨正地上那枚被割下的头颅,拧着眉头很是不解:“都是西陵人?”
他看向萧厉:“君侯,莫不是裴颂同这些西陵人起了内讧?”
话一出口,他自己又觉着不对,真要起内讧了,死在这里的,应该不止这两人才对。
萧厉仔细查看完那名西陵小将颈上的刀口,目光落在西陵小将身上那方染血的绢帕上。
西陵小将至死都维持着一手捂着自己脖颈、一手下垂的姿势,那沾血的帕子显然不是他的,倒像是有人用这帕子擦拭完什么利器后随手丢下的。
边上的狼骑喝道:“君侯,这洞道内有人出没过的痕迹!”
萧厉这才将注意力放到了那洞道处,抬手捻过洞口处风干的杂质,再看整座迦什山的走势,瞬间明白了这洞道从前的用途。
能在此挖出这条恭道的,只有可能是从前关内的守军。
心头一股冷寒乍起,他当即吩咐道:“田五,你速去寻老虎,告诉他关内若有异动,不惜一切代价支援。
“其余人,随我追!”-
那支西陵军闹出的动静不小,很快在边防营内引起了恐慌。
毕竟虎峡关城防坚固,又占据着天险,十余年来从未被攻陷过,城关那边今早才传出西陵大军攻城的消息,当下边防营内就攻入了西陵军,莫不是虎峡关已经失守?
再联想到杨朔乃西陵细作的传闻,一时间,未知的惶恐像瘟疫一样在整个营地蔓延开,军心已是溃成了盘散沙。
裴颂带着鹰犬扮做边防军,没费吹灰之力便出了营地,还半道截杀了营地守将派去城中报信的传信兵,取而代之。
抵达将军府说清边防营变故后,因一行人衣着狼狈,又有从传信兵身上取下的边防营守将交与的亲笔信为证,留守杨府的家将也并未设防,虽不知是山上变故是何缘由所致,但十分清楚这就是冲着他们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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